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我晃神间,外袍已被长剑挑破,散落在地上。
剑尖上明亮的光几乎要刺伤我的眼,我双手向后挪动着身体,嘶声道:“师尊!不可如此!我是你的弟子——”
“弟子?”青霄真人低念了一句,垂首看我。
他的目光很清冷,亦很凉薄,让我觉得,记忆之中那个会教我读书习字的师尊,不知何时已离我远去,而站在此地的,只是一尊无情无欲的雕像。
高高在上、供人瞻仰。
却如此不近人情。
不安的预感袭上心头。
拜师收徒,在修真界中是极严肃之事。
修士寿元悠长,身边诸多羁绊,大部分都会渐归于无,然而师徒之间,却是从入道之始,至得道之终,也无法磨灭的关系。因此,但凡稍有名气的修士收徒,都会举办收徒大典。大典之上,徒弟对师父行跪拜奉茶之礼,而师父再赐下入门法器,如此才算礼成。
但青霄真人从未开过收徒大典。
我没有,五年前殷诀入门的时候,也没有。
除了年少时他赐下予我的一把灵剑,我们之间的师徒关系,便无更多证明。
青霄真人素不喜凡俗杂事,不开收徒大典,似也理所当然。只是未经收徒仪式,这弟子之名,终究没有那么容易令人信服。
殷诀天赋绝顶,修行速度可比青霄真人当年,又有身后大殷皇朝为背景,自不会引人置喙。
而我却不同。
天资低劣,进境缓慢,更有珠玉在后,对比之下,更是教人觉得刺目。
奚落嘲讽,嗤笑嫉妒,我都一一受过。
之所以能够坚持下来,不仅是因我天性如顽牛,更是源于幼时起,便存在于心底的对他的仰慕憧憬。
可,倘若,他从未有收我为徒的意愿呢?
倘若,我喊的这二十多年师尊,只是我一厢情愿……
不,不会的。
他授我以剑,教我剑术,引我入道,纵是一开始是图谋我的身体,又怎会没有几分师徒情意在其中?
——可他都说了,周离,你只是个炉鼎。
——这么多年,他从未将你喊作“徒儿”,却只唤你的姓名,你难道还要自欺欺人、看不分明吗?
不。
不是这样的。
我勉力说服自己,背后却已是一片冷汗淋漓。
却听青霄真人道:“我的弟子,需以剑为道,心与剑合,以无上毅力,臻剑道极境。”
我像抓住什么希望一般,忙道:“弟子虽资质驽钝,但自问恒心毅力,绝不会输与任何人,也愿用一生求索剑道,还望师尊体恤成全!”
青霄真人不语,长剑却缓缓在我里衣上游移。
寒意透入肺腑,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万物有灵,人为其长。”他淡淡道,“炉鼎乃天地灵物,为助人成道而生,自身却灵窍闭塞,注定无法与道相合,贯通心神。”
“——换言之,此生此世,你都无法拥有剑心。”
我心神剧震。
剑修中流传有一言。
剑意为剑修之始,剑心为剑修之根。
其意为,领悟剑意为剑修踏入道途的第一步,而凝练与自身剑道相合的剑心,却是剑道修行的根本。
剑修武力强大,在同阶修士中几无人可敌,然而数量却极是稀少,尤其高阶剑修,便是因这剑心之故。
剑心难寻,体悟剑心,靠的是天赋、机缘与漫长的积累。而一个剑修若无剑心,即便强行突破金丹,也只会得到一个末品废丹,终生无缘大道。
师尊十二领悟“无我”剑心,突破金丹,为上品九龙纹,世人震惊;殷诀十三领悟“唯我”剑心,突破金丹后亦是上品九龙纹,世人皆传,殷诀将继承师尊衣钵,成为下一个青霄真人。而我如今二十六,仍囿于筑基之境,所体悟的剑意寥寥,剑心更是遥不可及。
虽如此,我却已做好准备,去奋力追寻。
一年不够,便寻十年;十年不足,便寻百年,至垂垂老矣,终我此生,又有何妨。
修道本是寂寞与坚持的堆砌,旁人嘲笑我是无谓的坚持,可他们却连坚持都不曾,又怎知这是无谓的。
可是。
为何连师尊都告诉我,这确确实实,是无谓的。
因为我生为炉鼎,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之功。
渺远的希望像黯下的烛火,摇曳几下,就被人抓散在风中。
此生此世。
多么遥远的词啊……我想。
他怎可如此残忍,在断绝我希望的同时,也这样直白的告诉我,从始至终,我都不配成为他的弟子。
怎可如此。
我最敬仰的……师尊。
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被人在上面肆意浇灌着苦汤辣水,我声音嘶哑,问道:“既如此,师尊为何……当年要将我救起,带回宗门?”
既然一开始便要我做他的炉鼎,为何又教我习剑?
为何给了我不切实际的抱负,又要残忍的将一切碾碎?
他沉默许久,答:“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我惨笑一声,声音却像哑了一样,发不出声。
周离,何时你竟变得如此懦弱。我问自己。
明明我已经历过那样多贬低嘲讽,侮辱轻视,练就一身铜筋铁骨,为何竟在这人面前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我最敬仰的师尊——
我所有的希冀和憧憬。
白色的里衣终于也被长剑挑开。
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昨日被蹂躏而出的青紫伤势已在药力下愈合完全。这具身体显得洁白而光滑,却比昨日敏感了数倍,不过片刻,两颗淡色乳粒便颤抖着挺立起来,完全不顾主人痛苦焦灼的内心。
青霄真人定定看着我,目光极是专注。
甚至,还有一丝火热。
男人的欲/火这种形容放在他身上,其实并不合适。
他看着我,更多像是在热烈地欣赏着一件精美的容器,仿佛这容器里面,装着令他也心醉神迷的东西。
我想笑,大笑,嘲讽自己荒诞的想象力。
区区一个末等炉鼎,如何值得青霄真人,心醉神迷?
他俯身下来,将我散在额边的乌发拨到耳后,然后屈起我的双腿,向两侧扳开。
我溺在他沉重的威压之中,连动动手指都是吃力,又怎能逃过他有力的双臂。
长剑被放到一侧。
他凝视着我身后那个幽深的去处,雪白的长睫垂下,带着种淡淡的、清冷的意味。
便连做这样下流的动作,也显得十分高洁。
腿间密处暴露在他人眼前,先是颤抖着缩成一团,旋即,却不由自主的,翕阖着渗出晶莹的淫液。
不过一日,我的身体,竟已变得如此淫/荡……
“你湿了。”他平淡说了一句。
接着,他便用那双在其他剑修眼中,神圣无比的手,探入了我的幽处。
进来的仅仅两指,我却发出来一声惨极的呜咽,“不要……”我崩溃地说,“停下……不要……师尊……”
为何……
为何剥夺了我剑修的希望,却还要剥夺我为人的尊严?
他不为所动,在我的私密之处抽动起来。
指腹上的剑茧擦过柔嫩的内壁,勾起战栗般的快感。呜咽渐渐变了味,无法控制地带上了一丝甜腻与娇媚。
为什么。
殷诀是如此。
师尊也是如此。
为何炉鼎便不配为人?
为何炉鼎只能是助人成道的工具?
而上苍既将我生下,为何又要锢我此身,不得自由?
青霄真人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他摸着我身体深处的软肉,“昨夜,你被其他人用过——”他声音沉了下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