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银站定在了品川坠楼的地方,身体握着扶手,大幅度的前倾下视。Ww W COM
从这个地方往下看去,距离地面差不多是七十二米高。
摔下去的下场,还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黑泽银吐出一口气,眼眸微动。
“宫、宫本老弟,你、你慢点,先回答我的问题……”跟上来的目暮气喘吁吁按上了膝盖,揉着有些酸痛的腰部的同时,还不由自主抬头冲着黑泽银再度问了一句。
然而这次的黑泽银仍旧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他。
甚至是,他的双手开始撑住台的护栏,在目暮随即转移过来的震惊的目光下,猛地向下用力一拍,身体的重心刹那转移到了腰部,双腿跃起堪堪擦过栏杆,整个人直接转移到了护栏之外,然后无声地把手一松。
一瞬间的时间身影就在台上消失无踪。
目暮的瞳孔猛地一缩,跟上来的十六本能捂着了自己的唇瓣,台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音。
一个俯冲,神色最先冷静下来的十六就先其他人一步来到了台的边角,手腕搭上台的护栏,身体前倾,视线下移,集中到了正蹲在楼正好是赤井秀一目前暂住公寓的阳台上的黑泽银,神色刹那就变得诡异起来。
“宫本大人,你这是……”
“这栋楼的设计很特殊——如果品川右太真的是跳楼自杀,那么他会像我一样落到这里,当然,姿势会比我狼狈,但绝对不会向下直接掉落到马路附近。”
黑泽银一边表示自己只是为了案件,一边拍拍后背重新站起身来。
只是,他口里的话,不知道是给十六听,还是单纯的自言自语。
但不可否认无论他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刚才那番找死的举动的确是差点没把各路警察的命都给吓出半条来。
“宫本老弟,你太胡来了吧!若是出了一个意外你让我怎么跟倭文姐交代?”目暮垂下来看向黑泽银,脸色几乎成了青紫一片,河东狮吼也是差点没震聋他人的耳朵。
“真是对不起啊目暮警官。”黑泽银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一点儿也没有反省意识。
“我你……”
“能给我我想要的道具吗?我想到凶手的作案手法了。”黑泽银抬头面不改色。
“哎?可以是可以……”目暮先是一愣,但随即确实拧紧了眉毛再度咆哮,“但你这子先给我上来!上来!”
“明白。”黑泽银应了一声。
只是在临走的时候,他还不自觉地瞥了一眼后方拉好窗帘的房间,视线又掠过和这间公寓相隔一条马路的对面的建筑物,见到日光下有稍微的反光现象在,却是微微弯了弯眼睛。
组织的度挺快的嘛,这么快就按照十六的线索到达这边埋伏了?还带了狙击手?
这么一副如果目标安定就等警方离开后再开战;如果目标不安定立马开战的态度,还真是有组织的作风!
也不知道赤井秀一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总而言之,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看戏,他都可以去加快度破案然后捧着爆米花看戏去了……
黑泽银本能想要去推动眼镜,却郁闷现伪装后自己的鼻梁上空无一物,只能是无奈摇了摇头,就准备攀岩而上。
裤袋里的手机蓦地振动了一下。
黑泽银的动作一顿,把手机抽出来打开邮箱,看到一秒钟内被重复了三次且还在不断刷新的的署名青池上二的信,啧了一声,一言不。
……
台上。
爬上来后的黑泽银自然而然被目暮以长辈身份狠狠教育了一顿,但这并不妨碍他一边挨骂一边指挥其他警卫动员。
等到目暮暂时停止了诲人不倦,现场的准备也差不多就绪。
黑泽银随手给目暮塞过去一杯水,自己就叼着雪茄走到一遍,把台以及台外的风景打量了一遍。
论起行动力,毕竟是人多力量大,在短时间内就把所有的一切布置好,也是让他的时间节省不少。
“好了,我们开始吧。”
黑泽银摆了摆手。
站在旁边的一位强壮的警员二话不把早就搬来的人体模型放在了黑泽银指定的位置,也就是他们警方推测品川右太坠楼之前所处的位置。
黑泽银点头,然后自主地绕到人体模型后,控制它的手握住一个杯子。
“那么……”
“等等,宫本大人,看样子你不打算用枪?”十六眯起眼睛,视线在被一边的警员手里拿着的改装枪上一晃而过。
“枪是凶手拿着对准品川的额头射的,没什么可模拟的技巧。”黑泽银冷淡地回答,“重点在于之后凶手是怎么把被害人抛出几米之外然后让其坠楼的。”
“那么宫本大人为什么要利用水果刀?”十六侧过头,眼眸炯炯看着黑泽银。
“为什么不利用?”黑泽银奇怪地看了一眼十六,“水果刀是在后面切开品川的脸的——那时候只有品川死亡,身体血液停止流动,他脸上那种由刀造成的恐怖伤口才不会流出大面积的血液。”
“宫本大人怎么知道当时品川脸上流了很少的血?”十六好奇托着下巴,“明明我们警方赶到的时候,品川的脑袋都已经成了红色和白色混合的浆糊了啊……”
“别忘了我是从倭文长官那边过来的。”黑泽银面不改色,“其中一个叫柯南的孩子现在和她待在一起,那个孩子是目击证人,他自然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明明佐藤大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江户川大人失踪了不是么,怎么又和倭文大人扯上关系了。”十六颇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一言不,走到一旁不话了。
黑泽银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却同样是没有多什么,而是把目光转移到了站在台的门那边的警卫,用可以自由移动的左臂做了一个手势,那个年轻人立马干脆利落点了点头,然后把手里的线圈抽出来,挂在了门把上。
他自己则是走到门的外侧,拉着外侧的门把把门缓缓关上。
原本松弛的线圈顿时被拉得紧绷,由于门把和台栏杆指尖并没有太多的高度差,所以在这之间,两条细长的线在半空中拉开,一条连接在黑泽银手里的牛奶瓶上,另一条连接到了台下面的层阳台的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