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什么事,白冰清走了过来。
她看见沈沁,眼神也闪过一丝诧色,随后从容笑着打招呼:
「沈沁你好,我今天来你不介意吧?」
沈沁看了她几秒,微微扬起唇角。
「不介意了。」
听到她这句话,我心中莫名有些烦躁,粗声说:
「这是公众场合,你可别像以前又哭又闹!」
我没冤枉她。
在两年艰苦卓绝的离婚过程中,她的确哭过闹过,更多的时候,她红着眼眶凝视我,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叶鸣,你爱我的,你只是不记得了。
「叶鸣,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叶鸣,我坚持不住了,你别怪我好不好……」
我们的确有过很相爱的时刻,可我也的确变了。
到后期,我愈来愈不耐烦。
「沈沁,过去的都过去了,你要接受现实,人总是会变的。」
此刻,沈沁垂下眉眼,笑了笑。
「去登记吧。」
手续办得很顺利,工作人员说,一个月冷静期结束后再来领离婚证。
走出民政局大门时,白冰清鼓起勇气,对沈沁诚恳地说道: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句对不起,我和阿鸣,唉,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沈沁微笑,瞥了一眼白冰清手上的包。
「你确定不是来让我看这个包的?」
两个女人在深秋的落叶中沉默对视。
白冰清冲她笑了。
我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仔细打量那个包,包的提手上绑着一条丝巾。
有些眼熟……
我猛然记起来。
包是半年前我送给白冰清的礼物,很贵,相当于普通人家一套房子。
白冰清高兴地搂着我亲时,沈沁打电话来,慢声细语地说她生日,等我回家吃饭。
我有些惭愧,白冰清大度地让我回去。
「友好离婚对公司上市有好处,不要任性。」
她笑着从那个包上解下一条丝巾。
「这个牌子的丝巾也不便宜,你拿去当她的生日礼物,省得你又折腾去买,回头我再去专柜配一条就是了。」
记得那天,沈沁收到丝巾很高兴,眨着小鹿似的眼睛试来试去。
而现在,她的目光轻飘飘扫过包上那条新配的丝巾。
又轻飘飘移开。
7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沈沁同意离婚后,以前一些不在意的,遗忘了的画面,总是猝不及防冒出来。
我想人总是怀旧的,或许这是大脑在跟过去切断的一个过程。
我带着白冰清回了父母家。
白冰清姿态放得很低,买了很多价格昂贵的礼物,父母却对她极其冷淡。
他们一直强烈反对我和沈沁离婚。
争执得最激烈时,父亲指着我怒吼:
「蠢不可及!自己用命换来的不珍惜,你知不知道人家为你放弃了什么!以后有你后悔的一天!」
「住口!」
母亲尖叫着制止了他,哭着说,「你难道还想他回到以前……」
白冰清很委屈,走时在车里红了眼。
我安慰她:「和你结婚的人是我,不是我的家人,不要太在意。」
她很快调整了情绪,想起什么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