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把全部重量压在对方身上,“不好意思。”
刚才还是张牙舞爪得像个小狮子,现在又变回乖顺老实的小绵羊,哪个才是真的她?
“因为爬树摔的?”傅赢川问。
苏妙言解释:“不是!也……也是吧。我送完小鸟回鸟巢后眼睛有点儿花,没踩好位置踏空了。”
傅赢川几乎可以看到女孩爬树的画面。
他嘴角微微上扬,“以后还是不要撒谎崴脚,早晚会成真。”
“啊?”
苏妙言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琢磨了好一会儿,她顿时脸上滚烫,缩着身子想从人家背上滑下去……没脸叫人背啊。
“对不起,我不该骗您。”女孩轻声道。
傅赢川没说什么。
女孩的演技其实不错。
如果他没有看到孟阮从远处快速闪过的身影,他或许会带女孩去医院检查。可当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没揭穿谎言,选择陪着继续演戏。
大概是想看看能演到什么程度吧。
不过之后急着买鸡蛋的行为太过明显,他再不放手,估计女孩又会变成小狮子咬他一口。
“上次你说你在外面做兼职。”傅赢川再次挑起话题。
苏妙言点点头,“在一个服装设计工作室。设计师人很好,有适合我的衣服会叫我过去拍照。”
“模特?”傅赢川顿了顿,“明年就是高考,为什么不专心学业?”
苏妙言一阵沉默。
苏妙言的成绩保持在中上游,算是说得过去。苏毓文的教育方式也向来开明,有什么事只要说清楚了都不会有问题。
不过,苏毓文对兼职的事多半持有怀疑态度。
可她始终都想报考电影学院,如果她考上了,艺术类院校的学费那么高,她不想挤压励昊读书的钱,更不想妈妈再辛苦。
傅赢川见女孩迟迟没有回应,也不再继续追问兼职的事。
有一点,还是想提点提点。
“数学虽然是理科,但同样是熟能生巧。”他说,“如果你想提高数学成绩,多做题。”
苏妙言欲哭无泪。
那天为了绊住人家,她连自己42分的数学成绩都牺牲了,真是半点儿脸面不给自己留。
“我就是、就是偏科偏得厉害。”她小声嘟嘟,“历史语文英语都是我的强项呢,别光看数学啊。”
傅赢川眼里闪过笑意,刚要张口,脚下踩到树枝。
嘎吱一声脆响惊动了周遭喝水的鸟儿们,苏妙言下意识往小鸟扑棱翅膀的地方看去,意外发现心形湖。
“原来在这儿啊。”她伸着脖子,笑道。
傅赢川瞥见女孩满眼的期待,调转前进方向。
☆、十五支许愿曲
夜色朦胧,月光初上。
心形湖湖面镀了一层珍珠的外壳,圆润光滑,撒发着银白的光辉。
苏妙言从傅赢川背上下来,蹦跶两步,向着小湖靠近。
“好漂亮。”
女孩娇媚的狐狸眼像是浸泡在这汪湖水中,光亮轻盈。偶有风起,吹动湖面掀起小小的波澜,投映在女孩眼中勾起星光点点。
傅赢川静立在一侧,目光不知不觉也随之温和起来。
咕嘟——
莫名声响让男人一怔,他警惕地四下查看,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但很快,又是“咕嘟”一声,比刚才更明显。
傅赢川掏出手机准备打开手电筒,一抬眸,真相撞进眼里。
苏妙言太渴了。
这风景虽美,可这么大一个湖在她眼前“耀武扬威”,她只想一头扎进去喝个痛快。
咕嘟——
渴死鬼地N次冲着湖水吞口水。
“……”
傅赢川拿着手机的手抠紧,背过身,没忍住,笑了。
苏妙言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扰人”,她又蹦跶两步,然后慢慢蹲下把手伸进湖里——好凉快。
抽出手,她望向不远处的男人,试探:“也不知道这水脏不脏,感觉挺干净的。”
傅赢川敛住笑意,一本正经地回答:“应该是干净的。”
苏妙言激动得又把手伸进去。
“之前带巡逻犬过来勘察情况,他们见水干净,有放巡逻犬下去游两圈。”傅赢川不慌不忙地解释,“所以,确实干净。”
女孩歘地把手收回来,眼里发出小颤抖。
傅赢川笑了下又快速收回,插着口袋走到湖边,想起什么又说:“你脸上有灰土,要不要清洗?”
“不不不不用!”苏妙言屁股往后挪蹭,“我就现在这样,挺好的。”
“真的不用?”
女孩郑重点头。
傅赢川做出不再勉强的样子颔首同意,转过头,嘴角再次上扬。
宁静的夜晚,湖边层层递进的风吹动着湖水,波光粼粼的稀碎斑点调皮地一会儿跳到树上,一会儿跳到草地上,再跳到男人和女孩的脸上。
苏妙言几次忍住想要打喷嚏的冲动,搓着手臂,建议:“时间不早,我们回去吗?”
男人没有回头,只有声音传来:“你来树林是为了看湖?”
苏妙言:“嗯。”
“那就再看看。”
“……”
这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了啊。
“阿嚏!”
傅赢川扭头,女孩团成一团抱住自己,小巧的鼻头像小狗似的动来动去,很乖。
“原地别动。”他说,“我很快回来。”
苏妙言抬头望向男人,他站在月光下,周身萦绕着雾茫茫的光晕,清冷孤傲的气质中多了几分仙气,圣洁不可侵犯。
“好。”
傅赢川离开后,苏妙言蜷起腿抱着自己取暖。
之前满腹强烈的情绪现下好似被湖水卷走,留下的只是阵阵平静,以及一波接着一波的怦然心动。
直到现在,她都不太敢相信刚才是那人背着她走出困境,然后又带她来到这里。
此时此刻的经历如同之前的湖面一般,梦幻而不真实。
可她不得不承认,哪怕是假的,她也想沉浸在其中,甚至还想让这样的虚假持续得更长。
毕竟,美梦也不是夜夜都能做的。
苏妙言傻傻地笑笑,抬起头望望月亮,再望向湖面,谁想这一看吓了个激灵。
梦幻什么啊梦幻!
天已经基本黑透,眼前就是个大黑窟窿,还是会蠕动的大黑窟窿,跟恐怖片里的死亡之地有异曲同工之妙。
苏妙言胳膊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傅赢川走了多久了?为什么还不回来?该不会就这么给她扔这里吧?
恐惧一旦升起就不好消失。
苏妙言手撑着地站起来,周围除了黑就是黑,层层叠叠的树影被阴冷的气氛勾画出其他意味的轮廓,越看越可怖。
“您在附近吗?”她喊了声,“您在吗?”
没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