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那些人长什么样了吗?”李画白又紧张的问道。
“头顶盘了一圈布,穿着无袖短衫,肥筒长裤,也就是普遍村民的服饰,但是从他们的体型和走路的姿势上看,阴气较重,有鬼魂缠身的可能,当然,也不排除这里的民风,或则是私仇的可能……”
“你可真像个侦探!”
我脱口而出,两人面面相觑了会似乎不明白我在什么。
“捕快,就是捕快,我家乡话叫侦探!”我勉为其难的解释道,又想起了老九上午时的那些奇怪举动,不惊问道:“老九,你上午吃东西,用手去抓,这是你们那儿的传统吗?还有你的梦话,感觉都很奇怪!”
“不必感到奇怪,中午吃的面条是附近居民送来的,出于安全性,我用食指和中指去感受面条的软硬程度,由此来大概推算面条内的成分,以此来排查安全性!至于那梦话,应该也是本能的一种折射吧!”
李画白突然鼓起了掌,直好厉害,要他也教自己两手以后到江湖上也好混口饭吃,我让他别自找没趣,指不定何时被政委抓到把柄,脑袋被也扣上一个疯子的骂名。
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们仨就靠在树边聊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家常,虽然我和他们相隔了四十多年的距离,但他们的性格都与常人不一,彼此都放的比较开,其余的支青见我们和老九这样的疯子呆在一起,都站在远远处不敢过来,一言不发的工作着,我真不能理解他们孤僻的思想。
政委派了两个班长来,让我们到田间集合队伍,然后一同回到了寨子里,此时大本营这边已经有人做好晚饭,我中午吃的清汤寡水,肚子一直嗷嗷叫,探出头,看了一眼空地上的篓子,正如李画白所,一些干巴巴的馍馍,旁边还有一锅菜汤,跟中午相比简直降低了一个档次,但庆幸馍馍给的足,至少能填饱肚子,我们三依旧坐在寨子边的梯子上,双腿悬空,看着悄然的月色,中午的时候还有很多羞涩的女知青前来搭讪,到了晚上全都不见了人影,纷纷躲在很远处心的看着我们,我知道都是因为老九的缘故,但是没关系,他是一个敢于自由言论的勇者,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我很佩服他这点。
吃完饭休息了之余,几个班长在空地中央点起了篝火。所有人围上前,毫无顾虑的牵起了彼此的手,老九个性的缘故,我让他站在我和李画白之间,所有人围着那燃起的火烛,在政委的带领带,唱起了那个时代的流行歌曲。
“亲爱的毛主席,敬爱的毛主席……您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啊!您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
所有人都行云流水般的拉开嗓子,放声高歌,我对这首歌的调子有印象,在大学入党期间唱过类似的歌曲,但时代稍微久远,音调上添了很多乐器伴奏,和这样集体清唱差别很大。
老久不仅会识人面相,音乐方便也不含糊,扯着嗓子就往外飙,道高音时那眼珠都蹦出来了,调子不知跑到了哪个朝代,政委一边在前头带歌,一边拍着手加油鼓劲,我就这样含糊的掩饰过去,脸上的神情加起来估计可以演够一场电影了。
唱完歌后,政委又给支青们讲了一些抗战的故事,一直到月亮伸到头顶,所有人脸上都充满了睡意后,政委才一哄而散,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准备结束着冲忙的一。
可是,我却没有任何睡意,躺在粗糙的席子上,思绪早就飞到无边的旷野中去了,不仅是我,老九同样睁大了眼睛,看着花板上密密麻麻的草席,发着呆。
“喂,你还在想那事?”我靠在老九的边上道,他似乎没洗澡,身上传来一股怪味。
“你不也在想吗?”老九瞧见我眼,咧着一口黄牙笑道:“看你这表情,我身上好像很臭似得?”
“你呢,中午的面条味,下午的血腥味,晚上的菜渣味,三味一体,你比《圣经》还厉害!”
“关《圣经》什么事?”
“谐音而已,跟你真难沟通!”我翻过身,不想在跟他讲话。
又过了好久,就当睡意在我眼皮中蔓延开来时,老九突然发神经,像个鬼魂一样把脑袋伸到我的面前。
我当时没有发现,闭着眼,隐隐约约感觉脸上有气流拂过,心的睁开眼,差点没把我吓死,庆幸他即使捂住我的嘴,我才没叫出来,否则我那撕破际的一吼,可不得把所有人都吵醒。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老九乐呵的道,把脑袋收了回去,扔给我一套军服:“换上,有情况!”
“你又看见那些居民杀人了?”我激动的道,老九没理我,又去把李画白给弄醒,李画白脸上流满了口水,醒来第一句话还是吃饭了,一见我们两站在黑暗中,显得十分失望,抱怨道:“同志,我这吃着满汉全席呢,你们想干什么?”
“带你去吃鹅肉!”
我跟他开了个玩笑,心的走出了寨子,他竟然信以为真,连忙跟上我们,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背心,惊喜的问道:“真的?你们刚才出去打猎了?”
我见外头什么动静也没有,心情自然有些不舒服,摸了一把脸,打着哈切告诉他:“你问老九,我也是被他叫醒的”
“我只是想出来撒尿而已!”老九完,直接就开始解裤袋。
我当时真想骂他,最后还是被睡意压了下来,不打算跟他在这浪费时间,转身回寨子里睡觉去。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拽住了我的手臂,拼命把我往寨子后边的仓库里拉,我连忙转身,竟然就是他们两个,我这时真忍不住了,开口就想骂出声,李画白连忙捂住我的嘴,指了指外边得空地,我跟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脸的震惊!
就在我们去田间干活的那条路上,多出了许多奇怪的人,那些人头上盘了一圈白布一样的东西,身上穿着无袖短衫,下身穿着很肥的筒裤,看起来全部都是男性,他们合力抬着一个轿子,走起来歪歪扭扭的,就像在跳舞一样,最前头有一个人引路,手中还拿旗子一样的东西挥舞着什么。
李画白也注意到那带头人手中的东西,轻轻的问道:“那家伙手中拿的是什么?”
“引魂幡!”老九平静的道。
我一脸的震惊,那东西不是出丧时用的吗?这群人三更半夜抬着轿子,手上还拿着引魂幡,莫非?
我大气不敢出,幽幽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冥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