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耕二断断续续地问道。所有手指都动不了了,多吸口气,胸口都会阵阵剧痛——肋骨断了。破仓库的地面满是油渍,尽是灰尘。平濑一脚又一脚地踹他。
——去死吧,混账!去死吧你!
无数次怒吼,无数次暴行,杀意毋庸置疑。恐惧涌上心头,耕二不禁啜泣起来。
“是客户让我把小晶关起来的好吧。”
耕二转着眼珠,看见平濑坐在一个横放着的油桶上,跷着二郎腿,一旁则放着移动电话。
不见晶的踪影。一进仓库,平濑就把晶带去了仓库深处的小办公室。
耕二不知道平濑对晶做了些什么。十分钟后,平濑回来了。耕二立刻冲了上去。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晶是无辜的啊!
问题的答案,便是浑身是血、鼻青脸肿、倒地不起的自己。
平濑很是冷静。殴打耕二的时候,他没有看晶所在的办公室一眼。那究竟意味着什么?耕二不敢想。
“我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平濑说着,点了根烟。
“你就……不怕吗……”
“怕?怕什么?我的靠山可是君临天下的香川家哎,国会议员见了他们都要下跪,警察还有什么好怕的?”
平濑抬头望着仓库的天花板,吐出一口烟。铁骨与塑料板搭成的天花板透着黄色的光。仓库里空荡荡的,有一股发馊的机油味。
平濑丢下烟蒂,拿起一旁的移动电话,拨了个号码,把听筒举在耳边。不一会儿,他切了一声,把电话放回原处。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了。耕二也知道平濑在做什么。
他联系不上石渡。
石渡是聪明人。他定是发现平濑开始胡作非为,便逃之夭夭,免得受到牵连。
聪明的石渡躲了起来,而愚蠢的我则在这儿挨揍,浑身是伤,半死不活,还让最珍视的朋友受了苦。要是晶被平濑杀了可怎么办?
“我说平濑啊……求你了……晶是无辜的,放了她吧……”
“蠢货,还说这个啊,再说,当心我再踹你啊。她跟这事儿的关系大了,现在放了她可就麻烦了!”
听到这话,耕二放心了些,晶还活着。
“可恶,石渡那混账。”平濑嘟囔着,用脚跟踢了踢油桶。鞋尖还沾着耕二的血迹,都干了。
平濑缓缓转过头去。
“把小晶带出来,咱们轮一遍吧……”
“不……”平濑拍了拍膝盖,探出身子。
“你跟她做过吧?”
“没。”
平濑跳下油罐,步步逼近。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耕二的身体也因恐惧越发僵硬。
平濑蹲下身来,皮带上的匕首柄清晰可见。他一把抓住耕二的刘海,把他的脸揪了起来。
“少来!你们做过吧?”
耕二眨了眨眼,眼泪又快出来了。
“做过吧?”他抓住耕二的头发,疯狂地摇晃。耕二剧痛难耐。
“做过!”耕二终于回答了。
“怎么样?好吃吗?”
平濑一脸奸笑,就差没伸出舌头舔嘴唇了。
“几百年前的事,早就不记得了。”
“湿不?紧不?”
“忘了……”
“少装蒜!混账!”
额头撞在地板上,头晕目眩,本已止住的鼻血又喷涌而出。
“就你爽怎么行?听着,那女人反正也活不了了,就让我在她死前好好疼她一下吧。你瞧着吧,我会让她爽到哭的……”
“啊……啊……”耕二呻吟着。除了呻吟外,他什么都办不到。
“话说回来,妈妈桑怎么样?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嘛,欲望很强吧?”平濑仿佛没听见耕二的呻吟,“你小子倒是爽了,我也想跟妈妈桑做一次啊,肯定很爽……爽到天上了吧,嗯?”他用指尖戳了戳耕二趴在地上的头。
哗哗哔,哔哔哔,不知是何处传来的笛声。
“哦!”平濑站起身。原来不是笛声,而是移动电话的铃声。
“喂喂。”他抓着听筒说道,“嗯,我照您说的做了,您什么时候过来啊?”
他皱起眉头,仔细地听。
“嗯,我知道。不过,这样行吗?啊……好,啊……对了,这次的报酬——嗯?多少?不错啊。现钱?什么时候?今天?那真是太好啦,我的售后服务很好的……好,那我等着。”
他挂了电话,走回耕二身边。
“说是给两千万,太爽了,兴奋剂生意再慢慢谈。”那口气跟唱歌似的。他又拿起听筒,给石渡打了个电话,发现还是没人接,他不禁咋舌。
“真是的……蠢货太多了,真让人头疼。”
平濑又点了根烟,焦躁不已,一根接一根地抽,表情很是严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搞了半天还是这样,只能说明他不是那块料。”他自言自语着,又俯视着耕二说道,“算了,你们也算派上用场了,你帮我联系上了妈妈桑,石渡也帮了很多忙。”
“你……你说什么呢……”耕二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一路走来不容易啊。”
“平濑……你……不对劲啊……”
“你懂个屁!闭嘴。”平濑脸上并无怒意,“过会儿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