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样?喝酒去吧?今天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了。”木场亲热地说。
“啊,是的呀!”
中井看木场作了个端酒杯的手势,便含糊地回答。确实,今天再也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了,工会副主席和工会书记也回去了,在这间不很宽绰的书记局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女文书大河静子和他们两个。
自己好长时间也没有和木场在一起喝酒了,那就去吧。中井想到这,也似乎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就在他要答应木场的时候,电话发出一阵急促的响声。大河静子随之接过电话,“中井先生,您的电话。”
“噢?我的电话?谁打来的?”
他完全没有料到这时候有人打来电话,便皱起眉头朝电话机走去了。“哼,明知故问……”
大河静子似乎开玩笑地瞪了他一眼。
她今年刚三十出头,丈夫去世了。由于丈夫生前是该公司的职员,以此为由被安排到会当了文书。
“啊?”中井摇着头,拿起了话筒,他不理解大河静子的用意。
“中井先生,是我,请您半小时后到我们常去约会的地方,有话对您讲。”
“啊……”中井应声回答,同时又扫了木杨一眼。
看来,今天不能陪木场喝酒了,真对不住他。
“忙吗?”对方似乎发觉的井有些犹豫不决,于是又追问了一句。
“不,忙倒是不忙,我这就去。”中井讲完话便放下听筒。
“看来,今天的啤酒是喝不成了。”木场对此也略有察觉,他多少有点恋恋不舍地说。
“实在对不起,这条线还真有点不好拒绝哪。”
“得了吧,反正以后总有机会喝酒的,硬把你拉去喝,未来的夫人要恨我那可就糟了。”木场打开烟盒,开玩笑地说,尽管他的语气是平淡的,却充满了对中井的善意。
“别胡扯了,根本没有那回事。”
“真怪,还对我保密?”
木场脸上浮起了笑容,他把香烟叼在嘴里,点着了火。
正如木场所说,这件事本来没有必要对他保密,木场既然是工会主席,对他挑明也是理所应当的,然而,中井并没有向他提过。所以,方才谈话中,木场对这件事的内幕是一无所知,他那种坦率的性格也许不会谅解中井。
“啊,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吧,今天失陪了。”中井搪塞其辞地掩饰了自己的心理活动,告别木场便出去了。
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名叫川添高子,是董事办公室负责劳务的办事员,职务是秘书科员。根据劳动协会规定,秘书是不属于工会会员发展范围。
中井在担任工会专职干部之前,并不认识她,由于中井所在的宣传部在二楼,而川添所在的董事办公室在五楼,他们很少有见面的机会。
自从中井当上工会副书记以来,常去董事办公室洽谈工作,这才认识了川添高子,而且也了解到她已经在劳务董事办公室工作了五年,是一名老职员了。
川添高子今年二十七岁,戴着一副近视镜,看上去有些神经质,给人的印象有些清高。她身体瘦弱,相貌并不出众,中井对她并没有特别在意。
半年前的一天,中井在电影院见到了她,由于相互认识,便寒喧了几句,看电影的时候就坐在了一起。又因为彼此都没有伴儿,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在,一家茶馆闲谈了一会,通过这次谈话,中井发现川添高子对公司劳务管理方面的情况了解得格外多。
这件事对中井启发很大,他想,如果接近川添高子,也许能搞到公司方面的情报。
于是,他试探性地邀她参加音乐会,川添高子应邀前往,丝毫也没有感到奇怪。
以后,他又几次通过类似这样的机会,从川添高子嘴里获取需要的情报。川添高子对他毫不戒备,尽自己所知,都坦率地作了回答。
就这样,在他获得的情报中,有一部分对工会工作起了很大作用。
然而,有关川添高子这个情报源的情况,中井从来未向任何人挑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