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谢云顾识茵 本章:第131章

    “等我做什么?”

    这份生疏果与丈夫不同,她秀眉轻颦:“有些事?,想和你谈谈。方便么?”

    “你说呢?”男人好整以暇地拨弄着她颈下的秀发,反问。

    又是这个样子。

    识茵心头一阵轻恼。

    即虽早在心里告诉自己无?数遍他们就是一个人,但他这副样子还是令她本能的不喜。秀眉紧颦,忍了又忍,才压下心中那阵不快:“你不该来的。”

    “我知道?,你原是为了保护他而生,可你看看呢,因为你的出现,他变得有多自卑。你已经?影响到我们的正?常生活了。”

    男人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微微一愣,旋即冷笑:“自卑?他为什么自卑?”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做的事?也就是他做的事?,他有什么好自卑的?”他反问。

    “再说了,只要你不介意,他会自卑吗?他所有的情绪变化都只因你而生,因你喜,因你悲,既然如此?,只要你不介意,他又有什么可难过的?总归我们都是一个人,我们两?个,可以一起服侍你,白天一个,夜里一个……”

    他说得荒唐,识茵心间微恼,仍是心平气和地与他讲道?理:“那兕儿呢?”

    “那天晚上,你吓到她了。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跟我在一起,自请流放三年,才错过了和兕儿朝夕相伴的机会。如今好容易才培养起一点父女情感,又要因为你急剧转下!”,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忘了你曾经?威胁过我,不爱他就去死了么?既然你如此?在意他,亦或者说,在意你自己,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为什么要破坏我们?”

    “破坏?”他恼怒地转过目来,“你也以为,我的出现是破坏?”

    这样的盛怒,果然只有那个人格主导他的时候才会出现。识茵本能地有些害怕,却还是坚持道?:“你干扰到我们的正?常生活了。”

    “我知道?你们的事?,我想,你曾经?那么为他打抱不平,应当是希望他过得好的。可现在我们已经?过得很好了,你既说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也应该为此?高兴啊,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扰我们呢?”

    “我如何不想?”他反问道?,“可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你,兕儿,还有云谏……既然我们是一个人,为什么我不能出来享受享受呢?”

    “还是说,你就这么厌恶我?只喜欢他?”

    症状竟然是这个。识茵微微一惊。旋即平静地道?:“你错了,我并不厌恶你。”

    “我爱他,而你是他的一部分,所以对于?你,我初时虽然害怕,如今既明?了事?情原委,却也能接受。我只是请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正?常生活了。他过得很苦,他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你如果真的在意他,就应当成全他。”

    她拿不准对方对于?她是何感情,只能将他往对待谢明?庭的感情上去引。男人却点点头,恍然大悟一般:“你更喜欢他,所以,我就要消失,是吗?”

    “你们都嫌弃我,是吗?”

    心间忽然涌上一阵无?法言说的苦涩。原本,他对这个另一个他喜欢的女人并无?多少好感。甚至每一次,看到另一个自己为这个欺骗过他们的女人心软,他会忿怒,也会忍不住想要主导身体,以更强硬的手段逼迫她就范。

    但后来,他们相爱了,这个过程里他虽然不怎么主导这具身体,却也能感受到,他的喜悦,他的满足。那的确是世?上最极致的欢乐,是久旱不雨的龟裂土地上突然降下的甘霖,是密不透风的黑夜里骤然出现的一缕星月。他也想要这样的甘霖和星月,想要尝尝人间的情爱,是何滋味。

    但,从他主导这具身体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人喜欢他。所有人,都只喜欢另一个他。

    包括顾识茵,包括谢云谏。

    他好像就是栖息在地狱里的恶鬼,是阴暗的,是可怖的,是不配得到他们所有人的喜爱与关注的。他们甚至想他从此?消失,好成全另一个他。就连另一个他,也觉得自己的出现干扰了他们。

    他由?此?嫉妒得发狂!

    可另一个他,不也是他么?他们从来就是一个人的两?面?,既然要爱他,就必得接受这个他。如此?才算是真正?喜欢他,不是么?

    “我不嫌弃你。”

    烛火静静的荜拨声中,他等了许久,才等到那句回答。

    “如果,你是他的另一面?,那么有关他的一切,好的坏的,我都可以接受。”识茵轻轻地说。

    她伸手抚上男人如蒙烛光阴翳的暗沉的脸,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以后随时都可以来,我也可以慢慢喜欢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吓着兕儿了。她还很小很小,也是你的女儿啊。”

    “可那是他和你生的。”男人闷闷地说。

    他也想要个女儿,有什么错?另一个他根本就不喜欢孩子,他曾经?无?数次说什么“子之?于?父实为情欲发耳”,直至有了兕儿后才喜欢她。这样前倨后恭的人,凭什么能有孩子,自己却不能?

    识茵讶然:“可你不是说,你们是一个人么?既然如此?,那不也是你的女儿?可你那天又是怎么对她的?若不是云谏从中相劝,兕儿只怕很难亲他了!”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男人一噎,眉心腾起隐隐的烦躁。

    他觉得这女人牙尖嘴利,自己必然说不过她。但内心实际上,又为她的那句“可以接受”而隐隐欢喜。反思自己连日来的一应行为,也的确有些过分。遂抽身而起,坐在床沿上有些破罐子破摔地道?:“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但有个问题,我想要问你。”

    他这时态度已然好了不少,识茵也心平气和地应他:“你说。”

    “既然你说,你能因为他接受我,那为什么,你不能接受云谏?”

    识茵一愣,双眼中映着烛光的湖水金波也由?此?一滞,潋滟如涌。顷刻间,竟似红了眼眶。

    男人便叹口气,将薄毯轻轻替她盖上:“好了,我知道?答案了。”

    “你睡吧,我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

    *

    谢明?庭这一去,就没有再回来。

    识茵在惴惴不安中睡去,次日醒来,身边依然没有丈夫的身影。在府中寻了个遍,也不见他的踪影。唯听守门的仆从道?,他已于?昨夜就出府去。

    宫中、大理寺中都已找遍,谢明?庭在京中人际关系简单,回京不久,也没有常去的地方。识茵一筹莫展,只好将事?情告诉了谢云谏。

    谢云谏听后,却猛地一拍脑袋:“我知道?他在哪儿。”

    当即吩咐陈砾准备车马:“备马,去白马谢云谏说,幼时,每当父亲的忌日,哥哥总是心情不好,祭拜过父亲之?后,常常去东郊的白马寺听禅。

    分明?供奉父亲神主的清水寺与他在北邙的坟冢都离白马寺相去甚远,他却总是去白马寺,风雨无?阻。

    他从前并不知道?哥哥去白马寺做什么,如今既得知了他的那个“病”,便猜到病因是与父亲有关。如今既然出走,也必然是去白马寺了。

    识茵同谢云谏赶到的时候,白马寺那株三百年的大石榴树上已经?挂满了红绸与姻缘牌,在风中轻轻飘动着,灵动如一只只蝴蝶。

    石榴树伸出的粗壮枝丫上,谢明?庭一个人坐着,望着天边如火的暮云,沉静如一座雕像。

    识茵担心地欲唤,却被谢云谏止住。树梢之?上,谢明?庭背对着他们,还恍然不觉二人的到来。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他问。

    身体里另一个声音却回答:“我自己想来静一静不成吗?这具身体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总是你来主导一切,我却连主导的机会都很少。”

    他冷声反问:“你前几日主导了,把我们家闹得鸡飞狗跳的,我的洞房花烛夜也被你破坏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那个声音似乎一顿,半晌,才凉凉地道?:“你也厌恶我。”

    “我不厌恶你。”谢明?庭回答道?,“我知道?你就是我,是我心里卑劣阴暗的另一面?。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才出现的,我做的那些错事?,也并非你的唆使?。我们本是一个人,我接受这样的我,也很感激曾经?的你。但你吓着她了。”

    心底那道?声音却渐渐躁怒:“那她说了很过分的话,你知道?吗?她想要我从此?消失在世?间,你也想吗?”

    谢明?庭愣了一下,旋即坚定地摇头:“她不会想你消失。”

    “她说过,她接受我的一切。既然你我本为一个人,她会接受你的。我只求你别?再吓她了。”

    那个声音却停顿了一晌,似乎在思考,半晌,才悻悻地道?:“你猜对了,她就是同我这么说的。可你这么说,是想向我炫耀么?她喜欢的是你,所以自然能包容你的一切,包括我。是这样,对吗?”

    他的确是这样想的。他们本是一个人,这样的想法,自也瞒不过他。谢明?庭剑眉微皱,不知要如何开口,心底的那个声音忽道?:“她来了。”

    他回过头去,树下,妻子和弟弟正?担心地望着他。

    目光相视,他对他们露出温软一笑。二人心间的大石这才落定。谢云谏朝树上喊:“哥你能行吗?要不要我上来接你啊?”

    他摇摇头,扶着粗壮的树干小心翼翼地下树。那个声音犹然很低落:“弟弟和她,都是为你来的。”

    “也是为你。”他静静地在心间道?,“你说过,我们是一个人。他们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委,也不会再怪你的。”

    “那你不怪我么?”那个声音问,“这些天,我给你带来太多麻烦了。”

    “不会,你我本为一体。”

    那个声音便似松了口气:“我知道?了。”

    “好好过你想要的生活吧。以后我不会再给你带来麻烦了,你好好对她,若你对她不好,我还是会再回来的。”

    随着这一声落定,他心间重归沉寂,仿如天地初开,前所未有的平静与空荡。

    是他走了吗?

    他心间微僵,谢云谏已担心地疾走过来,嗔怪地啐他:“哥,你怎么跑到树上去了啊?”

    “他跑上去的。”他平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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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

    谢云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见他似回归正?常,撇撇嘴也没再说什么。

    识茵则是很担忧地扑过来抱住了他,眉眼都蒙上一层明?明?水光。谢明?庭轻轻拥住她,安抚地在她背上轻拍,温声安慰:“没事?了。”

    “明?郎不是好好的么?没事?了,茵茵不要哭……”

    谢云谏在一旁看得牙酸,眼角余光瞥见树上坠满了红绸与姻缘牌子,便好奇地抬头张望着:“这什么啊?”

    “这树上怎么挂了这么多的牌子啊……”他嘀咕道?。

    随手摘下一枚,晃眼一瞧,霎时红了脸!恰逢这时识茵已从夫婿的怀中抬起了脸:“是什么啊?”

    她好奇地问。

    “没,没什么!”谢云谏忙将那枚系着红绸的姻缘牌藏起,脸涨得通红,“不知道?哪个登徒子挂上去的玩意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那枚檀木制的姻缘牌上,正?刻着他们三个人的名字,并“永结同心”这样的话,想也知道?是哥哥做的。茵茵一向脸皮薄,他也早早熄了念想,这样荒唐的话,哪里能给她瞧见。

    偏偏这树上这样的牌子不止这一枚,简直有数十?枚,明?显刻了一晚上。那些挂的低一点的,她伸手就能摘到。谢云谏急得满头是汗,忙伸手摘着,又爬上树,将枝上挂着的所有姻缘牌都取下来,塞得怀中鼓鼓囊囊,地上也掉落不少。于?是他愈发得急了,索性脱下外衣将所有的姻缘牌一卷,逃之?夭夭。

    到底是什么?

    识茵狐疑地看着他,因他不想自己看到,便没有去捡。只是她和谢云谏才刚刚赶到这里,自不可能是他挂的,只疑惑看向丈夫:“是你挂的?”

    “不是。”

    “不是?”

    他似是一愣,面?色微红,改口应下了:“嗯。”

    他拉着她手往回走,想就此?回避这个话题。识茵仍旧不依不饶地追问:“嗯是什么意思啊,到底谁挂的啊,写什么了啊?”

    “谢明?庭……你别?走,你到底说我和云谏什么坏话了……”

    秋阳下乔木,远色隐空山。夕阳从浓厚的秋云间悄悄漏下金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余生,也还很长很长。

    番外(1)

    他第一次有自己的意识,

    是源于幼年?的遭遇。

    他叫谢明?庭,确切来说,是他的本体叫这个名字。而他,

    作为一个在本体原人格的基础上诞生的次生人格,自然也只能?一并继承这个自我的身份认知。

    他的出现来源于一场偶然。

    那是在江南。他的本体出身优渥,

    本生于京洛清贵人家,却因?一道“双生子七岁之前不?得共存”的批命,

    被千里迢迢送往江南老家,

    寄居于族人家中,不?得过?问。

    也是在那里,日后花团锦簇、矜贵无双的陈留侯世子因?被视作为父母所放弃的那个,遭遇了族叔忽视,

    叔母不?喜,

    同窗凌辱……他们认定他的父母放弃了他,所以欺负起他来也毫无顾忌,

    起初还只是藏起他的功课书?本让他招来先生的诘问,然后慢慢过?渡为集体的无视与孤立,再然后,

    则是将他堵在僻静无人处殴打。终于一步一步催生出他来。

    ——他最初的出现,

    就是为了保护。

    还是在学堂的事。留守建康的谢氏族人因?门户凋零,未设族学,那被放弃的小小少年?便只能?寄读于隔壁吴兴沈氏的家族学堂。他天性不?爱说话,

    沉默寡言,但天资聪颖、博闻强记,

    很快得到学堂先生的赏识。却也因?此,

    遭受了学堂的主人家沈氏学子的不?满。他们会时常合起伙来欺侮他,往他的书?包里塞癞蛤蟆、将他的课本扔进?池塘,

    踢翻他的饭碗……这样的欺凌不?过?是家常便饭。

    不?同于自己的暴脾气?,那个瘦小的少年?始终沉默寡言,选择了默默忍耐。终有一次,他找准机会占据了身体,用拳头反抗了回去。他以为自己保护了他,但紧接着?对方的父母就找上了门,而面对叔父“为什么?不?打别人就打你?”的诘问,少年?的辩解,始终不?能?再出口。

    现在想来,他很难说自己给幼时的自己带去了保护与救赎。因?那之后,少年?在学堂的处境并未因?此好转,他也曾数次占据身体反抗,但无一例外,换来的都是下一次更加变本加厉的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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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弟弟”的出现。

    七年?之期一满,少年?那在洛京的父母如期来接他。他仍记得那是个红霞满天的傍晚,少年?在巷口被学堂里的沈氏公子拦住去路,命他自他们的□□里穿过?去。奇耻大辱,前所未有。他在少年?的身体里蠢蠢欲动,再一次试图占据那具身体的主导权,那一刻,一个和他生得一模一样的小小少年?像麒麟一般风风火火地冲过?来,挡在了他的面前,说:“不?许你?们欺负我哥!”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不?用再出现了。

    他做不?到的事,谢云谏能?做到。

    后来他们果?然过?了一段安生日子,“父亲”知道了他在江南的遭遇,气?得与江南的族人断了来往,将他带回京中,正式立他为世子,给他请最好的老师,亲自教?授文武,悉心栽培。

    作为弟弟,谢云谏也很敬爱这个兄长,两个小小少年?从此同吃同卧,共同习书?学剑,甚至是炎热的晚上,他也舍不?得与哥哥分开,每日夜里,定要抱着?他才肯入睡。

    那时候他们的生活很圆满,父亲慈爱,弟弟黏他,除了他的生身母亲武威郡主不?大喜欢他之外,他的人生似乎没?有什么?遗憾。只是,大约是天性使然,少年?一如既往地不?爱说话。

    只是,“父亲”的死,很快就打破了这一切。

    “父亲”是被武威郡主杀害的,那日谢云谏不?在家,而他刚好躲在梁柱后亲眼目睹了母亲将剑刺进?了父亲的胸口。鲜艳的血好似漫天红云漂浮在眼前,分明?隔得很远,也似近在咫尺,温热的、激烈的溅在脸上。

    那一刻,少年?心中莫大的哀愁宛如深海潮流将他淹没?,几乎溺毙其?中。他没?忍住,第一次蛊惑他:“是她杀了父亲,你?应当去报官,为父亲报仇!”

    少年?尚是第一回感知到他的存在,似是愣了一下:“可她是母亲,我,我不?能?……”

    “可她杀了父亲!”

    “父亲爱她,若是父亲在天之灵知晓,也会原谅她……”

    眼见争执无用,他拼命地挣脱血肉的束缚想要占据这具身体,为那个唯二给过?他温暖的“父亲”报仇。关键时刻,他身边的那个陈砾却匆匆赶到,他只好被迫蛰伏。

    也是因?为这件事,少年?从此知道了他的存在。

    他视自己为怪物,为本是为保护他而生的他,感到不?解与自卑。他开始读老庄,读佛经,清心寡欲,试图扼杀他的存在。

    可他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扼杀的?

    经文的压制只是一时,他就是他思?想的一部分,是他的恶。他自己不?起恶的念头,他也不?会来打扰他。他们就这样无可奈何地和平共处着?,他仍旧栖息在他心底,眼看他中状元,登麟阁,年?纪轻轻就是从四品的大理?寺少卿,深受女?帝赏识。

    他的人生从此一帆风顺,好像从无低谷,好像生来就只享受人们的赞美与鲜花。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过?去的遭遇。而他也始终安安静静地潜伏在他心底,不?去打扰。

    ——平静第二次被打破,则是那个女?人的出现。

    第一次遇见她,是在上元节的灯会上。

    上元,灯市。月上柳梢头,花市灯如昼。他在灯会上得遇一局棋,一个女?子,一场精彩绝伦的棋逢对手。

    流光滟滟,万家灯火,那的确是很美的相遇,除了并未见到她本人之外。但谢明?庭从来是不?解风情的人,他没?有过?多惦记那个女?子相貌如何,就连次日弟弟就跪在母亲房门口请求提亲、说是当夜在灯会上遇见个美貌绝伦的女?子也未在意。只是此后的小半年?间,偶尔会在对弈或是翻看棋书?时想起那局棋,以及,下棋的人。

    那样潇洒大气?的棋风,下出它的当是怎样的女?子呢?这念头偶尔会在他心间一闪而过?,又终究没?有下文。

    再一次见到她,则是被迫替弟成婚的那个晚上。

    那夜花影满地,凤烛光明?。谢明?庭的手拨开新妇掩面的团扇之后,他逢上一双湖水般清灵澈透的眸子,她羞答答地抬起眼,唤他:“郎明?眸剪水,恰似秋水落芙蕖。

    那一刻,他清晰地听到了谢明?庭的心跳声,仿佛月明?如水中,那朵芙蕖从枝头坠落他心上,荡开了圈圈的涟漪。

    接下来的故事,世人就都知晓了。,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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