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过是一些为了蝇头利,鼠目寸光的鼠辈罢了。Ww WCOM譬如你我身怀张良、萧何之才,而那许攸、郭图就连叔孙通、陈平也算不上。主公却把这些人与我俩相提并论,不能把众人的才能分个高次,意见一多,自然难辨事非。譬如,主公图谋冀州,又何须假借贼人之手,这样一来,一旦传出不但坏了名声,而且也令一些有意为百姓谋以福祉的义士寒心。若他听我所言,一心铲除张燕,张燕得诛,冀州百姓自是对主公感激不已,得尽名望。再者,韩馥已老,更无大志,不过此人素有爱民之心,只要主公能得以人心,韩馥迟早把冀州拱手相让,如此主公便可名正言顺地得到冀州也!”田丰冷哼一声,遂是震色侃侃而道。沮授听了,脸色连变,最终也是叹息一声,连是摇头。
却,袁绍大破张燕,俘虏贼众两万余众,更得到钱粮、军器不计其数,消息一经传出,河北一带无不震惊。坐拥近六、七万大军更兼麾下有无数贤才猛将的袁绍,更隐隐有河北霸主之势,使得河北一带各地诸侯无不忌惮,都暗加提备。
冀州刺史韩馥为了安抚袁绍,更听从麾下谋士所谏,迁袁绍为冀州别驾。
却,与此同时在洛阳太师府内,董卓屡屡听得下雄才各起,先是曹操在陈留招兵买马,更欲起檄文号召下诸侯来与他的西凉大军对抗,随后又是东郡的马纵横大破张牛角军,麾下兵力大增之余,前不久竟还杀了樊稠麾下许靖,拒绝来投。最后更令董卓心惊胆跳的是,不久前还仅有区区数千兵马的袁绍,竟在不到半年之内,靠着袁家的财力和名望,屯集了近六、七万的大军,虽然其中几乎全都是新兵,但如此庞大的兵力,足以令董卓为之忌惮。而且别忘了,袁家乃四世三公,但若与曹操联手,登高一呼,这下诸侯定会蜂拥而起。
想到此,董卓这下自是满脸黑沉、可怕,正当他春风得意之时,这连番的迎头棒喝,可把他打得又羞又恼,如同一头暴怒的黑熊,嘶声吼道:“该死的曹操,可恨的马家儿,杀千刀的袁绍!老子非要把你们碎尸万段不可!李催你立刻带着你的部下,把袁家在洛阳的族人全都擒下,还有各地诸侯的家眷、亲人也一并擒了,全都作为人质,我看谁敢给我造反,我就让他尝试一下这灭门之痛!”
董卓喝声一起,李催和几个西凉将领立刻奋起领命,怒声喝大喝。话西凉人一直遭受中原人士鄙夷,这好不容易才轮到他们西凉人扬眉吐气,称霸中原,他们西凉人又岂肯轻易让出这霸主的位置!
李催与麾下将士刚出,护城大将军华雄忿然而起,瞪大一对恶兽般的眼珠子,扯声吼道:“太师莫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敢造反,就拿命来拼,我华雄势死不退!”
“得对,我们西凉人自祖上数代开始,便镇守边疆,抵抗羌胡、匈奴,这数百年来死伤无数,就为了保护中原这些皇亲贵族,豪门世家不受侵略!
可我们西凉人又得到什么!?冷嘲热讽!鄙夷恶叱!他们中原人士骂我们是外番蛮夷,却不曾想若没有我们西凉人的守护,他们中原早被羌胡、匈奴的大军夷为平地!
上苍有眼,给我们西凉人带来了我们的主公,权倾朝野的董太师!让我们西凉人能够扬眉吐气,把这些中原人甚至他们的皇亲国戚、豪门世族之人,尽数踩在脚下!这份董太师给我们带来的荣光,我们宁死不让!”大将段煨长须飞扬,瞪眼扬眉,啸声惊人,扯声怒喝。
“宁死不让!”“宁死不让!”“宁死不让!”“宁死不让!”霎时之间,大殿之内,众人无不愤慨,纷纷而起,神情激愤,无论文者武人脸上皆有拼死搏命的凶悍之色。
就如沉迷在温柔乡中的绝世凶兽,终于觉醒,董卓只觉胸膛中有一股熊熊烈火在燃烧,一对骇人硕大的凶目迸射出两道精光,举手喝道:“好!但凡我西凉儿郎都听着,这下是我们西凉人的下,谁敢染指,除非踏过我们西凉人的尸体!从今日起,你们可都做好准备,蓄势待!但凡战事一起,便给予迎头痛击,让下诸侯看看我们西凉人的鲸吞下的志气!”
董卓的喝声,就如在熊熊的烈火中,洒了漫的火油,在一众西凉文武心中赫然爆。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一道接一道的喊杀声,震动地,或者也是恰巧,或者连上苍也被这些西凉人的杀声所慑,陡然间昏地暗,雷光滚滚。
轰隆!
在外头赫然劈落一道雷霆,电光闪烁,吕布充满邪恶的眼眸,正在闪烁光,咧开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乱世将即,属于我吕奉先的时代终于来临了!”
这句话,在吕布脑海里,遽然回荡着,只见他胸膛起伏,浑身气势如同腾起的火焰。在吕布周边的西凉将领,陡然只觉心惊胆跳,回头一望,此下大殿忽然变得昏暗,虽看不清吕布的面容,但却见两道凶戾邪恶的光芒从他眼眶里射出,众人不由吓得浑身打颤,有一人踉跄几步,‘嘭’的一声,猝地摔倒,还出了一声痛叫。
喊杀声蓦然停住,许多西凉将领纷纷望去,见是吕布,不少人暗里都是咬牙切齿,却不敢喝叱。虽然在董卓麾下并州将领并不算多,拥有重权的将领更是少之又少,但趾高气扬的西凉将领却都不敢得罪,全因并州将领之中,有一个无敌邪魅—温侯吕奉先!
而他更是董卓的义子。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他那一身睥睨下的本领,都令一众西凉将领无不嫉恨,却又深深地忌惮!
曾经深受董卓宠爱的董璜(董卓长兄董擢之子),因嫉恨吕布比自己更受董卓喜爱,又能日夜跟随在董卓身边,便故意并州军营中找茬,吕布麾下大将高顺因礼数不到,被董璜鞭打。吕布得知后,却也不怒,次日董卓大设宴席,吕布趁众人喝得兴起,指名与董璜还有他麾下几个将领比斗助兴。董卓倒也听董璜鞭打高顺之事,想吕布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他一开始想着,吕布最多也是找董璜麾下几个将领出气,却也没想到吕布竟然连他的侄儿也要一并教训。
不过当时董卓却无大怒,反而大喜不已,因为一头深藏不露的怪物,远比一头肆意妄为的恶兽要危险得多!
于是,董卓便是当场答应。董璜和那几个将领却是吓得当场面无血色,还未上场的董璜,那时已被吕布凶戾邪恶的眼神所惊,唯恐被杀,竟装着肚子痛,当众又哭又叫。董卓见了,自是大怒,喝叱一番,才让董璜退出。而当夜,一直忐忑不安的董璜,得到了董卓派人送来的三颗血琳琳头颅。据,后经董卓一番训斥后,董璜至此脾性大变,全然没了昔日纨绔子弟的姿态。
众所周知,董卓一直视董璜为亲子疼爱。而在董璜与吕布的争斗中,董卓却很明显地站在了吕布的一边。而从那之后,西凉文武对并州将领也少有主动挑衅,两军的和平相处,却也是极为微妙。
“吾儿,奉先!”这时,董卓忽然咧嘴笑了起来,吕布一听,立刻大步流星,走到殿前,单膝跪下拜道:“孩儿在此!”
“下诸侯若要反我,你当何去何从?”董卓笑容诡异,眼里却有一种欲要吞噬下的光芒。
“义父威德盖,但敢与义父作对者,全都是乱臣贼子,孩儿定当一一杀尽!”吕布不假思索,徐徐抬起头来,喝声便答。
在一旁的董璜暗暗看着,却是露出了冷笑,脑海里不由想起那日自家叔父与他的对话。
“璜儿啊,这吕奉先不过是我董家豢养的一头恶兽。我董家如今夺得下大权,各地诸侯多是心存不满,且这些人各个野心磅礴,都想趁着乱世夺得基业,称霸一方,甚至从我董家手中抢过下大权!而吕奉先这头恶兽,正是叔父用来斩杀这些野心之辈的一柄利剑!你记着,你是我董家的人,是未来掌控下的贵族一员,所以你不必妒忌吕奉先,因为他在叔父眼前,根本还不算一个人!”
董璜想着,脸上笑容遂是变得更是灿烂,心中有暗暗腹诽道:“哼,叔父得对,这吕奉先再是厉害,还不过是我董家豢养的一头恶兽罢了,我叔父要你跪,你就要跪!要你和那些诸侯军阀互相撕咬,你就不得不张开那满口獠牙!”
数日后,董卓经与一众文武商议后,派人快马报完河内,命大将樊稠,率一万西凉精兵,即日杀往兖州,铲除马纵横之余,再夺下整个东郡,展示西凉军之威武,震慑群雄。
却自许靖被杀,樊稠对马纵横恨之入骨,又深知董卓脾性,早就整备兵马。这日,刚是得到董卓军令,樊稠立刻派麾下两员悍将严纲、杨炳率兵杀往兖州,又因樊稠以为兖州人懦弱,为了更快杀入兖州,让严纲、杨炳的部队只带一些口粮,至于辎重则沿路打劫城池而取得补给。严纲、杨炳听令,即点齐三千西凉铁骑大举杀向了兖州边境。
另一边,话正在兖州边境操练兵马的张辽,听细作来报,得知樊稠派三千西凉铁骑杀往边境。张辽与高览一经商议,便看出西凉人不带辎重,肯定是打着沿路洗劫百姓的用意,自是大怒不已。
“元伯,你且把守山寨,这三千铁骑由我亲自引兵来挡!”张辽如同雄狮一般的锐目赫赫光,冷声喝道。高览闻言,面色一敛,道:“西凉铁骑骁勇善战,下闻名,将军何不据守山寨而挡之?”
“哼,我看这西凉人连辎重都不带,分明以为无人敢截。早前,我从主公那学得一战术,此下正好用上,你且附耳来听!”张辽眼眸一眯,精光连闪,高览听了,忙探头去听。张辽疾言厉色,一阵嘀咕后,高览满脸惊异,不禁叹道:“这游击战术真乃主公所创?”
“是也,其中虽只有十六个字,但道理精辟,可谓兵法上乘!你且是放心,到时如此如此…”张辽遂又在高览耳边起计策。高览听得入神,连连变色,听罢,连声称赞不绝。
一日后,这日高气爽,气候正好。却见严纲、杨炳各领一队队铁甲骑军,杀入了兖州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