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祁砚清,说一不二。
“我……”陆以朝胸膛剧烈起伏着,“祁砚清我、我一直都……”
祁砚清觉得很累,脑袋很重,“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听不听都是你的事,明天早上之后我不想再见到你……唔!”
陆以朝低头堵住他的嘴,两人推搡着一路跌撞至墙边,陆以朝控制着他的双手,狠狠吻着。
白兰地信息素压制不住地溢出,他实在太想祁砚清了,他的腺体早就只受祁砚清摆布了。
祁砚清没有力气,红玫瑰信息素被丝丝缕缕地勾出。
陆以朝呼吸很重,他用力咬着祁砚清的下唇,“祁砚清,我不会放开你!”
说完这句话转身疾驰而去,屋门被重重关上。
留祁砚清一个人靠在墙边喘息,他抹掉唇角的血迹,看着莫名其妙离开的陆以朝。
花雕早被挤的跳到地上,正在祁砚清脚边绕来绕去。
祁砚清擦掉额头的冷汗,扶着墙慢慢上楼,按着微微发烫的腺体,这都是什么事啊……
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了好多人。
谈妄先给祁砚清做基础检查,看到结果后皱了皱眉,“数据偏高了,激素水平也不对,你昨晚释放信息素了吗?有觉得发情吗?”
祁砚清正在吃早饭,轻咳了几声,“没。”
谈妄:“按说现在还在修复时期,服用药物不可能发情。”
“哥,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了吗?”祁楚星抱着他,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很可怜。
还有一个更可怜的,周简哭得更惨,眼泪鼻涕一起流,祁砚清第三次婉拒他的拥抱。
“祁砚清你太狠了抱一下怎么了!我天天担心你担心的饭都吃不下,找你找的皮都晒脱了,你现在嫌我流鼻涕……我他妈的、我他妈的呜呜呜呜。”
祁砚清让他哭得脑袋疼,“别哭丧了,活着都能让你哭死。”
周简用力跺脚,“你他妈的能不能说点吉利话!呸呸呸!吐!给我吐!”
祁砚清:“呸呸呸。”
“呜呜呜呜呜……”周简快哭死了,这个人真的好了,“你再骂我几句吧,我好想你清清……”
祁砚清叹了口气,左拥右抱着拍着两人的后背,笑了一声,空洞的眼神现在明艳动人,“让你们担心了,我现在好好的。”
等周简终于消停下来,和祁楚星就像两只兔子,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祁砚清一伸手,两人异口同声。
“干嘛?”
“哥我帮你。”
祁砚清拿了个苹果吃,“你两没事吧。”
然后开始吃苹果,在沙发上找手机。
祁楚星咬着下唇,“周简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小楚星,哥不是在做梦吧?你掐哥一下。”
“啊啊啊啊啊!”周简叫到抽搐。
祁砚清松手,把他推开,“边儿去,别发神经。”
周简捂着眼睛,“卧槽……我清你再骂我几句,快点!”
谈妄拿着针管,“你两没事干就去把陆以朝叫回来,用他信息素呢,跑什么跑。”
“我不去!碍眼,恶心,呸!”周简上头了,今天情绪持续亢奋。
祁楚星转着轮椅打算去叫,被谈妄拉住。
“你别去,院子里都是雪,轮子会滑。”
周简勉为其难地起身,“你轮椅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叫那个晦气玩意吧,我现在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他了,呕。”
陆以朝从昨晚离开就再没进来过,也没走远,就在院子里的小凉亭坐着。
周简:“姓陆的,进来。”
陆以朝面无表情,深邃的黑眸藏匿情绪。
他刚进门,就听见祁砚清和谈妄说:“我说不治了就是不治了,烦不烦。”?
第85章 “我不欠任何人的!”
不治了?
陆以朝拧眉看向祁砚清,和平时一样坐在沙发上,现在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低头刷着手机看。
谈妄推了推眼镜,“你以为自己腺体没事了?不疼吗?头也不疼?现在刚好一点别又开始倔了……”
“谈哥,我真不想治了,我自己身体我清楚,之前也伤过腺体不也没什么事。”祁砚清语气无奈。
祁楚星目光担心,他放在腿上的手握紧,笑着哄他,“哥,已经开始治了,都快好了……”
“我真没失忆。”祁砚清不让两人继续劝说,“治腺体不就是为了让我赶紧清醒吗?脑袋里血块也不在了,腺体没有继续枯萎。”
“不用跟我编什么理由,我能感受到现在有信息素了,这腺体就是好了,还有什么可治。”
祁砚清看向谈妄,笑了一下,“谈哥,你就说是不是吧。”
谈妄看着他这副样子就来气,拿了车钥匙就走,“懒得管你,我早就说过你自己不爱惜自己,别人做什么都没用,随便你吧。”
“谈妄!”祁楚星一把抓着他,还差点被谈妄的力道拽倒,着急地说,“你别走啊。”
他拽着谈妄的衣角,笑着说:“今天来不是为了做检查吗?治不治先检查吧,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问题,吃的药是不是要换一下?先别走啊。”
说着又看向祁砚清,“哥,治不治腺体都先做完检查吧,很快的!这几天一直在做!”
谈妄声音冷静,倒是没有生气,“他不是挺能耐?什么都知道,一句一句把我的话都顶了。”
周简立刻说:“祁砚清你别发神经,谈哥天天开四五个小时的车呢!多关心你,别天天惹谈哥生气。”
陆以朝一直站在人群外围,他盯着祁砚清苍白的脸看,在昨天他都能抱着人,哄着他治病,现在他就成了局外人。
祁砚清一眼都没看过来,像是看不见他。
然后就听到祁砚清说:“你们都上楼,我跟谈哥说几句话,顺便做个检查。”
“行行行!上楼!”周简从他手里拿过手机,“病刚好玩什么手机,不许看了!”
抢了手机之后,周简就推着祁楚星上楼,顺便把站在门口的陆以朝骂上来。
卧室的房门被关上,周简摸着加速跳动的心脏,“果然清清还是得顶嘴,我一看他不听话我就觉得特别踏实!我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楼下客厅里。
祁砚清手里玩着打火机,看着谈妄,“你告诉他们了?我一直接受你的心理疏导。”
“没有,我是医生,不会乱说病人的情况。”谈妄坐在他面前。
祁砚清哦了一声,“你最好没有,我烦别人可怜我。”
茶几上没放着烟,祁砚清抿着干涩的唇,“我不会再接收这种治疗,你少劝我,他们都听你的,你一说他们就跟着你说。”
谈妄点点头,冷静地问他:“那你说说,不治病你想干什么。”
祁砚清捂着腺体,提起这件事就有点烦,语气透着不耐烦。
“谈哥,你用楚星的腺体给我治疗,想让我欠他的啊?他的腿我都有责任,我都还不起,还这样?你想让我欠他多少?”
祁砚清浑身充斥着一种无力感,他反复说:“……我说过很多次,我不想欠他的。”
谈妄看着他,火气压都压不住,“他的腺体是最合适的,而且有我在能出什么问题。”
“行,你喜欢算这么清楚,那我跟你算。这次绑架他被救了,你掉下去差点就被没命了!是不是算他欠你的?!就你能救别人,别人不能帮你……”
“对。”祁砚清打断他,“我就是这样,尤其是祁楚星我一丁点都不想欠他的,就算我腺体烂了,我人废了,我也不欠他的。”
两人声音不自觉抬高,互相对峙。
楼上三人安安静静的,忽然就听到了楼下的话。
三人出奇的统一,谁都没开口。
还是周简开了音乐外放,放大声音,“这、这首新歌挺好听的,咱们听一下。”
祁楚星还在切小号骂人,听到这话冲周简笑了笑,“周简哥,谈妄说得没有错,我得救了我哥掉下去了,就是我欠我哥的,我还是不够警惕被人绑架了……”
“不不不,咱不说这个。”周简马上打断,“合着在这儿跟我说受害者有罪论呢?这件事怪陆尧,怪陆以朝乱说话!”
陆以朝一直没说话,眼眸半垂着,看起来有点憔悴和狼狈,从昨晚开始他就一直这样子。
祁楚星笑着拍拍他的胳膊,“陆哥别这样,支棱起来!”
“可别支棱了。”周简拧眉,“没看到清清现在恶心死他了。楚星你别鼓励他了,你得向着你哥啊。”
祁楚星笑了笑,眼睛弯弯的很好看,声音干净又舒服,“都是我哥嘛。周简哥也别太难过了,会慢慢好起来的,我哥会好的。”
音乐声很大,楼下再喊什么他们也听不到。
祁楚星笑眯眯地说:“我们不用太着急,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呀。只要人安稳回来了就是最好的,我哥应该不会放弃跳舞,因为清神不允许自己输,清神会站到最高的地方!”
周简有被治愈到,“对,清清现在已经好转了,我清重登舞台指日可待!啊对!叶威的事还没跟我清说!”
“等我们下去就说,我哥最讨厌叶威了!”祁楚星说。
周简抱着他,“小楚星怎么长得根正苗红的,被安慰到了,来来我们看这个视频……”
“好。”祁楚星靠过去和他一起看。
楼下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谈妄释放出一点信息素,让祁砚清平缓心情。
又压低声音开口:“砚清,你从来就不欠楚星什么。你不能总因为父母的事影响到你自己。”
谈妄说:“人要爱自己,要珍惜自己,把恨意填得太满,你就永远都不会爱自己。”
他不爱自己,所以他等着陆以朝爱他,这种情绪本来就是病态的。
祁砚清很烦躁,闻着他的信息素都没能好多少,他低头捏着眉心,声音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