第13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谢云顾识茵 本章:第136章

    可惜这句解释太过苍白,她心下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好受一点儿,翻找完所?有自己的物品后?便要出去。

    可这一转身,却恰好撞进不知何时走近了来的他怀里。抱着?书帖的双臂毫无防备地?撞在他胸膛上,竟迫得她脚下不稳,向后?疾退了几步,又被他下意识扶住。少女心尖猛然一跳,怀中书刊字帖纷纷坠地?。

    “明,明庭哥哥……”

    青年郎君身上淡淡的月遴香似春日的一阵风扑面而来,她磕磕巴巴地?说着?,许是惊到,许是被羞到,看着?郎君近在咫尺的那张如玉俊朗的脸,心跳竟然快得无法抑制,仿佛随时皆会跳出胸腔。

    似有无形的丝线将?他们捆绑束缚,紧紧系在一起。身后?就是书案,已然退无可退。

    “嗯。”他只是清清淡淡应了一声,伸出去的那只施以援助的手仍搭在她手臂上。目光亦失礼地?迫在她脸上,如烈阳灼热,如火焰炙烤。

    识茵脸上一寸寸地?发?起烫来,快要烧得不能?自已,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目光看着?她,只是心中莫名?有些紧张,连喉咙也似被攥住,不得呼吸。

    “明、明庭哥哥,我,我……”她结结巴巴地?,想问,却问不出。

    她隐隐觉得他们不应该挨这么近,可身后?就是书案,已然退无可退。

    似有无形的丝线将?他们捆绑束缚,紧紧系在一起。

    心中又暗自惊讶。

    她怎么……心跳得如此快……

    像是那日云谏哥哥对她说喜欢的时候……

    好在,最终是他打破了这僵局。谢明庭微垂下眼?睫:“你不该来,也不该让云谏亲你。”

    那实在会让他产生妄念,以为他也可以。以为弟弟可以,他就也可以。

    “女孩子不能?随便让人亲的,那是只有夫妻在闺房中才可做的事,母亲难道?没有教?过你么?”

    亲她……

    识茵无措地?张了张唇,下意识想为自己辩解。脑海中却忽想起一事来——是那天云谏哥哥第一次抱她、亲她的时候,他们撞上的地?方,似乎、似乎就是在这件书房之下的庭院里……

    那么,他今天这样说,一定……一定是看到了!

    识茵一下子有些欲哭无泪。

    那日的事,她后来其实有些反应过来了,成婚之前,并不可以。而从小到大,因为他的冷淡,她是有些怕这个哥哥的。却被他看见和云谏哥哥做那般亲密的事……

    如果传到舅舅、舅母们耳朵里,他们或许不会怪她,却一定会责怪云谏!

    一时之间,识茵心中害怕有之,愧悔有之,倒把之前那种?莫名?的紧张与羞涩冲淡了一半。她慌不择路地?攥住他衣角,像一只落入猎人落网中楚楚可怜的小鹿:“哥哥,你别说。”

    “哥哥,你别告诉舅舅和舅母好不好,我,我知错了,茵茵知错了……你不要告诉他们……”

    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粉面含春,满眼?乞求,实在可怜。

    谢明庭自嘲地笑笑:知错?

    他伸手抚上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染上浅浅醉意的目光,有若初春微醺的晨阳淡淡地?笼下:“不过是他亲的你,你有什么错呢……”

    她最大的错,就是和母亲一样,不肯一视同仁。

    既然云谏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

    既然云谏可以亲她,为什么他不可以?

    而她如此害怕,如此求他,也是害怕他将?她和云谏的事说出去。她眼?里心里都只有弟弟一个人,她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都是为了云谏,连这个只属于他的幻梦里都不能?例外。

    连梦里都不能?例外!

    想到这儿,他醉意氤氲的眼?中忽然掠过一丝恨意,抚着?她的脸,俯身贴了过去。

    对面,少女仍自不安地?轻泣,仍未注意到他举措的不合礼数。肌肤如雪,红唇如樱,卷曲挺翘的长?睫上还不断落下新的泪珠来,都如坠落的火星绽放在他手上,晶莹而灼烫。

    忽然,她似想起了什么,似受惊的山雀,惊惶地?抬起含泪的水眸觑向他——男女授受不亲,这,这似乎是不可以……

    然那一声如梦似幻的“明”字的呓语还不曾出口,他滚烫的唇忽而落了下来,烙印般落在她的鼻梁上,旋即准确无比地?封住了她唇!

    识茵全身都为之一颤,瞳孔霍然睁大!

    柔软的唇瓣烙在唇瓣上,灼热得如覆火焰,一点一点消融着?她的清醒与意识。她震惊地?看着?郎君近在咫尺的、熟悉俊朗的脸,灵魂都似自躯壳中抽离。

    过了一息之后?,她终反应过来,急得双手杂乱无章地?在他胸前抗拒着?,想要将?人推开。

    但谢明庭,全然没有停下来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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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又堕入往常香软旖旎的迷梦里,紧紧拥着?她,锁着?她唇,强势的,将?他的一切都随气息渡给她。

    往日梦中百依百顺的小兔子今日突然长?出了獠牙,他虽觉诧异,然酒意上来这意识朦朦胧胧,也并不清醒。他只是将?她抗拒的两只手攥住,别在身后?,大手缓缓在她腰间游走,是一种?无声的安抚。相贴的唇瓣上,依然在攻城略地?。

    是蜂狂蝶乱,是怯雨羞云。温热的气息铺天盖地?,随他唇渡过来,似三月春气清和陌上柳熏。

    情?窦初开的少女没叫爱人如此对待过,终是不敌,抓着?他领子的手不知不觉软下来,软绵绵抵在了他胸上。叫他箍在怀中,受完了这个吻。

    像是风浪大海中的茫茫一叶舟,又像是水波中漂浮的竹叶,就快沉没。

    夕阳浸窗,柔和的金光透过窗棂的格子被分割为千万道?光柱映射进来,照得干燥的空气里纤尘毕现。

    微尘在光中一粒一粒浮动着?,似映出光影流动的影子,笼罩在二?人身上,世?界在这一刻都为之静止。

    许久的许久,他才从她唇上松开。

    唇珠与上唇嘴皮子都被吻得微微发?麻,她倒在他怀里,面上已是红成了六月的石榴。她香喘细细地?平复着?,紧紧低着?头,好一会儿,慌乱的心仍在砰砰跳动,有如小鹿乱撞。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不知道?,不知道?,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总被云谏哥哥嘲笑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大表哥的力道?竟也如此大,

    更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她冷冰冰的他竟会突然亲她,分明他才刚刚说过,这是夫妇内室之间最亲密不过的事,不可以……不可以让云谏哥哥亲她。

    可他自己,为什么又要亲她?

    四周空气有似稠黏,流动不通。她双手手腕都被他强行攥住,别在胸前,与男人坚实的滚烫的筋肉只隔着?一两层轻薄的秋衣。有些疼,有些热。

    雪白的额上亦渐渐渗出细小的汗珠来,细软的腰肢却向后?硌在了坚硬的书桌桌沿上,有些疼,有些热。

    “明庭哥哥,你,我……”

    细密的炙吻仍一遍遍逡游在她耳垂、颊畔,识茵发?鬓散乱,粉面红透,眸中亮汪汪的,满眼?都似流动的情?意,却是羞的。

    对于方才和现在的事,她还是不是很明白,只隐隐约约反应过来自己被轻薄欺负了,心中害怕与羞愤交织,但在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面前,却不知要如何拒绝。

    谢明庭却不悦地?皱了下眉:“别动。”

    “再乱动,会生小娃娃的。”

    她果然被这句吓住,惊得一动也不动。两只眼?儿泪汪汪地?盛着?泪珠儿地?望着?他,瞧上去惊恐又可怜,哪里还记得追究自己被欺负了的事?

    还真是好骗。谢明庭想。

    他笑了一下,心不知为何又软下去。看着?那双似在梦中、美丽但如遭暗算的眼?睛,喃喃地?问:“识茵,我喜欢你,你会喜欢我吗?”

    喜欢?

    识茵再度怔住。

    他不是,他不是一直都对她冷冷的么?她懵懵地?想,又,又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说喜欢……

    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她去找他问一些书本上的问题,他就总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而当?她提议要出去玩时,不同于云谏哥哥的欢呼雀跃,他也总是拒绝。

    所?以,她一直以为他是不大喜欢她的,怎会,怎会突然……

    脑中无数错综复杂的消息都蹿在了一起,杂乱无章。而她想不明白,急得脑子都似要炸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落入猎人陷阱的小鹿还在不安地?揣摩他的心思,谢明庭不再给她犹豫的机会,他想,这是在梦里,难道?,在梦里,他也不可以小小地?任性一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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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依旧古板,依旧自欺欺人,依旧一遍遍地?否认自己对她的感情?,一遍遍告诉自己,她是弟弟的,他不可以,不可以接近她。

    这只是个梦而已。难道?,他连这点卑弱的愿望也不可如愿吗?

    这样想着?,他径直攥住她两只手,轻而易举地?将?人抱在了怀中,朝内室的床榻走去。

    ……

    番外(2)

    这夜,

    识茵直至夜幕降临才?从陈留侯府离开。

    她跑得匆忙,被扶上马车的时候她裙下两?条腿仍是打着颤的,连手帕落在了鹿鸣院里也不觉。侍女与车驾都在角门外等?候已久,

    见她姗姗来迟,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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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娘子如何?去了这样久,

    再晚,可?就要?宵禁了。”

    “没,

    没什么。”她吞吞吐吐地说着,

    怕叫人看出来,低着头?一截雪白的颈子都变得粉红,又欲盖弥彰地补充,“我?没找到?我?的字帖,

    想是,

    想是我?记错了……”

    她不惯说谎,这一句便说得磕磕绊绊,

    声细如雨。侍女诧异地瞥了她一眼,忽又听?她一声惊叫,原因疾走而变得嫣红的面色苍白如纸:“我?,

    我?帕子落在里头?了……”

    “要?不,

    奴叫人去拿回?来?”侍女提议。

    “不不不……”她却忙摆手,脸色急得像要?哭,“天色不早了,

    我?们走吧……”

    侍女虽然诧异自家女郎的反常,然她毕竟回?到?顾家不久,

    对这小女郎的性格还未能摸得很熟。眼见天色不晚,

    也没多纠结,放下帘子吩咐了车夫赶路。

    弦月高?悬,

    车马辘辘。马车开始平缓地行驶在沾染夜色的街道?上,车中?,识茵平复了一会儿,掀起车帘一角,任微凉的夜风吹进来,驱散她脸上的烫意。

    之?所以这样晚,是因为她被大哥哥拘在鹿鸣院里,耽误了太久。

    他倒是没做什么,只将她放在榻上,坐在对面梦呓般一遍遍和她说着他有多喜欢她,说从她第一次撞进他怀里时他就开始注意她了,说从他第一次懂得《关雎》之?意时就喜欢她了,说从她问?他《菩萨蛮》和《上邪》时就喜欢她了……可?为什么她也和旁人一样,只喜欢云谏,却从不肯多看他一眼,

    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她从前从不知道?那个外表清冷矜贵的大表兄也会有这般失意无助的时候,且还是因了她,吓得腿都软了,只是哭。他便很温柔地哄她,替她擦眼泪,但无论她怎么哭,也不肯放她走。

    最后,识茵是趁着他酒醉昏睡之?后偷偷跑出来的,怕叫人发现,甚至没和舅父舅母告别就走了,实在是很没有礼数……

    想起方才?,她心里一阵阵后怕,双腿也依旧颤颤的,虚软不已。

    回?到?家中?后,她先?去父母院中?给父母请了安,又十分担心母亲会问?她如何?这样晚才?归家。在侯府发生的事实在超出了她的认知,她害怕极了,也不想告诉父母。可?如此一来,就势必要?骗他们……她不能做骗人的坏孩子啊。

    好在母亲并没有问?,只抱着妹妹,很温柔地对她道?:“今天你也累了,回?去用了饭早些休息吧。”

    识茵没有胃口,勉强用了些晚膳,洗漱后便独自坐在妆镜台前。窗外明河煌煌、三星在隅,夜已经很深了,可?她仍旧没有几分睡意。

    傍晚的事实在对她冲击太大,她看着昏黄烛光下的镜子,自己的影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鹿鸣院的书房里,那张黄花梨书案前,大表哥吻她的样子。

    他将她抱在怀里,扣着她腰,一遍遍从她耳垂吻到?脸颊,再吻到?唇上……

    脸颊依然觉得发烫,连唇瓣也似是叫他含吮时细细微微的酥麻。她羞赧地捧着脸,晃动着脑袋,想将那些羞人的记忆也一并甩掉,却是事与愿违。

    她虽年纪尚小,却隐隐约约明白这不可?以,何?况她已经许了人家,是他弟弟的未婚妻,就不该再和他有什么牵扯。

    她也不可?以,对不起云谏哥哥……

    可?他又为什么要?吻她呢,他从前,分明不喜欢自己的……况且他从前那般一个清冷端方的君子,如今却轻薄她……难道?,就只是因为喝醉了酒么?

    这夜,识茵直到?夜半时分才?怀揣着苦恼胡思乱想地睡去。夜半时分,谢明庭却醒了过来。

    屋中?未有点灯,明月半窗,如上好的银缎静静流淌进屋子里,他疲惫地睁开眼,后脑仍因宿醉钝钝地痛。

    他扶着头?,平复了好一晌,才?起身?摸到?桌边取火石点燃了蜡烛。昏黄光晕驱散黑暗,照出榻上遗落的那条樱草色绣芳草的帕子,他愣了一晌,朝外唤:“陈砾。”

    陈砾正睡在屋旁的一间耳房里。

    他原本是不睡在这屋里的,但世子宿醉,醒来必然是要?人服侍的,因而伺候郎君睡下后,他就在耳房里歇下了。此刻闻见世子唤他,穿着衣裳就跑了来:“在呢在呢,世子,什么事?”

    谢明庭这时已在桌旁坐下,明烛煌煌,映得郎君半张如玉俊朗的脸显出夜月似的清冷。

    他这时已有些许反应过来,记忆出现了断层,识茵的帕子又恰好遗落,定是他睡过去的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陈砾满脸尴尬。

    他撇撇嘴,低低地嘟哝:“您还好意思问呢,我?可?不好意思说。”

    他今日本不在府中?,是去城郊的辟雍碑帮自家公子拓片了。

    结果回?来的时候就撞见表姑娘红着脸从房间里跑出来,一进门,屋子里满地狼藉,酒气隐隐,郎君则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地躺在榻上,唇上还沾着表姑娘的唇脂。

    他吓坏了,然为了表姑娘的清誉,一个字也不敢往外说,只默默收拾了屋内。然后,就等?着世子醒来后问?起。

    他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又忍不住问?:“世子,您、您到?底对表姑娘做了什么?表姑娘,表姑娘可?是二公子的未婚妻啊,您,您这……”,尽在晋江文学城

    掠人之?妻,还是自己弟弟的未婚妻子,陈砾觉得,自己心中?世子长期以来的良好形象在这一刻崩塌了……

    谢明庭却是很冷静:“我?与她如何?了?”

    “这我?哪知道?。”陈砾嘀咕着说。想起表姑娘离去时娇红满面的样子,心也跟着不受控制地狂跳。

    “应该……应该至少也是亲了吧。”他结结巴巴地说。

    只是亲了。

    谢明庭面色凝重。

    时下风气虽还算开放,但男女亲吻也绝非随便之?事——那是闺房之?中?的夫妻之?乐,代?表的是阴阳和合。而对于女孩子,显然是一种极大的冒犯。

    而他,竟然就对识茵做了这种事。

    当真是把现实当成了那些荒诞的幻梦了,她今后又会如何?看待自己?而他,又要?如何?面对远在凉州的弟弟?

    谢明庭面上阵青阵白,脸上烛影幽幽,愈显阴郁。

    屋子里一时极为安静,角落里玉漏清唱,屋外草虫隐隐。陈砾也尴尬地不知要?说什么,只尝试性地道?:“要?不……您写封信给表姑娘解释一下?这样尴尬的事,想来她也不会告诉二公子和侯爷郡主的。只要?瞒过去,就好了。”

    瞒过去。

    谢明庭在心底将这三字过了一遍,心间一片寒凉。

    他还可?以瞒过去么?

    于他而言,他虽不愿外人知晓自己的心意,却根本不惧。他唯一惧怕的,就是识茵知道?。

    怕她知道?他喜欢她,知道?他并不是将她当妹妹,知道?他卑劣的内心,竟然肖想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弟弟的未婚妻。

    而今日的事,已是将他这些年所有在她面前的伪装都毁了个干净。

    所以他又何?必再装呢?弟弟,不是还没有回?来么?

    他又真的能够忍受她嫁给弟弟,每日都如今日一样,被弟弟压在身?下,像他亲吻她一样地亲吻她么?

    他根本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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