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在大河静子的公寓里,发现了她的尸体。这个公寓距中井住处只有两公里左右,都属于同一个警察署管辖范围。
警察署派出搜查,鉴定及法医临场作了检查。经调查,发现她喝过含有砒霜的酒。她的屋子里,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她是穿着工作服,伏在桌子上死去的。桌子上,草垫子上都有呕吐的痕迹,法医从呕吐物鉴定中得知她喝过合有砒霜的毒酒。
有关现场的其它情况;屋予里收拾得干净整洁。在她伏着的那张桌子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两张纸,其中一张是“我们要了解真情”的那张传单,另一张是一页二百字的稿纸,上面写着:“我上了中井纯夫的当,关去了生活下去的信心。”警察只是谈了上述情况。中井想,他们是不会谈得更具体的。
警察回答完中井的问题后,又意外地亲熟起来。
“遗书是她本人的笔迹吗?”
中井随即就遗书一事向警察询问。
“很可能是她的笔迹,因为我们来这里之前已经去过工会调查了,遗书与工会日志的笔迹是一致的。工会的日志是由大河静子写的吧?”
“是的。”中井点了点头。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明白,因为他没有骗过大河静子。
这份遗书莫非是说,大河静子曾爱过担任工会副书记的中井,当她听说中井与会长的孙女另有婚约时,就认为自己受了中井的骗。尽管如此,对于她来讲,也不至于达到轻生的程度。
“您手里有那份遗书吗?”
“遗书保存在署里,那是一张工会用的稿纸,每页二百字。”
“工会用的稿纸?”
“是的,稿纸左下角还有巴安化妆品工会的字样。”两个警察中只有一个人讲话,他的左眼下面长着一颗黑痣,干燥的头发不时从前额垂下来,他烦躁地向上拢着头发,另一个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警察打开黑皮笔纪本,默默地写着什么,当他抬头看人的时候,使人望而生畏。
这种带有工会字样的稿纸,是为工会小报撰稿时用的,平时放在工会书记的书架上,大河静子从中取一些带回家使用,这也不足为怪。
那个警察接着讲:“从现场及遗书情况分析,可以断定她是自杀。我们认为,大河静子生前爱过您,她是寡妇,虽说有点自卑,但考虑问题还是认真的。然而,中井先生和会长的孙女订了婚了,这件事使她知道中井先生对她并无诚意,只是玩玩而已,这才引起了她自杀的念头,这种作法尽管不好,但却常常发生。”中井心想,警察把现场全部情况告诉了他,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已经结论为自杀,那就没有必要对他保密了。如果有他杀嫌疑,一般不会公开现场情况只能通过问这问那来确定谁是嫌疑犯。
中井说:“怪呀!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和她之间毫无个人交往,就连她住在我家附近这件事都一无所知。”这倒是事实,中井只知道大河静子住在中野的亲戚家里,而中井的公寓在大森。即使她搬家了,和中井见面时说:这回搬到你家附近来了,这也是完全可能的。然而,她为什么连搬家这件事也要保密呢?
“是吗?”警察怀疑地问,他若有所思地舔着下嘴唇,还不时摇着头。
“据说是半个月前搬来的,然而,您却不知道这件事,可有点太……”
“这有什么?我本来就和她毫无关系嘛,因此,我一点都不理解她遗书上的内容。”中井急不可待地说。
中井从警察的表情上,看出他们并没有相信自已的话,就跟昨天别人不相信自己一样。中井想到此不寒而栗。
关于和仁部伦子订婚一事,中井咬定是谣言,可是没人他,川添高子、秘书科长委员们都严厉地反驳了他,现在又不知不觉地上了户口……两者不是一样吗?他相继碰到这些莫明其妙的事情,而且他的辩解又不唉,为什么在自己身上接连发生这些奇怪的事呢?中井望看充满怀疑的警察,不由地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