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一鸣大军归回洛城的事情并没有让再次处在风雨飘摇的洛城有丝毫的好转,隔依北岸的楚国在收到越国政变的消息后,那位已经病人膏肓的楚王遥遥望着南岸重重的叹了口气。
此时楚国政局也不稳定,八年前扶持的鲛人部落也一个个和楚国划清关系,这让楚王很是丧气,重臣姬鞅早在半年前就是逝去,对于本就身子渐差的楚王而言,姬鞅逝去带来的伤感无疑让他近乎腐朽的身子雪上加霜。
楚王打消了向越国出兵的计划,他派人将越国的世子李启带回,并要求越国归还自己的孩子。此举不过是他野心无法施展后无奈的妥协罢了,那位归回的越国世子李启只会让本就混乱的南越朝政更加不堪下去,而且楚王需要自己的孩子回来,他老了,自知时日不多,楚国的王位需要自己的孩子来继承。
随着项一鸣归回的第二日,楚王的信函就是率先随着使臣抵达了越国,他要先看看如今的越国是否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李子骞不顾徐州商盟众人暗中的劝谏,他接受了楚王提出的要求,愿意用滞留在越国的楚国世子交换李启。
楚国的使臣得到李子骞的回复后,作了短暂的停留就是离开了越国。
华丽的裙角拖曳至暖玉铺就的台阶上,顺着台阶有着一瓣瓣洁白色的水犀花,端坐在金座上的温连左手掐着水犀花的嫩茎,右手撕下一瓣瓣花片抛开。
她的神情很是慵懒,完全没有在意台阶下近乎愤怒的昇公。
“洛城之中的传言是否为真?”昇公注视着这个二十几年都未曾见过的妹妹,他沉重的开口。
水犀花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花茎,她手一顿,慢慢的向昇公看去,慵懒的眼神中闪过一抹讥讽,“哥哥,二十五年不见,难道你不打算和自己的妹妹好好叙叙旧吗?”
“叙旧?我曾想过回来带你离开这个王殿,可是你如今让我很失望。”昇公冷哼了声,他凝视着温连的双眼,内心愤怒。二十几年前,他亲自将对方送入王宫成为李惠的王后,可这传言之中却是自己的妹妹背着所有人和四王子李沐厮混在一起,这如何不让他愤怒。
温连听到这句话,她双目中的慵懒一扫而过,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她盯着昇公久久不言,嘴角逐渐的拉开,露出嘲讽的弧度。
昇公和她对视着,看着温连那讽刺的表情,他愈加的懊恼而愤怒起来,向前踏了一步,踩上了台阶。
“腐朽的双翅又能飞到何处?”温连在昇公刚刚踩上台阶,她就猛地站了起来,双臂往两侧伸展开,语气极为的不稳而显得有些歇斯底里,“我老了,如今的我出了王宫又能做什么?”
她冲昇公吼着,跨步走下了台阶,站在昇公的面前,上半身前压,对视着对方,“亲爱的哥哥,这就是你对棋子的怜悯吗?呵呵,在我年迈的时候带我离开这儿?”
面对着自己妹妹大吼着的问话,昇公喘起气来,他瞪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温连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沉默了会儿,忽然间加重了自己的语气,“家族,那是为了家族。生为温家的人,生为徐州商盟背后的操控家族一员,你的付出一切都有意义。”他吼着,“无论是家族的任何人,生来就注定了。家族为你们带来了荣光,你就必须让家族感到自豪。”
“呵呵,你就是这样服自己的吗?”温连了一句,口气一转,“是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啪!”
昇公抬起了手,倏忽间扇在了温连的脸上,那近乎干枯的五指在温连的脸上烙下长长的痕迹。
她偏着头,不顾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大笑了起来,眼眶中包着泪水,“家族让我活的像个傀儡一样,我除了脉搏属于自己,其他的都属于家族。”她着慢慢走向那台阶上的座位,两手叠合,目光一下子就是戏谑起来,“呵呵,这就是你当年执意要送我入王宫酿造的果实。”
温连的话让昇公沉默,他凝神望着自己妹妹的脸,缓缓地侧转过身子,“老夫不希望有人向你核实时,你将实话出。”他着,整个身子都是背转过去,“你应该知道在群臣都证实你孩子身份后,他将会面对什么。幽明的战士和那群老臣,他们认同的永远也只是李惠的血脉。”
温连盯着昇公的背影,嘴唇翕动了下,“人活着,总是极难保住秘密。难道大哥就一点也没去想机阁是如何得到这等隐秘的吗?”
昇公身子一僵,他微微偏着头,“你有向外人过吗?”
“没有,只是有个跟了几十年的丫鬟,她一直跟着我,而我又常常做噩梦,呵呵,谁知道是不是她呢?”温连自顾自的着。
“她人呢?”
“死了,被我杀了。”温连回答着,她望着远处,门口站着李子骞,他把这佩剑,刚到门口就给昇公行了一礼。
“呵呵,我的傻孩子啊,那是要利用你的豺狼啊。”温连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李子骞为何而来,她也知道自己的孩子无法压抑住对自己身世的了解,早晚会有一跑到自己的身前来质问自己。
她慢慢将自己的手搁在腹部的位置处,用宽大的袖口挡住自己的左手,抬起右手向李子骞挥了挥手,轻唤了声,“我的孩子,走到我的身面前来。”
李子骞向昇公点了点头,快步朝温连走了过去,沿着台阶一步步的走上,蹲了下去。
温连看着李子骞的脸庞,她轻轻的笑了笑,心里越来越沉重,面对着自己的孩子,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二十几年前的过去。
“娘亲知道你要问什么”温连俯身,右手捧着李子骞的脸庞,似乎忽视了李子骞已经是位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了,头发也已经染上了沧桑的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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