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透露出的邪异,让男生一时之间愣是没有想出这地方究竟哪里给自己熟悉感。
直到烟雾彻底散去,笼罩在烟雾之中的人露出了身形,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形增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不多不少刚刚好。
出现在他身前的女生,身形婀娜完美,面容精致得仿佛造物主呕心沥血精心雕刻而成的最完美的作品一般,精致的同时,还带着一股灵动之意,丝毫没有显得匠气。
她的声音娇软,清甜,甜而不腻,听在耳里,无疑是极为享受的一件事。
不自觉地,男生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江望。”
刚刚说出自己的名字,江望便立刻回神,不过他没有将人赶走,而是把人拉进屋里,将门关上,而后利用身高优势,把人压制在自己和墙之间的狭小空间里。
本想用一种十分凶狠的眼神,将对方吓到主动说出自己是什么人,来自哪里,知道什么,这游戏是什么回事等问题的江2望,在做表情的时候,却不可避免地,选择了另一种较为温和的方式。
“你的名字。”
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放温柔了。
这是因为对方是女生,还是一个暂时没有露出有害的一面的女生。
江望在心里给自己找着借口。
“明月,皎皎明月光的明月。”
“明月……”
江望将这个名字放在嘴里咀嚼了一番,从他口中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海明月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感觉牵动着她的心绪,她猜测,这应该是那个未知神明的手笔。
门外传来响动,江望捂住海明月的嘴,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的动静倒也不大,上来的人中,胆小的几个,协商着大家一起找一个房间住在一起,好有个照应。
这个方法得到了同样胆小的家庭个主妇和人高马大却显得极为娘炮的男人的赞同,其他人则是待定,打算先进房间看过以后再做打算。
楼下结成联盟的几人分开,楼上本来就是孤狼的三人也是分开状态。
玩家一下子就化整为零,各有各的算盘。
江望听完了外面的动静,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和叫明月的姑娘离得极近,两人的姿势也十分暧昧。
母胎单身江,连忙在二者之间拉开足够的距离,轻咳一声后看向明月:“那个,你晚上需要睡觉吗?”
海明月点头。
看到她点头,江望有点儿懵,房间里就是一间卧室,卧室只有一张床,尽管看起来整洁明亮,还有液晶电视,有游戏机,可除了这些,连个沙发都是只能坐一个人的单人沙发。
这意味着,房间里多出来一个女生,而他又是一个男生,这种情况下,要么两人一起睡,要么一个人睡床,一个人睡地板。
虽然刚刚目睹了有人死去,可江望原来的生活环境,到底是非常和平的,他有些不知所措,和女生,还是一个自己梦想情人那种理想型的女神级的女生共处一室。
老实说,他有点儿不知所措。
江望不知所措的情况下,就轮到海明月作威作福了,她推开不自在的男生,熟络地走到房间里唯一的大床旁边,躺了下去。
躺完,还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一起呀,晚点才会有晚餐送过来,这期间你可以先睡一觉,养好精神,晚上会很危险的呢。”
江望摇摇头,摇完又反应过来,然后维持着面无表情的面瘫脸钻进被窝,把自己给捂得严严实实的。
“你都知道什么?”
“这是未知神明的游戏场,你们是刚被选中的人选,被选中者的共同之处,是你们都在七天之内,进过庙宇,上过香。”
江望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在七天之内上过香。
国人有个习惯,在经过庙宇的时候,会抱着就算我不信你我也能给你上柱香的想法,别管灵不灵,信不信,就顺手而为的事。
他和朋友出门旅游,朋友是个刚出道的108线小明星,长得还行,就是过于娘炮了些,事实上,对方是个基佬,还是个已经结婚了的基佬,有家有室的那种。
虽然他和这个朋友关系不错,可是江望能够非常肯定以及一定地告诉别人,自己性取向正常。
许是因为他性取向正常的原因,朋友家里那个行走人间的醋坛子,倒是没有朋友不约自己反而约了他一起旅游的事发表任何看法。
两人去华山旅游,经过道观和庙宇的时候,抱着来都来了的想法,进去上了柱香。
本来去上香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朋友,临到头的时候,朋友去上了个厕所,上香的人就从朋友变成了江望自己。
这应该就是他被拉入游戏场的一大原因。
只是不知道这个游戏是什么规则,又是怎么个说法。
想通了自己为什么会被拉入游戏场的原因,江望接着问道:“那你呢?你是人还是什么?”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我一直在紫竹林里呆着,那里没有一丁点声音,也没有任何人影,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那里的阳光,永远维持在黄昏时分,所以我不知道过去多久,然后,我忽然看到有人给我烧了三炷香,接着,我就来到了这里。”
“所以,你是我的什么?”江望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带笑,虽然他不怎么和女生打交道,也没兴趣和女生打交道,可这不意味着他对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没有任何感触,事实上,江望很清楚自己这张脸的杀伤力,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不怎么和女生接触的。
毕竟任谁被哥们女朋友惦记上,千方百计地想要和他发生点什么之后,都会对女生这种生物产生阴影的吧。
他没有被这么一刺激,直接把性取向都给转变了,已经足够说明他的心理素质之强大了。
从来都是女生被迫害,被人下药什么的,到他这里,被人下药被迫害的反而成了自己。
完全是反着来了。
虽然有过不美好的经历,可江望在面对眼前的女生的时候,却没有丝毫不耐烦和不适。
这让他有些感慨,他果然也是个看脸的主。
有人说过,他笑起来的时候,足以迷住任何一个被他这么看着的女生,以及个别男生。
海明月呆了一下,幸好她见过的好看的人不少,所以能够及时回神,回神的海明月和江望一起笑:“我是你的一切,只要你想,我能成为你的任何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一体的。”
为了表达自己说法的可信度,海明月抱住了被被子裹住的江望。
江望原本是想避开的,然而他自己把自己给封印在了被子里,想要避开的动作没能凑效,于是被女生抱了个正着。
被抱住的江望耳朵尖变得红彤彤一片,海明月一抬眼就看到了他通红的耳朵尖。
她伸出手,捏住了江望通红的耳朵尖。
江望:……
仿佛一只被拎住了后脖颈的猫,被生活摁住了后脖颈。
“你怎么了?”
海明月问他。
江望一动不动,在心里深刻地反思自己,是自己的气场不够了吗?为什么会有女生居然敢不惧自己的面瘫脸靠近自己?
靠近也就算了了,她居然还敢捏他耳朵?
这一定是错觉!
对,这一定是错觉。
江望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把自己从被子的封印和女生的怀抱之中挣脱出来,他半坐起身体,正要开口,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我就说,要什么钥匙,就你这个体格,你就一脚踹开,就算你踹开了,里面也没人敢说什么,谁敢说什么你就照着我刚才的动作做就行,不是我在跟你说话呢?你看什么呢?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西装革履的大叔问道,问完不等娘炮肌肉男回答便抬起头,打算一会好好震慑一番当孤狼的玩家。
他这一抬头,却陷入了和肌肉男一样的呆滞之中。
躲在两人身后的人,不敢像他们这样毫无忌惮,而是躲在房门之后,只露出一双眼睛。
因为视线被前面两人遮挡住的原因,她们两看不到两人看到了什么,因此咋发现两人完全愣在了原地之后,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都看到了十足的兴味,想要知道前面两人究竟看到了什么。
然而她两没有胆子敢走出来。
这要是在现实之中,绝对会被打死的,毕竟规则在那儿摆着,一共有十二个玩家,楼上也有十二个房间,说明每个人都能有一个房间,可这两人却仗着自己的小团体人比较多,明明房门已经关上,也知道房门关上就代表着里面有人,还是肆无忌惮地一脚就把人家的房门给踹开了。
这种行为,真的非常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蹬鼻子上脸。
也不对,这么形容也不太对,不过她两的大脑里暂时实在是想不出更加形象的形容了,只能用这么一个词来形容着。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看到了什么?是恐怖的还是什么?
为什么都站着不动了?
到底看到了什么?
在两人的好奇心即将到达顶端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顿在了原地的两人,忽然整齐地一鞠躬,然后礼貌地将被他们一脚踹开的房门给拉上。
接着,两人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话很多,现实里似乎是家公司的部门经理的一身西装革履的大叔,和肌肉男同志,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甚至连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家庭主妇和戴着眼镜的女生。
两个女性面面相觑,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可惜没有人给她们两解惑。
“你认识他们吗?”
海明月问道,整个人都扑在了江望怀里。
江望把人推开,“你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啊。”
“那你坐好。”
“我坐得很好啊,你还没回答我,你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
“那你们是来自哪里呢?”
“地球。”
“地球是哪里?”
“一个球。”
“一个什么样的球?”
江望:……
他终于不再忽悠海明月,而是看向海明月,捏着她的脸:“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能离一个男人太近,也不能用这种毫无防备的眼神和表情看向这个男人,会发生不好的事的。”
“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坏事。”
“??”
海明月一脸疑惑。
被美丽的姑娘用这种疑惑天真的神色望着,江望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偏开头不再看海明月。
而是开始翻找着房间里的东西,他在房间里,找了一尊佛像,佛像失去了它的头颅,可看其形象,似乎是观音菩萨的形象。
该佛像被人用一块红布盖着。
被红布盖着的佛像被人藏在了床底下,江望一低头就和没有了头颅的佛像几乎面对面。
他将佛像拿出来,放置在床前柜上。
海明月被他手里拿的东西所吸引,望向了佛像所在的方位。
“啊!”
从其口中发出一阵短促的惊呼声,江望连忙将人挡在身后:“怎么了?”
“这个佛像,给我很不好的感觉,我觉得它很可怕。”
听到身后的海明月这么说,江望看向佛像。
盖着佛像的红布已经只剩下一丁点还盖在佛像身上了,也是因为它盖得并不全,才让人看出这是一尊没有头的断头佛像。
佛像代表着的通常都是祥瑞和美好,能够保佑人家宅平安,一般用金身铸造,可这尊佛像却没有头。
这是对于神明的不敬,也让原本代表着祥瑞的佛像,变得邪异了起来。
民间有红布能够镇邪的说法,江望碰巧听过这样的说法,他将佛像上的红布拉整齐,将佛像给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佛像被完全遮住,海明月心里那股强烈的不适感终于消退,她看向江望,江望也看向她。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江望先移开视线,问道:“你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就是有点饿了。”
“饿了?你不但要睡觉还要吃饭的吗?”
海明月点头:“当然要吃饭啊,唔,我本来好像不用吃饭的,可是是你让我从原来的地方离开,来到这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