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
苏妙言心慌,朝着男人刚才离开的方向蹦跶着过去,再喊:“您在哪儿?听到请回复我。”
依旧没有回应。
苏妙言继续蹦,不小心踩到石头上,硌得脚心齁疼,眼泪差点逼出来……
“不是叫你原地等?”
男人的声音气息略有不稳,但苏妙言的心脏还是因此瞬间归位。
她扭头看去,男人手里攥着一小把什么,像是树枝,其余的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
“您、您回来了。”女孩抹抹眼睛,转过身准备蹦回去。
那边立刻说:“还动?”
女孩定住。
傅赢川将干树枝在湖边空地上堆成一滩小三角,然后掏出打火机将其点燃,刹那间,心形湖这一方小小的天地改头换面。
处理好篝火,傅赢川过去扶女孩过来。
她脸上还挂着眼泪,可怜兮兮的样子比刚捡到她时更甚。
“这么爱哭?”他问。
“……”
您试试在这荒郊野外地干站着?然后自己还是个瘸子,又渴又累。
苏妙言暗自叹气,来到篝火旁坐下,暖暖的烘一烘,心情回转不少。
湖面放大了燃烧着的火焰,起起伏伏,之前的宁静高冷一下子就被感染成了火红跃动,连同四周的树木也变得温暖。
“谢谢您。”苏妙言开口,“要不是您来救我,我这次麻烦了。”
傅赢川站在篝火另一边,淡淡道:“人在这里出事,我有责任找到。”
苏妙言低低地“嗯”了声,她知道他之所以来这里就该是这样的原因,可心中的失落还是快速蔓延。
“你弟弟很担心你。”男人又道,“孟阮也是。”
想起这两人,苏妙言心中又得到些许慰藉。
“软软担心我是肯定的。”她仰起头,狐狸眼微微上翘,“励昊那臭小子巴不得我去尼姑庵,肯定是抹不开面子才意思意思这么说的。”
傅赢川皱眉,“不是。他很……”
看到女孩眼角眉梢的笑意,他意识到对方其实很清楚自己弟弟对自己的关心,这么说,无非是姐弟姐的斗嘴而已。
这样的斗嘴他也曾拥有过。
比如,为着一块糖果吵到天翻地覆,甚至不惜用断绝姐弟关系来显示自己的决心。可撑不过两分钟,糖果含在嘴巴里,什么都不及眼前人重要。
——姐姐就是逗你呐,你是我弟弟,我会一直照顾你。
那时候太小,觉得“一直”很长,长到觉得不耐烦,难道自己还不会照顾自己吗?哪里需要姐姐一直跟着,像跟屁虫。
不曾想“一直”这东西其实比天气还要变化无常。
而且,没了就是没了,再也不会回来。
“……是不是该回去了?”苏妙言小声问,“耽误您这么久时间,真的很抱歉。”
傅赢川回过神,游离的目光闪过一丝晶亮,“不看湖了?”
苏妙言脸颊的绯红掩护在篝火之下,她喏喏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乱跑了。”说完,肚子咕噜一叫。
她生无可恋地闭上眼。
傅赢川嘴角上扬,冷冰冰的脸上是极少见的柔和暖意。
苏妙言再次攀上男人的背。
刚要说什么,就听“砰”的一声,头顶的夜空炸开一朵鲜红色的烟花。
“哇!”苏妙言惊喜道,“怎么会有烟花?”
又是一朵粉色的。
傅赢川说:“度假村旁边是个小村落,应该是村里发生什么喜事在庆祝。”
烟花一朵接着一朵,五彩缤纷,绚丽夺目。
男人就这么静静地背着女孩,看她一会儿指着那个说“你快看”,一会儿拍手说“星空除了星星,和烟花最搭”……
烟花这么常见的东西有这么新奇?
“不知道软软和小昊有没有看到。”苏妙言说,“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才快乐!”
傅赢川瞥着她,语气凉凉,“我不能分享?”
“……”
苏妙言愣了愣,转回头看向男人。
一时间,两人面对面的距离只有几厘米,近得像是两人第一次在学校见面,他过来帮她关掉热水。
男人浓密纤长的睫毛,高挺通透的鼻梁,更重要的是剑眉之下这双如狼般锐利又深邃的眼睛,无一不能蛊惑人心。
其实从那时起,她就已经掉进这双琥珀色眼睛里,出不来了。
“不是。”苏妙言垂眸,心中甜酸参半,难以形容,“能和你一起分享,很快乐。”
很快乐。
***
两人看完整场烟花。
回去的路上,苏妙言累得受不住,脑袋搭在男人的肩头犯迷糊。
“困了就睡。”
“可是您……您这衣服很贵……”
傅赢川不懂这逻辑,反问:“一会儿您,一会儿你,为什么总变?”
“因为……”
“同辈人用你就可以了,记住了吗?”
“……记住了。”
男人轻笑,不由得稳住步伐让女孩睡得踏实些。
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位美丽活泼的小仙女们儿童节快乐哟~~~
☆、十六支许愿曲
苏妙言进门前刚醒不久,多少有些迷糊,看到孟阮急急可可地叫自己才彻底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还伏在男人背上,她赶紧直起身子,并且检查了一番有没有口水流到人家肩膀上。
傅赢川将人背进会客室,医生等候多时。
失去那股清幽的冷香,女孩有片刻的失神,她不敢太表现出来,恭敬地又说了声谢谢。
“赢川,你快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岑珊说,“热水我已经放好了。”
傅赢川点了下头,没动地。
医生为苏妙言检查脚踝的伤,分析大概率是软组织挫伤,不至于骨折,但最好明天还是去医院照张片子稳妥些。
“那其他呢?”孟阮问,“您也检查下吧。”
苏妙言说:“没事。我就是摔下来的时候崴了脚,剩下的都好着呢。”
孟阮不依,坚持让医生又做了遍检查,确认无碍才放下心来。
“软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说你……”
“既然没事就休息吧。”傅赢川掸掸袖口,让邵南将医生送出去,“明天上午九点出发回市里。”说完,转身上楼。
“是啊,好好休息吧。”岑珊笑了笑,“以后可别再弄出这么叫人提心吊胆的事了。”
苏妙言抿着唇,不能明目张胆地望向男人,喉咙里还卡着的那一句“对不起”,是给他的。
“你是不是自己跑哪儿找尼姑庵了?”励昊撇嘴,“我劝你别那么执着。我听说尼姑庵也要求研究生学历的,你根本没戏。知道吗?”
苏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