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陆总,这么抱着我不合适吧。”
祁砚清痛得打颤,嘴里全是腥甜的血气,鼻尖痣上缀着细汗,他低声呢喃着:“……有点冷。”
陆以朝连忙扯过毯子裹住他,用力抱着,“还冷吗?”
祁砚清皱眉,低吟着蜷起身体,腺体扯的脑袋好疼,右耳忽然缓慢地响起类似心跳的怦怦声。
“吵……”
“我不说话。”陆以朝低声道,隔着被子抱紧他,“不冷了吧?”
谈妄看完实时数据,一直到祁砚清安睡之后才和陆以朝说:“这几天用信息素安抚最好在三个小时以上,有利于恢复。”
陆以朝点点头,持续释放出信息素。
谈妄四周看了一圈,祁楚星去哪了?
他上楼敲门,没人应声,然后拧动把手才发现门被反锁了。
“祁楚星,开门。”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祁楚星?能听到我说话吗?”谈妄有点担心他,十分钟就很勉强了,二十分钟副作用肯定会加剧。
“祁……”
“谈妄,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祁楚星的声音响起。
听起来是没什么异常。
谈妄说:“我看看你的腺体。”
“真的没事了!我都已经上床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可以吗?我好困了。”
祁楚星提高声音,用力掐着掌心说出这句话。
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离开了,这才塌下肩膀靠着椅背,转着轮椅往卫生间去。
他脸上布满冷汗,唇色发绀,掌心全是被自己掐出来的血痕,眼睛湿润发红。
卫生间灯光昏黄,他弯腰压低身体干呕了几下,冷汗大颗大颗地砸落,全身上下分不清是哪里在疼。
身上一层又一层地冒冷汗,让他抽搐似的发着抖,心脏……跳得很艰难,每一下都在疼,胸腔刺痛。
他用力压着心脏,弯腰在腿上趴了一会儿后,才转着轮椅去到外面。
床离开他很近,但他今天胳膊没有力气,他就只能坐在轮椅上。
祁楚星从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家里还没暖气,不盖被子会生病。
他就这样坐在轮椅上睡着了,真的很累。
谈妄拿着钥匙开了门,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愣了几秒后放轻脚步走近。
祁楚星睡着了,谈妄先用仪器检察他的腺体,确认没大碍之后给他裹紧被子。
想了想还是没把他抱到床上,这小孩儿就是怕见他才不开门,还是别让他知道了。
一连几天都在进行这种治疗,祁楚星肉眼可见的瘦了,憔悴了很多。
谈妄早上带他回云城上班,晚上再一起来村子里。
祁楚星今天早上醒了就觉得不太好,脸色异常苍白。
他从上车后就在手机上不停打字,把工作安排好,然后说:“谈妄,麻烦你今天送我回家吧,我那个小房子。”
谈妄:“不去公司了?”
“嗯,今天逃班。”祁楚星笑着说。
“不回祁家?没人照顾你行吗。”谈妄问。
“我爸看到我脸色不好会问我,就先不回了,我自己完全可以。”
祁楚星刚把工作安排发到群里,就听到了白繁的电话。
“楚星,你很久没回家了,我正好今天来公司,听他们说你今天有事不来了?”
“爸,我有点私事。”祁楚星笑着说,“工作不会耽误。”
白繁:“我就是有点担心你,你自己吗?你这几天总不回家。”
谈妄的右手忽然朝他摊开,勾了下手指。
祁楚星愣了一下,晃了下手机。
谈妄笑着点头,然后就拿到了祁楚星的手机,“白先生,我是谈妄,我跟楚星在一起,今天想约他一起出去玩,我会照顾好他。”
白繁笑着说:“是你啊,那我可放心了。”
又叮嘱几句后,两人挂了电话后。
谈妄把手机还给祁楚星,“知道刚才像什么吗?”
“像、像什么?”祁楚星问。
谈妄笑声好听,低沉温柔,目光柔和,“像帮小朋友撒谎的家长。”
祁楚星愣了几秒,干笑着点头,“啊、是啊……哈哈哈。”。
距离叶威邀战就剩一天了。
“就是叶威单方面的约战,我们不约也没关系!”周简说。
陆以朝已经和公关部门制定好了对策,做好了随时压热搜的准备。
祁砚清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红玫瑰的香气很明显浓郁了许多。
周简趴在床边,“我清你可快点好起来吧,叶威那个不要脸的狂死了!”
祁楚星也握着祁砚清的手,“哥,你说不允许自己输,你说你拼到现在的位置不是为了听一句尽力就好,你就是要赢……那你好起来才能赢啊,哥。”
谈妄看着他们一个个哭丧着脸,“他不是植物人,你们这样说话叫不醒他,腺体恢复了,大脑血块被吸收干净了自然而然就清醒了。”
周简真的是心力交瘁,“就这一个星期,叶威又挑了三个人……现在大家已经不在乎输赢了,全在等清清应战。”
这要是输了,怕是要被嘲的祖坟都没了。
谈妄打消他的念头,“就算真在那天清醒了,也不可能上去跳舞。”
“先不说他身体的问题,就算他不是一般人他能克服生理极限,那这大半年没有一丁点的训练,能上场吗?能赢叶威?”
谈妄语气很冷静,就是在讲道理,“所以你们几个看淡点,直接做好明天公关的准备,做好心理建设,想想会被怎么骂,自己熟悉一下明天就没那么难受了。”
“理智怪,你就是理智怪!谈哥你不许再给我们洗脑了!”周简捂着耳朵疯狂摇头。
“我清,咱不能输给叶威!你就是录视频嘲讽他一通也行啊!”
他就是想赌一个奇迹!
当晚,祁楚星一定要进行三十分钟的治疗时间。
认识这么久,谈妄就没见他这么倔过。
“就一天,就今天一天!”祁楚星非常坚持,“我现在身体非常好,我绝对能撑下来。”
他看向谈妄,目光哀求,“谈妄,你给我注射吧。”
他一直在看他哥跳舞,粉头的名号不是混来的,是实打实的比赛看来的。
他根本不敢想如果明天清神不出现会被骂成什么样。
谈妄妥协了,进行了三十分钟的治疗。
第二天,比赛如约而至,可没有奇迹。
祁砚清没有好起来。
叶威在舞台上等祁砚清,目光嘲讽轻蔑,对着镜头比中指。
叶威也没跳舞,在舞台上对着十几台摄像机说:“清神,你可太让我失望了,就这么怕我吗?宝贝。”
网上骂声四起,陆以朝准备的公关方案一套一套地往出甩。
但效果甚微,祁砚清成了这段时间以来,唯一一个没有应战的舞者。
【祁砚清怂货】
【清神太让人失望了】
【祁砚清,滚!】
“祁砚清死了吗!死了吗!死了吗!没死就去死一死!”
“就没这么丢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应战!”
“清神你为什么没有出现,我一直在现场等你。”
“就没见过这么没担当的人,别再洗说比不比是他的自由了,他是舞协的副会长,是舞协目前最强的全舞种舞者,懂?!”
“我再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叶威,m国籍,曾经嘲过我们国家的舞者都不行!”
周简都不敢再看这些评论了,眼睛都气红了。
祁砚清出事隐藏的很好,就算偶尔有些风吹草动,也会直接被陆以朝压死。
没人知道祁砚清现在的真实情况。
周简也想过,直接说出来会好点,他实在受不了清清被这么骂!
但是被陆以朝拒绝了,他说:“祁砚清绝对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这样子。”
祁爷爷家里气氛极低,只有谈妄在泡茶,给几人倒上,“先别闹情绪,事情都解决完了?”
陆以朝还在刷手机,一直跟季朗月通话,“带节奏的给我锁id,我让公关发律师函,律师早就准备好了!”
季朗月现在开着陆以朝公司的官博,一直在处理问题。
“我真的……气死我了!”周简都快哭了,眼泪就一直打转,“一定要剐了叶威!”
祁楚星很安静地坐在一边刷手机,时不时抬手抹一下脸,不停切小号怼人。
整个家笼罩在压抑的气氛中,周简和祁楚星都在哭。
谈妄也不再劝说什么,让他们发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