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麽说,让我也想见见这个人了。”
太子淡然一笑:“那也要你能独当一面了才行。”
我顺势便道:“说到这个,父皇新给了我个差事,那案子挺复杂的,我思忖半天都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太子哥哥能否提点我一下?”
太子没有多想,只是把案中几个重点指出指了出来,微微叹息道:“你总是有些心慈手软,需知,成大事者,不应有太多的妇人之仁。”
心慈手软?那都是做出来给你看的。
若非如此,你又如何会多看我一眼呢?
我暗自想道,目送太子回宫的背影,慢慢地笑了。
“父皇,儿臣自请随军征战濯南,请父皇成全!”龙案之前,我恭敬地跪著,掷地有声。
父皇似乎对我的请命很是满意,只让我不要丢了皇室的脸,给我安排了个监军的职位,便把我送去了濯南。
濯南两年,京城的风言风语我亦有耳闻,关乎太子暴戾狠毒的谣言也传到了军中,不少和我关系良好的将领们为我的命运大感不公,一个脾性恶劣却能高坐太子之位,一个有能有德全却只能在军中豁命拼搏。
我一边温和笑著给他们解释太子并非如谣言那般,一边又希望他们误会更深,他们越是不耻太子,我就越是满足,因为只有我,才知道他是什麽样的人,只有我,才是真心对待他的。
仿佛只有如此,我才能感觉到,他是属於我的。
那些对太子不耻的武将中,也有太子极为看重的杨息。
有一天,喝醉了酒杨息握著我的手,问我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我心底冷笑,却无辜地摇著头。他更用力了几分,沈默许久,口中还带著酒气,就说:“不记得了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喜欢你……就好。”
可笑的喜欢!
我真想让太子睁大眼睛看看,这个被他所欣赏的男人,也不过是个别人三两下就能魅惑住的废物!
我忍耐著,没有一拳砸在杨息的脸上,出了帐篷,我立刻让人打了盆水,从里到外仔细地将我的手洗了一遍。
太子……
我的脑中又浮现出那人俊美冷豔的面容,只有想到他,我的心情才会稍微好受些。
我期待著从战场上回来,让太子看到清杨息轻浮的真面目。
只是事情往往如此出人意表。
我回了京,却迎来了废黜太子的皇命。
一夕之间,京城上下满城风雨,无数的墙头草倒在我面前,就连父皇也在言语中显露出对我的期待。
混乱中,我却找不到废太子的身影,心底有些期待的同时,又有些茫然。
太子被废,那他就和我一样是个普通的皇子了……
可他经历大起大落,会不会因此消沈,难过,双眼失去了往日了神采呢?
我无法想象太子会变成行尸走肉般,也不能接受那双明亮的黑眸变得空洞,他应该站在高处淡然笑著,而不是被千万人踩在脚下肆意污蔑。
我终於见到了废太子,彼时的他,依在皇子所的兰树下,手中执一本书在看,神情平淡如昔。
那时候,我才明白过来──这个人,是不会变的。
任何风浪,都不会将他摧残。
轩辕沥见我进来,直起了身,邀我进屋坐会儿。我享受著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光,喝著他亲手泡的茶,内心思绪翻涌,对他的思慕,差一点就要说了出来。
差一点,却足以让我悔恨终身。
抢在我前头说话的,是父皇身边的大太监李公公,他带来了一道圣旨。
将二皇子下嫁於将军府的圣旨。
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将军府,哪个将军府?
征远将军府,主人家姓杨。
杨息!
我盯著轩辕沥的脸,平淡之中,喜色渐露。
而我,满嘴苦涩,在他接过圣旨後,只能干涩地说句:“恭喜了。”
这个人……永远都不会是我的了。
那一天,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踏出了废太子的那方小院的,只觉得天空灰蒙蒙的,阴沈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天空并未下雨,可我的脸却是湿的。
将军府办喜事的那天,我只因身负皇命,在筵席上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终究是没法给那对新人送上一句祝福,向来擅於伪装自己的我,狼狈地逃离。回到宫中,满脑子却是他们新婚之夜颠鸾倒凤之景,心中苦涩难耐。
我还是不能忍受见不到他的日子,哪怕知道他的心里没有我,哪怕我知道,他在杨息的面前几番受伤却又故作坚强。
我向父皇提出希望能让他与我一同处理父皇分派给我的国事,我知道父皇有心将我栽培成太子,虽然我并不明白他为何要把轩辕沥踢下去。
父皇同意了,於是,我又多了与他相处的机会。
看他处事果决,看他运筹帷幄,看他淡然而高贵的神色……我竟也能满足。
一瞬间,我心里又升起了希望。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等我当上太子,当上皇帝,我就把他抢入宫,让他真真正正成为我的人,至於杨息,随便安个什麽罪名杀了便是。
我开始不再唯唯诺诺,我在父皇面前表现积极,在百姓之中累积声望。
奉炎之行,我成功地让父皇对我更为满意,将我封为太子。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时候,我不仅成了太子,还亲眼看著杨息休妻,看到轩辕沥搬回宫中,甚至还从父皇的口中得知了影卫十二纵的秘密。
父皇有心将皇位传给我,所以他将那段陈年旧事告知我,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母妃当年已经将太子毒死了,只是父皇为了皇位稳固,才找了个替身。我一直爱著的人,只是个替身,同时也将是我的影卫。
如果母妃在奉炎的时候没有与卞国世子勾结,那麽後来也不会有那段波折,母妃让父皇起了疑心,她竟劝说轩辕沥与杨息和离,想将轩辕沥远嫁卞国!
即使她是我的母妃,我也绝不容许再有人将他从我身边分离!
於是我冷眼以对,不管母妃做了什麽,我都独善其身,对父皇绝无二心。
母妃的下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没了母妃,我离皇位却更进了一步。
也要多亏母妃,她给父皇下的毒即使有解药,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消除,病垮了的身子,想要恢复,谈何容易?
我为父皇处理朝政之事,每日侍疾床前。
父皇不容有他地信任著我,也逐渐进入了我设下的圈套。
他不信任影卫十二纵,可这宫里,只有影卫十二纵才完全听命於他,我寻了个借口支开了轩辕沥,每日在父皇的汤药里掺入些许的毒,看著父皇一日日身体渐好的表象下却是一日日的神志不清。
禁兵卫也尽数收在我的手中,如果不是崔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