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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娘拨弄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轻哼了一声。
“你这话说的亏不亏心,只怕将来连墓碑都不会给我立呢。”
听起来像是俏皮话,语气也是轻快的像是在开玩笑,但却是像一把刀一样扎进了崔珵的心上,扎得他的心鲜血淋漓,扎得他的心痛苦不堪。
悦娘拿手指绕了绕头发,忽而长叹了一声。
“崔珵,你说你自不自私?你有没有想过?你对得起崔家,对得起你父母,对得起你兄长,对得起白姨娘,甚至对得起你自己,但唯独对不起我?你既不爱重我,却也不肯放我一条生路。”
崔珵愣了。
“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语气轻的像是会被风吹散一般。
☆、032
声音即使轻的快要被风吹散似的, 却也被悦娘听到了耳里。
“你怎么会爱我呢?”
悦娘说话的语气里盛满了怜悯, 替崔珵悲哀,更替自己悲哀。
崔珵很想反驳她这句话。
他怎么会不爱她呢?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爱上她了啊, 要不然也不会执意上门求娶, 更不会对她百依百顺,即使她脾气不好, 他也全部忍让包容了啊, 若换作了别人,怕是早就已经修葺了。但是看着眼前悦娘的脸, 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崔珵忽然就有些说不出话来。
好半响,才收敛了自己内心的复杂想法,竭力使自己的心绪转回到正事上。
“你可知前几日圣上召见我是为了何事?”
说这话的时候, 崔珵紧紧的盯着悦娘的脸,他内心五味陈杂, 脑子里思绪混乱无比,根本不知道现在应该要怎么做。他想要从悦娘的言行举止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来证明他内心荒谬的猜测。但同时也是抱着一丝的侥幸心理,他热烈的盼望着证明自己的妻子并没有背叛他。但这一切都比不上他心里的另一个想法,他迫切的想要解决家族面前的危机。
悦娘不妨他转眼问起这遭,摇了摇头。
随即想到他之前话里话外的意思, 又冷笑了一声。
“我怎么会知道?”
崔珵站起来,三两步走到悦娘的竹榻前,拉住悦娘的手。
“悦娘, 崔家有难了。”
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挫败感。崔珵从来都是一副世家公子模样,骨子里仿佛天生就带着优雅,不管什么事都是一副从容模样,哪怕就是上京来赴死也是一样的。若是换作一般的女子,怕是连心都要化了,一个男子在女子面前呈现出如此的低姿态。但这却是悦娘第二次见他这模样了。
说来也可笑,第一次是他纳白姨娘的时候。
举着手在她面前赌咒,说自己只是喝醉酒了,将白姨娘错认成她了,纳她为妾,也只是因为他坏了她的清白而已。
悦娘又不是天生的冷情冷肺,那时候还天真,信了他的话,可是换来了什么?
悦娘对眼前这番作态的崔珵根本无动于衷。
“崔家有难同我何干?”
崔珵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忍着心里的耻辱开口。
“崔家之难便是起源你我。”
悦娘冷笑,她不知那人对崔珵说了什么,更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但她知道崔珵接下来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果不其然。
“悦娘,你能不能在陛下面前为崔家美言几句。”
悦娘听罢,眼里燃起熊熊怒火,双手牢牢的握成拳头,但嘴角却是勾起。
“你先放开我的手,再听我说。”
崔珵见她这模样,果真将手放开了。却不妨刚松手,悦娘就站了起来,崔珵又去拉她。
“我就站起来一下而已。”
悦娘嗔他,还伸手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
崔珵点点头,还是焦虑,但是情绪已然平静了些,但没想到,下一刻就被悦娘踹了一脚,他没设防,猛不丁的竟跌了一跤,倒在了地上,吃痛不已。
悦娘在原地跺了跺脚,重重的哼了一声。
“不要脸皮的混蛋。”
悦娘气的不行,扬声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