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晨连忙起身下,将破了的竹门拉开,连声对萧莫何抱歉不已。
萧莫何冷冷地看他又是作辑又是道歉了半晌,才冷冷地道:“你也不用谢老夫。”
“凭你的修为,早便已有了打通任督二脉的能力,只是受暗伤所制,被压抑得狠了,老夫只是稍加牵引罢了。”
着,竟然不耐烦地挥着手,道:“如今你伤也好了,你要救的人也救了,如此,就滚吧!”
话音落下,自己倒先刷的一下,没了踪影。
呃……
剑晨看着空无一人的院,不由一阵奇怪。
萧莫何萧前辈,他记得在第一次来万药谷的时候,并非是一个满脸阴沉之人。
而这次再回万药谷,萧莫何的神色就一直都不大好看,大有一副瞪谁谁也不顺眼的架势。
这当中……到底生了什么事?
自己不过离开了月余,怎么好像所有事都不对了?
萧莫何的阴冷,管平乍见萧萧时的惊惧,还有……安安的无情!
想起安安,内心没来由的一痛,昏迷前安安的表现一一浮现上心头。
“蓉儿!”
他陡然回头大叫道:“安安呢?怎么这许久都不见她?”
想蓉正从屋内出来,闻言一怔,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
“她,她……”
嚅嗫了半晌,也没有她出个所以然来。
剑晨一惊,以为安安出了什么事,身形骤然如电,双手已抓着想蓉肩头,急道:“安安她怎么了?”
想蓉吃痛,啊的轻叫了一声,俏目里神色一定,仿佛下了什么决心,道:“安安她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
听闻安安没事,剑晨的心放下了少许,连又急忙问道。
“她,走了!”
想蓉一咬牙,终于出这三个字。
“走……了?”
剑晨身躯一颤,直如被九神雷直直轰中头顶,面色顿时僵硬无比,艰涩道:“走去哪里了?”
想蓉摇了摇头,面色有着不忍,低声道:“她在你昏迷后的第二便走了,至于去哪里,却没。”
“只,只……”
“只什么?!”
剑晨的面色惶恐至极,心底里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他,安安这一走,怕是两人再难相见。
“她叫你别再去找她!”
想蓉突然一把甩开他双手,娇声大喊道:“她,叫你忘了她!”
剑晨噔噔噔连退了三步,脸色苍白无比。
明明身上的伤势已经被萧莫何全数治好,陡然噗的一下,一抹鲜血冲口而出。“不可能,不可能!”
他的身躯软倒于地,半坐在地上,口中呐呐重复的,只此三字。
“我叫安……安,你就叫我安安吧!”
与安安初遇时的情景盘旋在脑际,一遍,又一遍。
“你若死了,叫我怎么活?”
陡然,画面一转,安安梨带雨幽怨的眼神又从心底深处翻了上来。
噗!
猛然又是一大口鲜血喷薄而出,身前老大一块地面已被浸得殷红不已。
你走了,叫我怎办?
想蓉呆呆看着剑晨生无可恋的凄凉神情,柔软的心房中,似乎有着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轰然破碎,立时痛得她心如刀绞,眼泪若断了线的珠子,脚下的泥土,也已浸湿了一大片。
竹间院里,一人坐,一人站。
坐的那个,默默地吐着血,站着的那个,暗自垂着泪。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各自的造型,心下黯然地想着各自的心事,一时间,寂静无声。
直到……
“咦?”
篱笆院墙外,有人声传了来,打破此刻悲寂无声的气氛。
“大哥!”
“剑少侠!”
有两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却是郭传宗与管平两人。
将将冲进院内,两人便异口同声地惊喜叫道:“你醒啦!”
……
剑晨没反应,想蓉也不动。
郭传宗顿时看出其中的不对来,愣道:“大哥,你这是……”
一眼扫到剑晨面前殷红的地面,想到一事来,心情立时跌入谷底。
“郭。”
剑晨回头,面无表情地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失落的目光更加空洞了几分,艰涩道:“安安她……真的走了?”
郭传宗暗叹一声,看了看剑晨,又看看双目红肿的想蓉,缓缓点了点头,沉声道:“没错,安大姐她,走了快一个月了。”
剑晨点了点头,空洞的目光又转向管平,道:“管兄,我离开的日了,到底生了何事?”
管平本来正陪着在一旁面色沉重,陡然听剑晨一问,壮硕的身躯竟然颤抖了一下,神色慌张地快四下扫了一眼,干笑道:“没,没什么事啊!”
“好。”
剑晨沉默了一会,站了起来,盯着管平道:“从今往后,你是管平,我是剑晨,咱们再没任何交情。”
侧过身子,竟然就要往外走。
管平听他话语里的决断,顿时急了,连冲上一步,拉着剑晨衣衫,急声道:“剑少侠,你这是得哪里话,你是俺管平的救命恩人,怎么会没交情!”
剑晨顿住,空洞无神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冷冷道:“放手。”
管平愣在当场,脸色骤然变幻不定,良久方才咬牙一跺脚,又心虚地左右看了一眼,方才低声道:“好好,我,我就告诉你!”
剑晨没有动作,却也没有再走,只是静静地立着。
管平凑上前去,在他耳边道:“其他的事我不能,但若只安安姑娘的事……想来也无碍吧?”
最后几个字,倒是得极为大声,似乎在询问什么人一般。
半晌,没有动静,他这才轻松了一口气,道:“剑少侠,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你离开后没几,安安姑娘她……”
“她怎样?”
管平目露奇怪道:“安安姑娘她消失了三。”
“消失?”
剑晨闻言,转身看向管平,目中有着疑惑。
万药谷虽然不,但谷内从海到药田,再到此间竹林屋,大多空旷无碍,一眼望去,能藏人的地方极少。
即使安安有几不见踪影,但怎么着,也不可能用消失来形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