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
出了咖啡馆的肯尼可就不那么客气,将工藤粗鲁塞到了自己的车内时,趁机把他的手背在身后,捆扎上早就准备好的绳子,然后在他的眼睛上贴上黑色胶布。
确信工藤没办法看见之后,肯尼这才满意地点头,然后自己坐上驾驶座,快速关上车门,发动引擎。
车子很快扬长而去行驶向了某个方位。
肯尼的驾驶技术实在是不敢恭维,倒在后坐垫上的工藤差点没被车辆颠簸给弄得吐出内脏来。
他好不容易坐稳,车子却又是一颠,他直接撞到了车窗上,脑袋很痛。
工藤双手被绑在后面,无法去触摸伤口,他只得甩了甩头,直起身子,转过身来,背靠车门,如此才能避免自己不受车子的横冲直撞而东倒西歪。
但东倒西歪不会,后背如潮水一般的撞击导致的疼痛还是有的。
工藤呲牙:“你能不能开慢点?”
“很痛啊?那多好,这样你就可以乖乖听话了。”肯尼很明显从中央后视镜窥伺到了工藤的惨状,但他依然按照刚才的时速笨拙地驾驶车辆,同时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
“你这种驾驶方式,要是一个急转弯让我撞开车门从车上滚下去怎么办?”
“切,别唬人,这种意外才不会发生。”尽管这么着,肯尼的声音却有些虚了。
“我可以专门挑有缝隙的地方撞击,你可以试试。”
“……”肯尼沉默下来,还真是怕了工藤的话,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工藤这才感觉自己的身体平稳了一些,他舒出一口气,唇角勾起:“啊,谢了。”
肯尼表示自己不想要和工藤话。
于是,车里有很长一段时间保持着沉默。
一时之后。
车子的速度放慢,然后停了下来。
工藤觉得自己被肯尼拉出来,在平地上走了一段时间后,停了下来。
他听见肯尼用钥匙开锁的声音。
开锁之后,肯尼把他推了进去,又反手关上门,撕开他眼睛上所贴的胶布,让他的视线重新恢复。
工藤睁开眼睛。
他看到了一个虽,但五脏俱全的房间。
“这是哪里?”工藤皱眉。
“我在日本的暂住地。”
“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拍照。”
“拍……”工藤的那劲还未转过来,肯尼就揪住他的衣服,把他重重往地上一扔。
工藤摔倒在冷硬的地板上,头晕目眩,还没有回过神来,肯尼就走过来,蹲下身,把他背后的绳索解开。
肯尼显示干脆利落给他扣上了手铐,然后把刚才禁锢工藤的那条绳索,从拷锁之间的铁链上方绕到下方,拉了回来,他捏着绳索的两端,在一边的玻璃桌角打了一个死结。
“很好。”肯尼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然后他支起身子,先给工藤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用邮件发送给了其他人,便是走到房间内的电脑桌附近坐下,启动了电脑。
而工藤的视线也是在十秒钟之后清明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又想要站起来,但站起来的时候,由于绳索有限的长度,他必须弯着腰,这种姿势并不怎么舒服,他便是弓起膝盖坐到了玻璃桌旁边的沙发上。
这倒是正好的姿势。
——这种姿势,绳索的长度可以容许,他也能够轻松点,一扭头的话,还可以看到肯尼那边的动静。
工藤看过去的时候,肯尼的笔记本电脑已经亮起来了。
肯尼轻车熟路地移动鼠标,并且偶尔在键盘上敲击,很快,屏幕有一瞬间的全黑,但很快亮起来,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个雪白的房间,看摆设风格,这很明显是在医院的病房。
有一个穿着病服的人正坐在房间的白色床上,似乎在啃瓜子。
可惜,距离太远,又由于摄像头特意的角度,看不清她的脸。
那就是大姐头?
工藤眯起眼睛,心中刚刚冒出这个想法,屏幕上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的手掌心,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
甚至,这个手掌心还在不断摇晃,在这同时,那一边还传出一道爽朗的声音。
——这声音是英语,而且是男音。
“嘿,肯尼,视频正常吗?”
视频很正常。
但是工藤和肯尼都很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手掌心和声音给惊吓了一把。
肯尼伸手抹了汗,同样用英语颤巍巍开口:“正、正常……但是肯先生,你别吓我了。”
把英语当第二语言的工藤可以很轻易读懂肯尼话里的意思,他眯起眼睛,似乎是觉得“肯”这个名字耳熟,正准备在大脑中搜索叫这个名字的人的相关信息,这时候屏幕上的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放大版的脸庞。
工藤顿时懵逼了。
这这这……这不是那个医生吗?
他清楚的记得寄件人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被一个坠楼者和一个疯司机双重袭击,最后肩膀上插了一把刀被送去医院,当时就是这个叫做肯的医生帮他做的手术!
为什么这个医生会在这里?
而且看肯尼这么尊敬“肯”,“肯”还和某个大姐头同处同一个房间来看,这个家伙的身份根本不简单!
可是如果“肯”是大姐头帮凶的话,那也就是寄件人的真凶的帮手,为什么在他因为寄件人的案件受伤时救他……
工藤的脑子里不由得乱成了一团麻。
不过工藤如今的脑子超负荷,肯尼看到“肯”在这个房间里,却是显得很淡定,甚至一脸的理所当然。
“肯先生,你总爱开玩笑。”
“什么开玩笑,是你太不经吓了,哦,对,还有你身后那个一脸懵的工藤新一,也是一样——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还真的把他带过来了。”
“肯先生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这是大姐头的吩咐,我怎么可能不竭尽全力完成。哦,还有,为什么视频正对面是你?大姐头呢?你让她跟我通话啊。”
“滚滚滚,我刚在她身上忙活好一个手术,她暂时不能近距离接受手机或者电脑,不然可能会有意外发生的。”
“这、这样……”
“所以你就把我当她,和我通话好了。”
“我明白了,肯先生。那么肯先生,我刚才发过去的照片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拍得不错。”那边的肯笑了笑,又忽然凑近屏幕,估计是用键盘打了什么,肯尼的屏幕上跳出六张照片。
第一张的照片,拍摄到了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人,但是头部被打上了马赛克,标上了“六”这个数字。
第二张的照片,拍摄到了一个在黑夜之中、浑身鲜血淋漓正半跪在公路上喘息的人,月光洒落,露出他沾血的脸庞。那张脸的主人是青池上二,在脸的旁边,被标上了“五”这个数字。
第三张的照片,拍摄到了一个躺在血泊中的人,他的头发胡子花白,脸色更是苍白。这张脸是属于阿笠博士的,在脸的旁边,被标上了“四”这个数字。
第四张的照片,拍摄到了一个躺在河流边上的人,她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睡衣上染上了斑斑血液,她的脸色痛苦难忍,接下来的命运恐怕也不怎么好,恐怕即将被抛尸到河里去。她是铃木园子,在她身边,标上了“三”这个数字。
第五张的照片,整张照片之中只有“二”这个数字。
第六张的照片,正是工藤新一刚才倒地被拍摄的照片。
这六张照片,以一种规律排开,竟是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当然,这只是肯以为。
他舔了舔嘴角,脸上带上微笑:“现在参与游戏的六个人,全部完成了他们该完成的任务。”
“我们,也是时候,该对核心玩家,诸星宫,也就是宫野明美姐,发出邀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