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曲九宁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在百机门得到关于曲九宁这个人的情报也是个废物王爷,靠着运气取得了功劳。
凝雪来之后,所有的计划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唯独曲九宁是个意外。
曲九宁能一改前性,凝雪是不相信的,唯一的一种可能性就是在曲九宁的身边有一个像白浅之一样的幕僚,为曲九宁出谋划策。
只是这个人暂时还不知道是谁。
*
曲九宁就这样在百机门住下了,说是时令是杀人凶手,可又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猜测而已。
而曲九宁也接了下来,“即都说本王的王妃是杀人凶手,那本王就将这个案子接下来,查明真正的凶手究竟是谁。”
闻言,几们长老们都相视瞧看了眼。
“若凶手是时令呢。”
“天子犯法如庶民同罪,若真是本王的王妃那也绝对不姑息,本王会亲自动手的。”
大长老闻言微点了点头,“染枝,从今天起你就跟在敬王殿下的身后,直到找出真正的凶手为止。”
染枝应下,自动自发地走到曲九宁的身后站着。
三长老忽地问了句,“若凶手一直都查不到呢,那又如何!?”
这一辈子都查不到凶手,那岂不是让眼前这个时令给逃避了一辈子?
曲九宁瞧了眼三长老,微眯了眯眼,“若本王查不出来的话,那本王就一辈子不出百机门,不知这样可否满意?”
在百机门里荒废一生这样的誓言着实是重了些。
听到曲九宁说出这样的誓言,陆亭森眼眸半垂。
似乎...
王爷对自己看重的人都格外的好。
之前在府中的容陆,宫柳拂,现在都已经有了很好的出处,未来更是一片光明,而现在的时令亦是如此。
王爷为了他,说找不到凶手就会留在百机门一辈子。
王爷自己都恐怕没有百分百把握可以确定抓到凶手吧,就这么轻易的答应,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还是说....她对时令的好已经到发这种誓言都不在乎的地步了?
陆亭森也不想自己想得太多。
可那天身体下意识地拒绝曲九宁后,他总隐约地发现与曲九宁的距离远了,越来越远。
他们之间隔着一层膜般的东西,他踏不进去曲九宁的世界,明明他是那么想要踏进去一脚的,想要站在她的身边的。
“陆亭森,陆亭森!”曲九宁的手在陆亭森的眼前招了招,“你在发什么呆呢?”
陆亭森回过神,懵懵地望着曲九宁的脸半响才彻底清醒似的,轻摇了摇头。
曲九宁狐疑的瞧着他。
最近已经不止一次看见他在发呆了,在他发呆的时候居然还听不到他内心在想什么,难道就只是发呆而已?
以前的他从来都不会这样子的啊。
奇怪,甚是奇怪。
“你也来看看现场,看看有没有疑点的地方。”
陆亭森走过去将房间打量了一遍,曲九宁望着站在一旁的时令问道,“当天是什么情况,知道吗?”
时令点头,然后目光看向前方似在仔细回想着过去。
“记得那是六月初九,我心情不是太好,然后父亲就请我去喝酒,后来明叔,陆叔也跟着我们一起喝酒,我们几个人都喝得有些醉。”
“原本打算回去的,但是父亲拉着我们要去房间里再喝一回,明叔就带着来这个房间继续喝酒,说是不醉不归。”
“后来我们几个人都睡着了,醒来之后,父亲就死了....我的手上也多了一把血淋淋的刀。”
陆亭森将房间打量了一圈,拿出纸和笔写下字递给时令。
【这里的一切可有动过?】
时令看了纸之后抬眼看向陆亭森,回答道,“我看着没有什么变化,听贺琎说那天之后就一直是这样,没有人来动过。”
陆亭森微点了点头在内心里思索着。
【如果门也是锁着的情况下的话,那这就是间密室,凶手很有可能就在时令和那个明叔,陆叔其中一人。】
曲九宁听着陆亭森内心里的声音,先他一步问向时令,“当时这房间是锁着的吗?”
“是。”时令回想了想,然后驻定道,“我确定是锁着的,当时明叔说怕有人来打扰,就把锁给落了锁,我和父亲都是亲眼看着明叔落锁的。”
“那把那个你所说的明叔,和陆叔都叫过来,我问他们的话。”
“好。”
染枝此时开口道,“我去吧,反正我也站着没事。”
曲九宁一直都把染枝当成空气人,此时她主动开口揽事,那也断然不会拒绝的:“那你去吧。”
时令站在房间里突然落下了泪。
曲九宁微懵,就见时令哭哭泣泣地道,“父亲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杀养育多年,又会传教给我医术的父亲,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
这是触景生情了?
这要怎么哄人啊,我不会啊。
曲九宁懵了好几分钟,看着时令越哭越凶,眼泪如豆子般的掉落,曲九宁尴尬地走过去,手僵硬无比的搭在时令的肩膀上,轻拍了拍,“死者不能复生,节哀。”
时令也是一时情绪崩不住才会哭了出来,此时被曲九宁这么安慰也知道不合时宜,所以抽了抽鼻,打算从口袋里拿出帕子擦干净眼泪。
可掏了半天,也没有掏到手帕。
“你找什么?”
“手帕。”
确实...这脸都哭得乱七八糟的了也该擦擦了,她十分大方的举起自己宽大的衣袖递到时令的面前,“拿去探吧,反正也是要洗的。”
曲九宁也就看过陆亭森哭过。
陆亭森哭的时候,是个小可怜,让人忍不住怜爱着。
而眼前的时令哭的时候,惊天动地,这前后的对比,曲九宁还是觉得陆亭森哭的时候比较好,还是陆亭森哭的时候赏心悦目。
时令迟疑了一下下才接过曲九宁宽大的衣袖,擦了擦脸。
陆亭森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靠得越来越近的距离,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
好刺眼...
好想把曲九宁身上那一块时令用过的衣袖给割掉,再把时令从她的身边狠狠拉扯开。
时令擦干了眼泪,感觉背后如针刺着,这才想起陆亭森就在身后。
刚想要甩掉曲九宁的衣袖,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曲九宁和时令视线都纷纷转过去,只见桌子是翻倒在地,陆亭森的手也不知道划到了哪里,鲜血直流。
当下曲九宁就扯开被时令还抓在手中的衣袖,大步走向陆亭森,轻捧住他流血不止的手,“痛不痛,怎么流这么多的血,时令快过来看看有没有办法快速止血!”
曲九宁看得心揪了一片。
这才一会会儿没有看着他,他就把手给弄伤了,还流这么这么多的血,看着就疼。
时令回过头,陆亭森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时令看怔了怔。
内心突然有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可想到之后又觉得太过恐惧,会不会是自己想太多了?
陆亭森这是故意的?
故意让自己的手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