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午就联系到耀叔了,他在非洲,我已经安排了飞机送他回来,明天就能到,但是你必须住在医院,明天耀叔看过了,如果他也说孩子很难保住的话,我们必须放弃。”
布桐泣不成声,“好……”
……
布桐这一夜,虽然厉景琛是陪着她一起睡的,但是睡得特别不好。
第二天醒来后,厉景琛没去上班,留在医院陪她。
布桐躺在床上,郁郁寡欢,情绪很低落。
傍晚的时候,宋迟带着药王匆匆赶到。
“耀叔……”布桐看见药王,眼泪差点掉下来,“您终于回来了……”
“桐桐,不怕。”药王走上前安慰道,“景琛在电话里都跟我说清楚情况了,来,让耀叔帮你把把脉。”
“嗯。”
药王这些年虽然都在外面云游四海,但是春节的时候,都会回帝都过年,跟星月湾的人感情都很深。
药王仔细把了把脉,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桐桐,孩子的脉象特别弱,证明医生说得没错,孩子恐怕的确很难保住。”
“只是很难,不代表一定保不住,对不对?”布桐泪流满面,还在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耀叔,您有办法帮我调理身体吗?”
“桐桐,就算用药调理,用处也不大,而且老话说,是药三分毒,我是不支持你这么做的。”药王如实道。
“耀叔,我今天躺在这里想了一天了,我什么后果都想过了,我真的不想放弃这个孩子,我想试一试,”布桐扬起嘴角,眼泪却流个不停,“或许他会在我的肚子里待五个月,七个月,然后离我而去,但这都是我们母子之间的缘分,到时候留不住,我认命。
可是我不能连试都不试,就放弃了他,这样对我对他,都是一种遗憾。”
药王摇了摇头,“桐桐,你应该知道,景琛让你现在放弃的原因吧?”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觉得现在放弃,对我的身体是最好的,这个道理我懂,”布桐望向厉景琛,“可是老公,我很想跟咱们的宝宝一起努力一次,就这么一次,你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的,我不会有事的,我们不要这么轻易放弃他,好不好?”
“不行,”厉景琛毫不犹豫地反对,“我昨天说过了,如果连耀叔都说孩子很难保住,那必须放弃,布桐,你不要任性。”
“我没有任性,我是一个母亲,不想放弃自己的孩子也有错吗?”布桐着急不已,眼泪流得更凶了,“孩子既然来了,就有活着的权利,你不能连活下来的机会都不给他。
就算他最后真的没能留下,那我也认了,但是我真的做不到现在就主动放弃他啊,景琛,你给孩子一次机会吧,好不好?”
药王道,“桐桐啊,我知道你是一个好母亲,其实除了为你的身体考虑,更多的还是为了你的心理,等孩子在你肚子里能动会踢了再终止妊娠,你会更难过,甚至等他生下来又留不住,你不是更痛苦吗?”
“我可以承受的,”布桐急忙道,“耀叔,我真的可以,我会最好最坏的打算和准备的,但是现在放弃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我不想后悔。”
药王长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厉景琛,“这是你们小两口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吧。”
“耀叔辛苦了,”厉景琛颔首,吩咐道,“宋迟,先送耀叔回星月湾休息。”
“是。”
药王很快跟着宋迟离开,病房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老婆,”厉景琛走上前,在床沿坐下,轻轻抱住了她,“不难过了,你听话,好不好?”
“别的事情上我哪件没有听你的,可是这件事情我不能听,”布桐拽着他的衣服,害怕得浑身都在颤抖,“景琛,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吧,给我们的孩子一个机会,好不好?”
“先不说这些了,”厉景琛安抚道,“你现在不冷静,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好吗?”
“嗯,”布桐抽泣道,“可是不管到什么时候,我的态度都不会变的,我一定要努力留下这个孩子。”
……
事情虽然还没商定好,但是布桐也没有出院回家,一直住在医院里。
厉景琛一直陪着她,两个人都在想方设法地去说服对方。
星月湾的人得到消息,都来医院看望布桐,也不敢提意见,毕竟两个人的考虑都有各自的道理,更何况这是一条小生命,事情太大了,就连布老爷子都不敢替布桐做主。
“爷爷,您回去吧,帮我看着几个孩子,别让他们担心我。”布桐微笑着开口道。
“好,爷爷帮你回去坐镇,好好看着他们,”布老爷子握着她的手,“桐桐啊,这次的抉择的确很艰难,爷爷不发表意见,无论你和景琛最后是怎么决定的,爷爷都尊重你们的意思,但是爷爷的私心里,是希望你能听景琛的话的,在爷爷的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布桐点点头,“我知道爷爷最爱我了,我会跟景琛好好商量的,您千万不要担心,好吗?”
“好,爷爷相信你们,爷爷先回家了。”
“嗯,小兰,照顾好爷爷。”
“放心吧小姐。”
小兰很快扶着布老爷子离开。
布桐低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一会儿,病房的门便被人敲响。
布桐敛了敛思绪,抬眸道,“请进。”
“小姐。”钱进开门走了进来。
“钱进,你来啦?”布桐笑着朝他招招手,“过来坐,今天不用上班吗?难不成是旷工来看我的?”
布桐向来把钱进当家人,不希望他永远只当她的保镖,早就给他安排了另外的工作,钱进现在在云端国际担任保安经理,整个云端国际的安保都握在他手里,可是说是委以重任了。
钱进的脸色不太好,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口道,“我请假了,今天来,一是来看看小姐,二是想求小姐一件事情。”
“发生什么事情了?”布桐也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问道,“钱进,我们是一家人,不管是什么事情,都用不到‘求’这么严重的字眼,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