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曲九宁靠得太近,所以陆亭森在用这种方式将曲九宁注意力给拉到他的身上?
不能吧。
曲九宁见时令站在原地没动,像被人点了穴道似的,曲九宁狠瞪了时令眼,靠人不如靠己,打算自己去拿医药箱给陆亭森止血。
可还没有走,就被陆亭森拉住了手。
陆亭森漆黑的眼眸凝望她,薄唇微微向下撇,表达对她的离开而觉得‘委屈’。
然后伸出手一点点握住她的手腕。
曲九宁心软了一大片。
...
瞧瞧,都可怜成这模样了。
不走,不走,我陪着你。
“时令,麻烦你帮忙把医药箱拿过来。”
时令这才回过神,神色难辨迟疑地应了声,然后去拿医药箱。
陆亭森...并不是无意之间把手弄伤的,刚刚种种行为都是陆亭森故意而为之!
陆亭森这人的心思好深沉,好可怕啊...
一个笑面阎罗,一个心如大海,全部都不是好惹的。
绝配了,希望你们长命百岁,百年好合,千万不要分开祸害他人。
时令在内心里默默地想,以后要离曲九宁有一定的距离,否则被陆亭森盯上的话,肯定没好果子吃。
看着他手上的血还在流,曲九宁将衣服直接捂了上去止血,刚刚那委屈可怜的神情,更曲九宁动作越加轻柔,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还疼吗?”
陆亭森目光微垂着,盯着她的左手,半响微点了点头。
曲九宁突然倾身,半弯腰嘴唇凑到他受伤的手边,轻轻对伤口吹气,“乖乖,吹吹就不疼了哦。”
低柔的声音,轻得像在哄小孩子。
吹出来的气,温温的,麻了一整个手背,手指上都仿佛带着微弱的电流。
陆亭森低垂的眸微闪了闪,然后原本握住曲九宁手腕的手,一点点莬丝花般缠上她的手指,十指交握。
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陆亭森漆黑的眼眸不由潋滟出几分波光。
【真好。】
...
???
好啥?
手都受伤了,还在内心里感慨什么真好,这莫不是脑子也跟着受伤了吧。
曲九宁对陆亭森的关怀更甚了,“要是有别的地方不舒服,一定要表示出来,不要忍着。”
陆亭森抬起眸,轻摇了摇头。
陆亭森突然一下变得开朗不少,令曲九宁摸不着头脑,嘀咕了句,“傻子。”
【嗯,是挺傻的。】
曲九宁会觉得他的行为奇怪也很正常,但他是非常的开心,终于...终于往前迈了一小步了。
现在已经可以主动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握了,再继续试下去的话,肯定会更加地适应,以后就不会再有点抵触心情了。
这是拉近着他们之间的距离呢,他又怎么能不开心呢。
染枝先把明叔和陆叔带了过来。
“这位是百机门的东堂主,明尚,这位是西堂主,陆苟。”染枝一一做着介绍。
明尚和陆苟都事前得到了消息,所以看见曲九宁的时候并没有意外,简单的行了一个江湖抱拳礼,“敬王殿下万福。”
曲九宁也不是那种拘泥小节的人,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听说你们当时都在现场,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
最开始说的是陆苟:“当时我和明堂主和时陆风碰上了就一起喝酒,大家喝得尽兴然后就回屋子里喝了第两摊,几人醉倒在房间里,我这个人有点认床的,虽然是醉着,但迷迷糊糊的还是有点意识。”
“当天夜里感觉到脸上一阵湿意,又闻到了血腥味,觉得可能是出事了,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就真的出事了。”
曲九宁感觉到陆亭森的手指动了动,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勾了勾她的手掌心。
曲九宁微‘恼’的瞪了他一眼。
调皮。
小心我治你哦。
陆亭森漆黑眼眸荡着几分笑意,然后撇开目光。
他不是故意要动手指的,而是在思考的时候下意识就会动手指,这早已经是习惯了,刚刚也是这样,但被曲九宁以为他是故意而为之。
她似乎也以为他在玩,也没恼。
反而还很包容。
顿时,陆亭森的心情又好了许多倍。
“既是认床,又感觉到出事为什么没有醒过来?”
陆苟还没有说话,明尚就接过话道,“那天我们都醉成那样了,哪里还睁得开眼睛,还是我先发现时陆风死了,他们才一个个醒来的。”
“你先醒的?”曲九宁目光转身明尚。
明尚点点头,连忙解释道,“我那时候也是刚醒就看见时陆风一身的血,被吓了一跳当下就叫出声音来了,随后外面就有人来了,我可什么事都没做!”
陆亭森在内心里发问。
【来的人是谁?】
曲九宁轻佻的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只是简单问一下,不必那么的紧张,那当时过来的又是谁?”
明尚刚刚还因紧张而过快的语速,此时放缓了一些,“是颜屈和凝雪还有一众百机门的人,那时候他们在上早课,正好看见屋子外面倒着很多酒瓶子,又听见了我的叫声。”
陆苟也接声道,“是啊,当时我们都吓了一跳,只有时令在那么大的叫声下都没有醒。”
这事着实是奇怪。
曲九宁又接连问了几句,可是也问不出什么明堂来,索性就让他们都回去了。
明尚和陆苟刚走出屋子,时令就提着医药箱出来了。
陆苟叫住了时令,不由问道,“时令,你真的是敬王妃吗?”
时令提着医药箱的手一紧,问道,“自然是,陆叔您又为何这般说?”
“只是觉得奇怪,若你是敬王妃的话,那为何又看见敬王和那个始终不说话的男人手指紧握,敬王殿下还颇为紧张那个男人似的,敬王殿下该在乎的不应该是你的吗?”
明明时令才是正妃,才是最该敬王在一起牵手的对象啊。
“女人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事,况且他还受了傻,流了一堆的血,王爷紧张点定是自然,若王爷是对人伤情不管不顾的人,那时令才则要思考是否要跟着王爷呢。”
时令回答的一板一眼,听着还挺合理的。
明尚望着时令,半句话没说,拉扯着陆苟的衣袖快速道,“磨磨蹭蹭的做什么,手里还一堆活没有做呢,快走吧。”
陆苟没有在停留,和明尚头也不回地离开。
时令提着医药箱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曲九宁还在用衣袖止着陆亭森的伤口。
时令当下就走了过去,本能的将药一一拿出来,顺嘴道,“我来吧。”
陆亭森漆黑的眼眸盯向时令,虽没有太冷的目光,可是也有那么点森凉。
时令硬生生地将药塞到了曲九宁手中,“还是王爷您来吧。”
曲九宁接过药刚一打开,就听见时令开口问:“王爷,可有查到什么头绪?”
曲九宁摇了摇头,“听他们的意思目前杀人动机最大的就是你。”
时令当下脸就灰了下来。
一直没有开口的染枝突然出了声,“其实明堂主,陆堂主都有杀人动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