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可是,这样子不明不白的,可怜我还不敢让我妈妈知道……远帆在我妈面前赌咒发誓要对我好的,我妈也不乐意,为了我,什么都豁出去了……求求你们,让我听听他的声音!我也看不见,听听他的声音就好了!”
妈的,我把自己都给说感动了。可是詹家父母死活不开口,我该怎么办?
楼上传来嘈杂的砸门声,还有远帆的喊叫,要开门什么的,要不打个电话给阿劲,还有,再不放他出来,他又要绝食了。
我差点笑出声来,忙掩饰性地擦了一下眼泪,装作侧耳倾听的样子,一边听,一边心里乐,还要一边流眼泪。靠,这难度,太高了一点吧。
我果断地对着詹家父母那边磕起头来,声音也不放大,只是不停地说:“求求你们,让他见见我!我跟他说,让他结婚好了,生小孩子好了,我没有关系的!我偷偷的就行,就算不能,也没有关系的,反正,我老娘总会心疼我,总会守着我!”
我的可怜的头,又遭罪了。
有人急冲冲地跑过来,拉住了我,一个女人很温柔的声音说:“你别这样,我们……也是为帆帆好……你……怎么办啊?”女人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个肯定是远帆的大姐詹燕。远帆说他大姐漂亮而愚笨,二姐姿色平平,却精明得不得了。问题是,一个精明的女人,怎么会大学不读完就退学生小孩呢?好像他二姐夫那个时候还是个志愿兵。靠,爱情的力量吧。
我伏在詹燕的怀中低声地哭着。旁边又来了一个人,摸着我的头,只说着怎么办怎么办,是老太太的声音。我调转方向,扑进了老太太的怀中。
远帆在坚持不懈地砸门,坚持不懈地喊着那几句话。楼下,我在两个女人中间,哭的喉咙哑了,嘴巴干了,头也晕了。
终于,詹家老头子也嚎了起来:“哦得了啰……我前世造孽呢……养了这么个畜生……这要是传了出去,我这脸往哪里搁啊……我的咯活爹啊……”高低起伏,韵味十足。
我的身子开始抖动。真是不厚道,我实在忍不住想要笑了。这样的场景,真是热闹,比电视里的广告要热闹多了。
终于,二姐詹玲也开口了:“还是让帆帆下来吧……总归要说清楚的……”
虽然詹玲的音色真的不怎么样,但对我来说,就好像天籁之音啊。
第 66 章
66.
我听到拖鞋踢踢踏踏地声音渐渐离开我,上了楼,然后钥匙开门,再然后,就是远帆的大嗓门了:“哈,终于想通了?我还以为,你们真要把我关一辈子呢?要不弄个女人来,再给我下点药,关一起,试试看?”
我止住了哭声,真的想跳起来破口大骂。这种话,在大街上跟人吵架时用得上,对付家里人就太难看了。除非以后永不再见,不然,撕破了脸皮,以后还怎么相处呢?啧啧,都怪我把他惯坏了。
“你是我弟弟不?是我弟弟不?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一家人围着你打转,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你下来,爸有话跟你说。”詹玲的声音带着怨恨——那也难怪。远帆对家人再好,几句话就足以抹消他全部的努力。
远帆不服气,跟他二姐两个,一边吵一边下楼,然后突然不吭声了。
我从詹妈妈怀里探出头来,朝他那个方向看了过去,眼泪又重新一颗一颗地往下掉。老天,我真的不知道,我居然会有这么多的眼泪储备。看样子,再斗上三天三夜,我的眼泪也足够供应了。
远帆慢慢地走了过来。我身边的两个女人让开了。然后,他将我紧紧地搂在怀中。老天,他那一身臭不可闻,还有满脸的胡子茬。他的那个房间,难道没有浴室吗?
“你怎么来了?”远帆的声音带着痛楚:“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搞的,脸上都肿了,嘴巴,眼睛,额头,怎么,这创口贴,都乱七八糟的,得重新弄。”那家伙开始撕我脸上的创口贴,不甚温柔,疼得我呲牙咧嘴。
我哼哼了两声,道:“你突然消失,我还以为被绑架了呢!又找不到你,只好去找大邱,我唯一知道的……出门被车撞了。”我撩起衣襟:“你看,左边腰这儿,还有胸这儿,是不是伤了?喘气都觉得痛……哎呀,碰不得的。”
远帆急了,一把将我拉了起来:“骨头断了?走,去医院去!”
“没事。”我拉了拉他的衣袖:“我自己摸了一下,没骨折,就是有点痛,过几天就好了。主要是被吓的。大邱被我缠得没办法,他怕出人命,就带我过来了。你没事吧?怎么出柜,也不跟我先说一声?无论怎么样,我都该跟你一起面对的。当初跟我妈说,你也在旁边的呀。”
远帆轻声嘟噜:“就是不想让你一起来……真要干架,你看不见,会吃亏……再说了,也怕你出鬼……你的鬼花招太多了。”远帆摸了摸我的脸,掉过头对他爸说:“这个就是了,这个男人,我喜欢。我当然也想要你们也喜欢他,不过不喜欢也没有关系,反正我跟他一起过的。”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詹玲说:“你是我弟弟不?你要跟谁一起过,怎么跟我们没有关系呢?”
远帆冷笑一声:“当然没有关系。你跟姐夫在一起,也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是不是?我并不喜欢姐夫,可是也没有放半个屁是不是?你就最没有资格说我的。当初老子不读大学打工养老爸老妈,还要给你和大姐挣学费,我容易吗?你说我容易吗?捡破烂要捡出一家人的伙食费,还有两个姐姐的学费,我容易啊?白天我就收破烂,晚上翻垃圾箱,你呢,你在干嘛?读书?读个屁书!大着肚子回来了,好,不读了,连婚都没有结,未婚生子,我放过一个屁没有?姐夫当时干嘛呢?当兵呢,志愿兵,说过了多少年就可以国家安排工作。结果呢,复员,屁都没有,到我们家来,好,两闲人带一小孩,跟家里每日里做白日梦。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要征求我的同意?我有没有把你们赶出去?有没有不让你们住家里?收废品,你不肯干,脏啊,臭啊,没前途啊,成。我拿钱给你做超市,干净了,清爽了,是不是,舒服了,当老板了,有面子了,是不是?”
远帆越说越激动,詹玲苍白地辩解着,没有一点精明的样子。
“大姐也是,大专毕业,工作都找不到。我说行,到店里来,或者跟二姐一起经营超市。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