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谢云顾识茵 本章:第137章

    这念头?原只在心间一闪而过,旋即却如藤蔓一般扎根于血肉,在躯壳与血液里肆意生长。他压下心间那股隐隐的躁动,一息之?间,已然做出决定。

    “这样,我?写封信,你明天……替我?送过去。”他道?。

    “我?怎么去?”陈砾好奇地问?。

    送东西,总得有个由头?吧。他又不是临光院里的人,是专门跟着世子的,顾家郎主夫人们知道?了,不更加奇怪么?

    谢明庭却淡淡瞥了他一眼,云淡风轻地问?:“翻墙不会?”

    翻墙?

    陈砾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他虽只是个侍从,好歹他们陈留侯府几百年清贵世家,这等?逾墙偷香之?事,是不是有些有辱斯文?

    谢明庭只冷冷瞥他,毫无回?寰之?余地。他只好应下:“行吧。”

    “您就祈祷我?别被抓着就行了,否则到?时候叫谢夫人、顾郎主知道?了,属下就把您供出来。”

    他今夜话怎生如此多?谢明庭不耐地皱了皱眉,丢给他一个冷淡的眼神:“去磨墨。”

    次日清晨,顾府之?中?,新为女郎搭建的小院子里,识茵果然收到?了那封连夜写就的信。

    陈砾就站在窗下蓬蓬的翠竹里,对上少女惊恐的视线,一本正经地道?:“表姑娘,我?家世子的意思,是想请您过两?天去白马寺一叙,好和您当面说清昨日的事。”

    “我?不去……”识茵惧怕地道?,一双眼不时担忧地扫视着庭下的情况,“你,你快些回?去吧,不要?叫人瞧见了。”

    这里不是陈留侯府,而是顾家,若是被父亲母亲知道?她被明庭哥哥亲了,她就全完了。

    “那您记得看信。”陈砾笑道?。语罢,又如鹞子出没于云中?一般,飞快地翻过假山丛竹,消失在粉墙黛瓦之?后。

    确认陈砾走后,识茵那颗跃至喉口的心才?落了回?去。她余惊未消地合上窗子,在书案前犹豫了许久,这才?颤抖着手去拆那封信。

    是他的字迹,如崇台丽宇,法度谨严,信中?,他先?为他昨日的醉酒唐突道?了歉,旋即又与她解释,亲吻嘴唇是夫妻之?间才?会做的事,他既已经亲了她,就理应对她负起责任来,娶她过门,又问?她是否愿意。

    识茵看得心惊肉跳,合上信笺,连手指都是颤抖的。

    愿意?她怎么能愿意呢?她有些迷迷糊糊地想。

    她已被许给了云谏哥哥,若真如他所言,他对她做了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岂不是,就是她对不起云谏哥哥了?

    何?况,何?况她又怎么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接下来的几日她都在为这件事烦恼,茶不思饭不想,连夜里也总梦见那个夕阳流照的傍晚,他落在唇上滚烫的吻……然后则是云谏哥哥出现,质问?她为什么对不起他。,尽在晋江文学城

    也是因此,她往往夜里睡不好觉,次日则精神倦怠,莫说是读书习字,就连散步用饭,总也显得精神恹恹、心不在焉。

    顾昀和谢知冉自是发现了这种变化,却还当女儿是思念未婚夫,笑笑作罢。

    等?到?了约定的那日,谢明庭早早地去了白马寺中?等?候。然从清晨等?到?黄昏,她也始终未出现。

    夕阳流金,晚风和鸣,吹得寺中?佛塔檐角的铃铛也为之?轻响。系满红绸的姻缘树下,谢明庭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

    “去准备东西。”他吩咐陈砾,“去送些东西给顾家,就说时节将至,聊表心意。顺便把我?前时写好的第二封信送去。”

    前时布局之?时他就猜到?她不会赴约,然他今日仍是怀了一丝希望在此等?待。

    眼下,希望既落了空,失望归失望,原先?的计划还是得进行下去。

    陈砾耸耸肩,无奈地下去照做了。

    当日傍晚,陈砾便带着事先?备好的礼物出现在正平坊顾家。面对一脸惊讶的顾昀夫妇,他含笑道?:“顾大人好,谢夫人好,小的奉世子之?命,来送些节礼。”

    此时正是晚膳时分,识茵与新回?来的妹妹的识梨也在厅中?,闻得陈砾的声音,神色微微不自然。

    顾昀道?:“明庭那孩子怎么这般客气,都是一家人,何?必拘这些礼数。”

    “茵茵,快去收下,向世子道?谢。”

    既被父亲点到?,识茵只好硬着头?皮出列。陈砾笑道?:“正巧,这有一份徽墨,是世子专程送给表姑娘的呢,说徽墨,练字正好。”

    “表姑娘?可?接好了。”

    那是份包装精美的徽墨,想也知道?他定是又捎了信件来。这又是在父母面前,识茵总觉得有种当着父母的面儿撒谎的错觉,背心冷汗蜿蜒如蛇。

    顶着脸上的薄烫,她自陈砾手中?接过了徽墨盒子。偏偏小妹妹识梨不懂掩饰,好奇地看着她宛如煮熟的虾子的脸,很大声地问?:“阿姐,你脸上怎么这么红啊?”

    识茵浑身?一颤,手中?的徽墨盒子霎时为之?滑落。“小心!”陈砾眼疾手快,幸在盒子落地前接住。

    他将装着信笺的徽墨盒子重新放进识茵手里,那颗跃至喉口的心也跟随落下。尴尬笑了笑:“表姑娘拿好,可?别再摔了。”

    二人都担心那盒子里的信件会掉出来,叫顾家父母瞧见。识茵更担心从前的事泄露,连告退的礼数都忘了,如一只轻盈玉蝶掠过春枝,抱着盒子飞快地跑出了饭厅。

    “这孩子……”谢知冉失笑。

    顾昀也笑道?:“姑娘大了,知道?见了外男要?害羞了。”

    “也是。”陈砾笑着寒暄,“不过表姑娘很快就要?成为我?家的人了,日后见了属下,自然更觉亲切。”

    这话恰恰一语双关,有如惊雷落在已经奔至门边的少女脊背上,她愣了一下,脸色红如胭脂。

    回?到?房间后,识茵屏退所有丫鬟侍女,独在书案前看完了这封信。

    信件的内容与第一封大差不差,仍是说那日他们做过的事只有夫妻间才?能做,本着为她负责、也为了为云谏负责,他理应娶她。

    多的那句则是她若不信,大可?以去问?她的父母,他之?所言是否为真。尔后再次约她,明日晌午,在白马寺见面。

    识茵看罢,怔怔地将信件贴在心口,眼中?沄沄流动着烛光的影子。

    连着那日的那封,这已是第二封信了。这毕竟是从小陪她一起长大的哥哥,若无这件事,他所说的一切她都深信不疑,更不会起半点疑虑……

    可?,如果这话是真的,她是不是就只能嫁给他,要?和云谏哥哥退婚了?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她不想就此退婚,又担心自己那样做是真的对不起云谏哥哥,心下便十分犹豫。

    那……她要?去问?问?母亲么?

    只是那样羞人的事,她如何?开这个口呢?

    这夜识茵依旧惴惴不安地睡去,次日,她犹豫再三,仍是去了母亲的住所,向母亲询问?此事。

    她没将事情和盘托出,只询问?与男子交吻可?不可?以。谢知冉有些意外:“你问?这个做什么。”

    识茵自不可?能告诉母亲是因为自己被登徒子轻薄了,她低垂着眉,两?颊晕红,杏眼如波:“我?,我?就是好奇……”

    “阿娘,你就告诉我?,是不是这样嘛……”她鼓起勇气,拽着母亲的衣袖,轻轻地摇。

    女儿也已十五岁了,少女怀春,模样十分动人。谢氏失笑:“自然是这样。”

    “那的确是夫妇在内室之?间才?可?做的,别的人,都不可?以。”

    她注意到?,女儿的脸色在这话落定时一瞬苍白了下去,微微眯起眼眸:“茵茵这般问?,难道?是云谏亲过你了?”

    “不,不是的……”识茵慌忙辩解,脸上窘迫得全红了。

    她微低头?,避开母亲微微严厉的视线,声如蚊蝇:“没有的,他只,只亲了额头?……”

    大约是第一回?在母亲撒谎,少女唇舌似打了结般,面上也不受控制地染上红云。然而谢氏见了女儿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约就是小情侣一时情难自禁,从亲额头?变成了亲吻嘴唇。

    这原算不得什么,只是交吻多半也是行|房的前奏,真正需要?担心的是后者。好在云谏要?一年之?后才?回?来,她还有时间慢慢地教给女儿这些东西。

    眼下,谢氏不好说的太明白,只含糊道?:“贞洁是很重要?的东西,女子贞洁重要?,男子的贞洁也同样重要?。就算是心爱的人,在成婚前也应该守住界限。你俩虽然订了婚,也要?留到?成婚之?后才?可?以的,茵茵知道?了么?”

    可?是已经失去了。

    她很神伤地想。

    他和她,都失去了……

    她自是知晓贞洁对于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也听?过有些女孩子因为失去贞洁,不得不与对方成婚。只是不是很明白,究竟到?哪一步才?算失去贞洁,所以才?会在前日接到?兄长的信时将信将疑。如今听?母亲这样一说,自然全明白过来了!

    她好像……真的不能和云谏哥哥成婚了!难道?,她就只能嫁他了吗?

    识茵心中?苦恼,想起那日落在唇上滚烫的吻,一时又心乱如麻。

    *

    白马寺,姻缘树下,谢明庭已同陈砾等?了许久。

    此时已是中?午,白马寺前,香客渐少。陈砾在人群中?张望许久也未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由自语:“世子,表姑娘真的会来吗?”

    “她会来。”谢明庭语气笃定,视线仍一错不错地望着山门的方向。

    他话音才?落,白马寺山门前纷乱的人影里忽然出现一抹风姿嫣然的影子,一袭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风鬟雾鬓,柔桡楚楚。

    正是识茵。

    番外(2)

    她脸上还蒙着一层面纱,

    美丽忧愁的眼睛仍不?时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像极了初入人?间、不?安张望的小鹿。

    谢明庭抿下唇边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怎么这?么久才来。”

    目光相撞,

    她僵了一刻,很快低头避开他视线:“没,

    没什么。你有什么就直说了吧。”

    顾家虽然门户不?显,但女郎出行,

    总也有仆从相伴,

    她不?惯说谎,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才打发走?了身边的两个丫鬟,只叫她们届时在?寺外等她。

    谢明庭什么也没说,只伸过手去,

    欲执她的手。她立刻有如受了惊的兔子般,

    往旁边一缩。

    谢明庭伸出去的那只手便僵在?半空。他问:“你难道想在?这?里说?”

    少女轻轻一噎,别过脸去不?言。他便很自然地拉起她手,

    语气淡淡:“走?吧。”

    一路穿花拂柳,他将她带到事先预定?好的茶室,室内檀香袅袅,

    茶香氤氲,

    抄写着佛经的素纱帘幕低垂;窗外修篁青霭,浓阴漫漫,爬山虎的绿深深勒入褐黄的窗槛。

    茶室幽静,

    只余二人?在?内,但闻红泥火炉上紫砂壶中的水咕噜咕噜冒泡,

    是在?烹煮来自义兴的名?茶阳羡雪芽。二人?对案而坐着,

    他目光落在?少女面上便格外刺目。识茵面上又控制不?住地发起烫来,低声问:“你要同我说什么?”

    从前她虽同云谏更为亲昵,

    但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情谊,她对他也是亲近的,何尝有过这?样的疏离腔调。

    谢明庭心间空落落的,好似丢了一块。他自炉上提起那把紫砂壶,替她斟了一盏,慢条斯理地道:“该说的话,前时在?信里我就已经说过,叫你来,只是想问你的意见。”

    “——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

    “我不?想嫁给你。”几乎是话音刚落,她便讷讷地接着说了,“如,如果?这?件事早一点?发生,也许,也许我还可以答应你。可,可是我现在?都已经许婚了,又怎么能背弃云谏哥哥……”

    想到那个远在?凉州的少年,少女眼中微蕴痛苦。那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哥哥,从小护她疼她,如今,分明说好只等他从凉州回?来就完婚,却怎么中途悔婚?

    她不?能背信弃义!

    就算两个哥哥长得一样,她也不?能接受!

    原以为她肯同意赴约便是想通,不?想还是这?副态度。谢明庭执杯的手微微一顿,指腹漫上一股钻心的烫意。

    见他不?说话,识茵心下愈害怕了:“明、明庭哥哥。”,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终于扯下那层名?为疏离的伪装,倾身过来,央求似的攥住他衣袖:“我们把这?件事瞒过去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好不?好,我不?可以,不?可以对不?起云谏哥哥……”

    她求他的时候,谢明庭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其实从前鲜有这?种像小猫讨好主人?一样的神?色,就算有,也是面对云谏。如今既被她这?样相求着,他心内竟莫名?有些愉悦,连她先前说不?愿嫁给他的失落也没有了。

    他放下茶盏,抑制住内心那股溪流般浅淡流进的愉悦,佯作?风轻云淡地道:“可你瞒着他,同样是对不?起他。”

    “我们已经做了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了,为了彼此都好,你只能和我结为夫妻。如若瞒着他,岂不?是骗婚么?说谎可不?是好孩子,你当真?要骗他吗,况且,你又怎知他不?会在?意呢?”

    一连串的问题,砸得识茵懵极了。她磕磕巴巴地追问:“在?意、在?意什么……”

    “这?种事,毕竟是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你在?婚前同我交吻,你觉得,云谏不?会在?意?”

    她果?然被这?话问住,垂了眼睫,眼中一片莹莹闪烁。谢明庭又道:“那么,你是喜欢他,所以才舍不?得?”

    识茵点?点?头,很坦诚地应道:“是啊……我当然喜欢云谏哥哥……”

    从小到大,就只有这?个哥哥对她有求必应,什么好的都给她,去哪里玩都带着她。云谏哥哥是世上最最最好的哥哥了,她当然喜欢他。

    “那你不?喜欢我?”

    问出这?话后,他目光一动?不?动?地锁在?少女脸上,等着她的反应。

    她眼中却微现迷蒙,歪着头,似认真?冥想了一刻,旋即才结结巴巴地道:“也,也喜欢……”

    虽说明庭哥哥不?如云谏哥哥对她亲近,但对她也还不?错,她偶尔来不?及完成功课,要借他的来抄,亦或有不?懂的地方问他,他也基本有求必应。在?发生这?件令人?尴尬的事情之前,也还是……也还是喜欢的吧。

    这?回?的答案却是意料之外,谢明庭失笑。对面的少女立刻羞恼地瞪他:“你笑什么呀。我,我不喜欢你了就是了……”

    谢明庭现在?已有十足的把握,这?个小迷糊蛋,的确是不?懂情爱。也或许,并不?是他原先所想的那样喜爱弟弟。

    那么,他自然有机会替代弟弟,成为她的丈夫。

    至若对云谏公不?公平——笑话,难道他趁着茵茵还不懂情爱之时就将她骗到手,对她就很公平么?

    于是很认真?地道:“莫要收回?了,你的喜欢,我求之不?得。”

    突如其来的剖白,识茵莫名有种被调戏了的错觉,恹恹颦了下眉。

    “那,这?件事到底怎么办啊……”她苦恼地捧着脸,将小脸揉作?一团。

    “和我成婚不?好么?”谢明庭看着她,“既然我们已经做了不?该做的事了,你也说了喜欢我,又为什么不?愿嫁给我呢?”

    “可……”

    知她还要拿云谏说事,他顺势说道:“那你写信给他,说明事情原委,请求退婚。他若不?同意,你也算尽了告知义务,若他同意,我再?请母亲上门为我提亲,你同我成婚,就自然算不?上背信弃义。”

    这?的确是个好法子,如是一来,识茵也没了拒绝的理由。但她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凉州军纪严苛,她这?时候寄信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他?

    信笺很快拟好,薄薄的一页洒金笺,被她置于手中翻来覆去检查过数遍,这?才忐忑地交给他,存于信封,用火漆封好,交由陈砾带出去。

    临到送走?信,她仍眼巴巴地探长身子张望:“这?,这?要什么时候才到啊。”

    “八百里加急,一来一去,一个月吧。”谢明庭拾起她遗落在?室内的披风,替她披上。

    青年郎君身上淡淡的月遴香自身后拢来,拂落一阵热意,叫她想起那日映在?唇上滚烫的温度,还有温暖逼仄的怀抱……少女面色微僵了僵,往旁边挪了挪:“我想去给云谏哥哥求个平安符,可以么?”

    谢明庭也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只微微笑了笑:“好。”

    二人?遂前往白马寺的法物流通处,买了两枚刻着“平安”字样的小木牌,去到后山那株三百年树龄的祈愿树下。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临到树下时,树上已坠满了红绸与各式各样的祈愿牌子,在?风中有如一尾尾柳叶灵动?飞舞,坠着铃铛,发出玎玲玎玲的清响,似重复着人?们的美好祝愿。

    识茵踮起脚,将新求来的祈愿牌往枝头上挂,剪裁得体的襦裙被风勾勒出少女窈窕完美的曲线,似一枝芙蕖为风袅娜。

    只是身高究竟有限,少女垫脚轻轻跳了几下都未能挂上,额上不?禁渗出微微的薄汗,微觉窘迫。

    正犹豫着要不?要向他求救,谢明庭不?动?声色地走?近去,自她手中取过牌子,将它挂在?了树梢上。

    彼此挨得太近,躯体相贴的一瞬,她有如过电般轻轻一颤,下意识回?过头来。

    腕上的一截金钏由此滑落,连带着那漫如云雾的衣袖滑至肘间,露了一截雪藕,在?流金夕阳下白得耀目。

    视线相视,他目光沉静深邃,有如望进她的灵魂。那种天地皆静的虚无?感又涌上来了,四目相对间,她能很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响起来,一声一声,起初是月下海浪为风吹拂,再?然后,声声动?如鱼龙翻江……

    两心都在?砰砰地跳,一时间,树下时间有如静止。

    好在?不?过片刻,谢明庭便守礼地退开,替她整理好衣袖盖住那截纤细雪藕,再?未发一语。

    他知道她还放不?下云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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