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论对雄武城的熟悉程度,蛇七并不在安安之下,安安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Ww WCOM
直到现在也没见到一个虎牙出现,这并不能减轻他们的压力,反而在无形中,更加令他们心有危然。
“不如……叫蛇牙来帮忙?”
他犹豫再三,眼看自己这边九人就快杀到城主府外,终于咬了咬牙,向安安建议道。
此乃雄武城,蛇牙部队若无命令,应该也在城外候命,蛇七在蛇牙中地位不低,自然有着召集蛇牙汇合之法。
“蛇牙?”
安安百忙中撇了他一眼,冷道:“你认为谁可以完全信任?”
蛇七不语,他之所以犹豫便在此处,雄武三牙中,安伯在蛇牙身上花费的心力最多,而蛇牙也是最忠心于安伯的一支部队。
可是,毕竟人心隔肚皮,蛇牙里,现下除了蛇七之外,安安能够完全信任的,其实也只有蛇牙之的蛇一而已,其他人……蛇五已死,而蛇三也在安伯受困于皇宫时不知所踪,现下留在雄武城中的蛇牙部队,实在不能完全获得安安的信任。
现下的情况已经令安安直感捉襟见肘,又要对付不停涌来的狼牙军兵,还得留有余力提防虎牙突现,若在此时召来的蛇牙再由内而外……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那就……杀吧!”
心感微凉,蛇七死死咬着钢牙,双手虚幻一片,分水峨眉刺带起大片血花,雄武城已经不再是他们的立足之地,靠人不如靠己,大不了唯死而已,也算报了主上昔日栽培之恩!
报着必死之意,蛇七突然爆,刹那间带走的狼牙军性命比之早已陷入疯狂中的岭山七狼还要为甚。
九人在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安安在恍然间抬眼一看,心头顿时一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杀到城主府外。
这里……曾是她从玩到大的地方,往日里来到府门口,一想到爹爹必定会坐在殿中轻泯着一口香茶等待着自己,她的心里就会泛起无限温馨。
然而现在……
那大开的府门却犹如一张血盆大口,正怒张着,仿佛想要将她一口吞噬,往日的温馨在此时早已不复存在。
心中唯一的挂念,就是自己的娘亲,有可能,就在这里!
为了这个理由,就算现下城主府于她来已然是龙潭虎穴,又有何不能闯?
城主府在即,安安强行将心中杂念压下,双手陡然连翻,却是在施展着极为复杂的印诀。
“吼——————!”
本已疯狂的岭山七狼在她印诀一起时,陡然青筋大露,齐齐仰一声咆哮,那庞大的身躯立时更加暴涨了一倍有余,恍眼看去,竟如同七尊惊世魔神,举手投足间横扫一片,狼牙军立时惨嚎连连,一时间血肉与断肢齐飞,威势一时无两。
“连狼七杀阵!”
安安一声娇吒,手腕再翻,岭山七狼的神情陡然一滞,猛然间又是一声暴吼,本来杂乱的站位立时变幻不定,竟然当真在她一声喝斥下,使出了平生引以为傲的联袂阵法。
成为毒尸之后,岭山七狼本已只剩本能的战斗意识,生平所学早已封存在意识深处,可这一路前来雄武城,安安为了增加救人的成功几率,也在不断试验,终于能够令七人在无意识状态下,以自己手印为号,施展出此等合纵联横的强横阵法。
连狼七杀阵虽算不得精妙绝世,但却极为适合七人,联手施为之下,足可越阶挑战,当日岭山七狼功力还弱时,便凭着此阵法让问傲吃了个不大不的苦头,要知道,那时的问傲相对岭山七狼来,乃是足可横扫七人的存在。
此时阵法一起,城主府前当空陡然以刀光凝聚出一道狰狞闪耀的硕大杀字,不断涌来的狼牙军兵虽已达过千之数,但在这杀意凛然的刀气凝字之下,竟无法再越雷池半步。
安安与蛇七的压力也为之一轻。
连狼七杀阵,乃是安安一直留着,用以对付可能出现的虎牙部队,可现下已在城主府外,只要入得府中,地势立时便会狭窄许多,连狼七杀阵的威能也会受制于地形不利而大大减弱。
倒不如将这一大杀招用在此处,将她两人解放出来,集中全力对付城主府中可能出现的……
“哈哈哈哈!”
阵势才成,安安与蛇七交换个眼色,没有了压力在身,两人正要趁此空当飞窜入府,岂料才一转身,脚下未动,陡然之间,从城主府内直传出一道粗犷豪爽的大笑。
听闻这笑声,安安与蛇七的面色剧变,将动未动的身形也陡然僵在原地。
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生在眼前。
这笑声两人如何不识,正是这雄武城真正的主人,不定再过得数月,还会是这下的主人——安禄山!
笑声不止,安安两人的眼前陡然一暗,从那城主府内,突然似乎出现了一座足可将宽阔的府门挡得严严实实的巨大肉山,而安禄山狂野的脸庞便已落入眼前。
“爷……爷……”
安安的声音有些干涩,从到大的积威早已深入她的骨髓,在这雄武城里,她不怕爹爹,不怕任何人,唯独只害怕这个她足足叫了十七年的……爷爷。
也只有她才知道,安禄山才是深藏不露,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臃肿不堪,在这雄武城里,她宁愿面对百位虎牙,也不愿面对安禄山一人!
“爷爷?”
安禄山停在府门口,淡淡地看了安安一眼,笑容不止,狞笑道:“嘴上叫着爷爷,其实在心里,你早恨不得将老夫碎尸万段吧?”
在安安的脸上,他也只是停留了一瞬而已,仿佛这个叫了他十七年名义上的孙女根本不值一提,如狼般的厉目倒是在岭山七狼的身上突扫不止。
没有安安的命令,岭山七狼当然不会停手,此时那硕大的杀字几乎已从初现时的雪亮而变成了血红,明亮锋利的鬼头大刀在杀了不知多少狼牙军性命之后,那刀身上的血早已凝聚了一层又一层,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