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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狐,求你了,我可以把领主之位让给你,所有的一切都让给你,只要你不要伤害一棠。”音琴也是激动得说出了这番话,但也是她的真心话。
本来她就再等待这次事情解决之后,她就带着一棠离开音世家,不在涉及音世家的权利之争,只愿与一棠相亲相爱这一生,她的信上写得就是这番内容。
一棠流出了眼泪,嘴里喃喃着道:“琴儿......”他在收到那封信的时候,就已经了解了音琴对他的感情并不是他以往所想的那般,音琴对他,一直都是爱到了骨子里,甚至比他还要深。
现今想起来,虽然曾经他总是在一直望着她,却是没有想过他在没有看她的时候,她却是在一直望着他,从未移开过视线。
“什么领主之位?那领主本应该就是我的,我本来就要继承那领主之位,并不需要任何人来让。”忧狐大声地说道,接着语调有陡然朝下,“就算不是你杀了夙和,也都是以为你将他抓去了你的殿中,才会造成如今的结果。”
音琴已经是不知如何再求下去了,她只好一直磕头,鲜血沁出,声音沙哑地道:“求你了求你了,那夙和真的不是我杀的。”
半晌,忧狐并没有回答,却是忽的露出了扭曲地笑容道:“那你自刎吧。”
此话一出,众人就皆是愕然,可音琴却是眼眸一亮,然后拿起了身旁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不要!”一棠喊道。
音琴却是将眼泪拭去,露出笑容道:“没想到我们之间会是这么一个结局。可是一棠,我是震的爱你的,你要相信我。”
接着她就闭上了眼睛,然而耳边却是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叫声,甚至还有血液飞溅的声音。
“不要!”众人阻止的声音,她的剑掉落在地上,但巨大的恐怖从心底开始涌上来,她睁开了眼睛,却是发现了一棠已然倒地。
南风与白君乾依旧是晚了一步,他们本在他们对话的时候,绕到了那屋顶之上,打算让忧狐措手不及手中的动作。
只不过,他们终究是晚了,也没有料到那一棠自己会将自己的脖颈往上抹去,明明忧狐的剑依旧被弹开了。
迟了迟了,什么都迟了。
鲜血不断的从一棠脖颈被割裂的地方流出来,音琴哭着冲了过去。一棠的身上满是温热的血,身子再音琴的坏力不住地抽搐,用灵气治疗,南风与白君乾也是这样做,但却无济于事。
血色从他的脸庞上褪去,瞳孔开始涣散,他艰难地握住了音琴的手,看着她,眼里胀满泪水,嘴边一直在说着:“琴儿,我也是一直一直爱着你。”接着他又伸出手抚向音琴的脸庞,却是因为无力根本触及不到。
于是音琴第一次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将其抚上了自己的脸庞。
音琴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他将一棠搂在自己的怀中,像是抱着最后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像再抱着自己的生命,眼泪覆盖了她的脸,声声呼唤道:“一棠!你千万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一棠,一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一棠轻轻地睁开了眼睛,气若游丝:“琴儿,能死在你怀里,我便已经是无憾了......”接着他闭上了眼睛,像是闭上了音琴的世界。
望着这一切的白君乾只觉得心再一揪一揪的疼,根本说不话来。灵兮更是侧过头,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她似乎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天幕上,一轮阴沉的太阳已经落山。
此时,已经被常月宸与舜控制住的忧狐却是止不住地大笑着,道:“他可是自己自刎的,不关我的事?!”她的双手却是有些颤抖,因为这是她的兄长,世上唯一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闻言,音琴已然是接受不了,双眼开始渐渐失神,她抱起了一棠的尸体,将所有的软弱倾泻了上去,她一直留着泪,一直......她带着从所未有的温情,像是要将他从睡梦中唤起一般,他一迭声地唤道:“一棠、一棠......”
从这一天起,这神舞祀的主人便是守着夙和的尸体闭门不出,祭乐坛的主人也是如此,为一棠举行葬礼之后,一直待在了一棠的坟墓前,不肯离去。
而双方造成的混乱与错误,全部被南风压了下来,那音世家的隐藏在背后的那些分支力量也是在此时全部出来争权了,可他们还是害怕南风,便是没有太张扬的到处拉拢人心。
在那白色的丧服之下,凄凉的石碑之前。
音琴她依旧不愿脱下白色的丧服,也依旧不愿离开以夫君名号立下了一棠的碑,她用手指抚摸那石碑,将上面一个一个自念出来,一遍又一遍,她回忆着过往他们欢笑的日子,不禁沉浸其中,从而忘了时间的流逝。
她呜咽出声,猛地伏倒在那墓碑之上,放声大哭:“一棠,我爱你啊。”
杂草开始生长,以一种无间不摧的信念在视线可及的地方生根发芽,盘结在一起,像一堆看不见尽头的悲伤。
灵兮在这一天来到了这里,忧心忡忡地走到了音琴的身边,低声安慰道:“音琴大人,节哀顺变吧。”
闻言,音琴眼里像是遮掩着铺天盖地的迷雾,目光模样焦点,像答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从来都是爱着他的。我一直在爱着他,珍视着他。从第一次见到他,我便是知道我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就像是太阳一般的耀眼,而我只能算是黑夜之中一刻散发着不怎么亮的光芒的星星,所以,这是他的自卑感,也是一直将他拒之千里之外的原因。”
灵兮不知这么回答,因为此事的音琴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踌躇了许久,她还是费心酝酿了几具劝慰的词句,但音琴却又自言自语了起来:“一棠,还记得你在十五岁的时候跟我说你喜欢我吗,当时虽然我转身就离开了,但是我的心脏简直就要跳出来了一样,我当时高兴的一个晚上没有睡着。我本想着啊,第二天去跟你告白,可是没想到这件事情确实被我姐姐知道了,她当时刚刚当上音世家的领主,对你极为忌惮,她要挟我不能与你交往过密,不让她会对你动手......”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猝不及防地掉落了下来,“你总说从那一天之后,我对你的态度更加冷淡了,可我又何尝不想与你说话呢,又谁叫我是祭乐坛的主人,领主的妹妹呢?”
“一棠,你知道我姐姐为何会让你娶忧狐吗,就是为了断了我这个念想,可我不愿妥协,在她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直至昏迷。可她依旧害怕我与你在一起之后,会夺去她的领主之位。”
“一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一棠......”
她一直对着空气说话,仿佛一棠就站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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