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说不想你回到以前……什么意思?」
我笑着告诉她。
「你可能想象不到,我以前是个混不吝的主,喝酒打架样样都没少来。有次打架被人砸了头,在医院昏迷过一段时间,后来情绪一激动就会头疼。他们可能怕引起我这个老毛病……」
那天晚上,为了哄白冰清高兴,我带她去了一个新开的酒吧。
这是个格调优雅的国风酒吧。
古乐悠扬中,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看着舞台中央一位身姿婉约的旗袍女人。
她手握琵琶,微微侧头,长发散落遮住了眉眼。指尖轻抚,优美的音符如泉水般流淌。
我怔怔看着,心中又涌起了那股遥远又模糊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却仿佛有细细密密的针在心口上扎。
白冰清轻笑了声,凑到我耳边:
「你真正对我动心,是古镇年会那次吧?」
我回过神来,微笑。
「被你看出来了。」
她把头靠在我肩上,甜蜜又感慨。
「那次年会节目,我也是穿着旗袍弹琵琶,虽然是假弹,但你那时看我的眼神,和现在一样。」
一曲演奏结束,台上女人婷婷起身,向观众微笑示意,下了台。
我微微愣怔。
旁边,白冰清疑惑开口:
「怎么长得有点像沈沁……」
我晃了晃脑袋,有些失笑:
「是有点像,不过她可不会弹这些东西。」
电话响了,是弟弟叶霖从法国打来的。
我走到一侧门外的走廊接听。
电话里,叶霖语气异常认真地问我:
「你真的和沈沁离婚了?」
我不悦地脱口而出,「什么沈沁,叫嫂子。」
话出口,我愣住,好一会儿说:
「在走手续了。」
叶霖沉默片刻。
「我下个月回国。」
「你刚拿到国外投资,突然跑回来干什么?」
「找沈沁。」
我哑然。
我实在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家人,一个个为什么如此维护沈沁。
心中烦闷,我走到窗前点燃一支烟。
清冷夜色中,窗外有人在说话。
「没想到你这么多年没弹,一出手还是当年音乐大赛金奖的风范啊。」
温婉的女人声音响起,「陈老师,谢谢你给我上台表演的机会。」
「你现场反馈这么好,我谢谢你才是!」
我循着声音望过去。
两个身影慢慢走远,其中一个,正是刚才台上演奏的旗袍女人。
晚风掠过,女人长发随风飞扬。
一张熟悉的侧脸露了出来。
8
我几乎是下意识推开侧门走了出去。
女人微笑与人告别,拢了拢风衣,独自往夜色深处走。
寂静深秋,高跟鞋在石板路上发出轻灵的声响,悠扬又富有节奏。
我慢慢跟在后面。
指尖星火闪烁,灼烧痛感传来,我低呼一声,扔了烟头。
女人转过头来。
看清她的脸,我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