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来日方长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张正经 本章:第1章 来日方长

    大虞皇朝,庆和五年,正月十四。

    京城内外,灯火通明。

    万家灯火如繁星点点,铺陈于夜幕之下,家家户户忙碌而欢腾,所有人都沉浸在即将到来的节日喜庆之中。

    但……有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此时此刻,昏暗的房内,略显消瘦的人影正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揉着太阳穴边坐直身子,明显刚醒酒的模样。

    “什么情况?我记着应酬完是从会所里挑了个嫩模没错,只是这地方不对吧?我不是记得带她回家了吗?难道是我喝太多中途断片了?”

    少年借着月色打量起周围环境,待看到桌上的茶壶时,喉结滚动两下便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凉水入腹,少年顿时清醒不少。

    瞥了眼手中仿制的古代茶杯,李帆哑然一笑随即再次打量起四周。

    “宁市什么时候开了家这么古色古香的宾馆?瞧这床架、这圆桌,全部都是纯手工红木打造,啧啧啧,老板真舍得下血本!”

    “嚯,雕花木窗做得那叫一个逼真,都糊上窗户纸了,也不知道这玩意儿会不会一捅就破。”

    “再瞅瞅这梳妆台,上面摆满大大小小的盒子,活像是古代女儿家用的那些个胭脂水粉,还有那面铜镜,真像那么回事,算了,还是先洗把脸……”

    忽然,李帆刚弯起的身子猛然僵住,双眼瞪得宛如铜铃大小飞速扫向四周。

    不对劲,这里绝不可能是宾馆!

    即便商家如何想要营造出古代女子闺房的那种氛围,也绝不可能做到毫无踪迹可循,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现代化的影子在其中。

    更何况,谁家好人宾馆里没有浴室啊!

    一念至此,李帆又急忙将视线转向床上的女人。

    虽背对自己瞧不真切,但李帆也算是花丛老手,从其背部线条不难看出,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尤物。

    借着微弱的透窗光芒,隐约可见肌肤光滑白嫩,细腻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哪里是会所那些化妆品腌入味的庸脂俗粉能够比拟的!

    而这还不是最令他吃惊的。

    当看见床单上那触目惊心的点点落梅,纵使李帆再白痴也猜到这是什么了!

    正当他心下惊疑不定,是不是某个商场对手给他做局时,脑袋顿时传来一股剧痛,疼得他下意识闷哼出声。

    由于弄不清楚当前的状况,又怕惊动床上的女人,回过神的李帆紧咬牙关,双手死死捏紧大腿,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剧痛宛如潮汐涨落,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多时的功夫就消散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面容狰狞,额上沁满汗珠的李帆。

    在这期间,他的脑海也涌入了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

    “妈的,床是渣男上的,锅是老实人背的。淦你娘嘞!”李帆压低声音咒骂一句。

    现在的情况远比自己预想中还要差上不少。

    好消息是这不是商业对手给自己下的套。

    坏消息是自己穿越了!

    还穿越到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废物身上。

    你说你,贪花好色也就算了,大不了娶个老婆,多纳几房美妾不就解决了?

    横竖有个在朝中为官的爹,即便官职不大,但多的是商贾人家愿意送女儿进府。

    实在不行去青楼找窑姐也成!

    可偏偏这小王八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上了吏部左侍郎王密之女王舒月。

    那王舒月何许人也?

    自小便与临颍公主一同长大,京都最负盛名的高门贵女,出了名的贤淑端庄,被王密当作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

    求娶之人不敢说多如牛毛,那也是隔三岔五就有媒婆上门提亲。

    如今前身趁着人祖母过寿的机会把整个王家都视若珍宝的王舒月给睡了。

    这份寿礼也算是城隍庙的旗杆——独一无二了!

    而王密身为吏部左侍郎,手中权势远非一般官员可比,故而今日前来王家贺寿的宾客非富即贵。

    当然,这其中不乏有打着登门贺寿的幌子,暗地里来替自家子侄谋个好前程之人。

    倘若一旦此事传扬开来,自己可不单单是一句醉酒走错房间便能解释的!

    何况前身的父亲,兵部清吏司的文选李文赟今日也是备足了厚礼,只为替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谋个一官半职。

    但,谁又能想到,前身也为了今日下足血本,早早买通了王家的下人,打听出王舒月的闺房所在。

    然其本意并非是要行龌鹾之举,而是想着四下无人,偷拿几件王舒月的贴身亵衣回家,以解相思之苦。

    于是,待宴席过半,趁着无人察觉之际,偷偷来到王舒月的闺房。

    可等前身进来时却发现床上早已躺着个熟睡的女子。

    前身未做他想,只当是王舒月不胜酒力,提前从女客处回来醒酒。

    奈何酒能乱性。

    眼下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就躺在床榻上鬓钗散乱,玉体横陈,一时把持不住,借着酒劲便不管不顾爬上了王舒月的床榻,想要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二人本就是醉酒朦胧的状态,肌肤相亲便如干柴遇上烈火,越烧越旺!

    一切自然顺理成章!

    可不知是前身的身子骨太弱,还是因为得偿所愿太过激动。

    总之,清醒过来后的李帆便鸠占鹊巢,成了这副身体的主人!

    看着床榻上还未有苏醒迹象的王舒月,李帆思索再三,决定还是先提上裤子跑路。

    倒不是他不想负责,只是就眼下这种情况,即便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与其等着被这位王家大小姐的父亲当众打死,倒不如先溜之大吉。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再者,退一万步来讲,先不说自己会不会真的被王密活活打死,但王舒月肯定是活不成了。

    对于古代女子来说,成婚前失贞,那和杀了她没什么两样。

    如花似玉的年纪,又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前世受过高等教育的李帆,就是再畜生也做不出逼人去死的事儿来!

    “妈的,真是活畜生啊!这要是在前世,那是要判刑的啊!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啊!”

    越想越来气,索性李帆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

    火辣辣的痛感顿时令他两眼汪汪,这才想起来如今自己才是这副身体的主人。

    一边嘬着牙花揉着肿胀的脸颊,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该如何解决当下这档子破事。

    跑是肯定要跑的,但不能就这么跑了,否则比禽兽还不如!

    一人做事一人当,虽然爽的不是自己,但既然顶着这具身体重活一世,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

    思索再三,李帆将身上的里衣脱下,肉疼的看了眼食指,把心一横,咬破指尖便开始写下“悔过书”!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李帆允吸着手指,细细查验书写的内容,直到确认无误之后,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此物叠好放在桌上。

    可转念一想,李帆又觉着不妥,光凭悔过书,总觉着少了点诚意。

    仔细摸索之下,发现自己脖颈处有一枚玉佩,随即便摘了下来,连同“悔过书”一并悄悄放在王舒月的枕边。

    “靠,破衣服穿起来怎么这么麻烦!算了,不管了!”

    李帆胡乱将衣物套好后,便如同做贼似的将耳朵竖起贴在门上,等到确定外面没人,便飞快地打开房门逃了出去。

    临走时还不忘关上房门,以免被人瞧出端倪!

    待房内彻底没了动静,原本躺在床榻上装作熟睡的女子方才羞愤地拉过被子坐起身。

    刹那间,三千青丝如月华般散落,宛如银河倾泻,美的不可方物。

    只不过,这一动却是令女子初雪般白皙的面容浮现出痛楚之色。

    那双好似勾人夺魄的美眸也闪过丝丝凊恧!

    此刻,女子将初为人妇的娇柔与妩媚衬托得愈发鲜明,仅是一颦一蹙,便已胜过人间美景无数!

    摊开枕边的“悔过书”,片刻后女子喃喃自语:“李帆?倒是有几分才气,只是你这一纸情长,怕是要错付了!”

    蓦然,女子似乎想起什么,白如嫩葱的手指抹去唇瓣晕开的嫣红,勾勒出一抹醉人的弧度。

    “不过,无妨,既然木已成舟,也算是阴差阳错解了朕的一桩烦心事,咱们……来日方长!”

    正想着,门外传来少女清脆的嗓音。

    “殿下,醒酒汤来了!”

    姬明雪心中一沉,略显慌张道:“先别进来!”

    瑾儿按在门上的小手微微一滞,面露不解,但还是顺从地端着托板候在门外。

    良久,房内才传来姬明雪的声音。

    “进来吧!”

    刚一推开房门,瑾儿琼鼻便不自觉地微微皱起,随后不确定的使劲在空中嗅了两下,狐疑道:“殿下,王姑娘的房间怎么有股异味?先前奴婢扶您进来时还不曾闻到!”

    此言一出,姬明雪双颊霎时间升腾起两团红晕,心虚道:“本宫怎么没闻到?怕是瑾儿你弄错了吧!”

    瑾儿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似是没放在心上,点燃烛火道:“兴许是奴婢闻错了,殿下,来趁热把醒酒汤喝了!”

    “不急,先去替本宫寻把剪子来!”

    瑾儿心中纳闷,不过还是乖巧的应下,快步离开了房内。

    等瑾儿拿着剪子重新回到房中刚要开口便被姬明雪支了出去。

    “咳……你先退下吧,过会儿本宫会唤你的!”

    “喏!”

    瑾儿恭敬地退至门外等候差遣的同时,心里却暗暗思索。

    她总觉着自己去了趟庖屋后回来陛下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可又说不上哪儿不一样,似乎……更漂亮些了?

    不对,陛下本就是天仙之姿……气质,对,是气质不一样了,有些像先帝后宫里……

    就在瑾儿猜测之际,一道倩影款步来到小院。

    “咦,瑾儿掌事,你这是……?”

    来人正是王舒月。

    她本是来看看姬明雪的酒醒了没,正巧见着瑾儿站在屋外侧着脑袋,双眼像是被定住一样,似乎在想什么事儿。

    听到有人前来,瑾儿回过神连忙微微一礼,“王姑娘,殿下她……”

    恰在此时,姬明雪的声音打断了瑾儿的话。

    “舒月来了?进来吧!瑾儿,你守在外面!”

    “喏!”

    一进门,王舒月便古灵精怪,压低声音行了个大礼,“民女王舒月见过陛下!”

    姬明雪笑骂着上前拉起她的手,只是走路的姿势略显有些不自然。

    “你这死丫头,和朕还这般见外!”

    王舒月狡黠一笑,“尊卑有别,如今陛下早已不是临颍公主了,而是大虞的皇帝,民女哪敢在陛下面前失了礼数!”

    听着王舒月搞怪的语气,姬明雪妩媚的白了她一眼。

    “咦,殿下这是……”

    望着被收拢到一处的床单,王舒月的表情稍显疑惑。

    “哦,没什么,本宫突然来了月事,不小心弄脏了你的床榻,明日会派人送两套上好的锦被过来!”

    闻听此言,王舒月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无妨,殿下稍等,民女这就命人去取未用过的月事布来!”

    “嗯!”

    姬明雪强自镇定的应了一声,心中却叫苦不堪。

    哪有姑娘家平白无故裹月事布的?

    可纵使心中有百般不愿,但做戏要做全套,若是直接拒绝岂不是要令舒月心生疑窦了!

    而门外的瑾儿则是一脸懵圈,算算日子,她记着陛下也不是这几日来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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