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悔之道,“自然,秦兄且去咱们入城后的那棵树下等着,一会我就把人带来。”
秦书淮想了想,道,“好,那么就有劳燕兄了。”
随后立即出门,消失在夜幕之中。
燕悔之立即带了两名亲信,出了将军府,又在街上绕了几圈,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民房跟前。原来,李自成早已秘密把这两人转移到这里了。
门口有两个魔教好手守卫,见了燕悔之,立即跪下行礼。
燕悔之命他们开了门,随后走了进去。
进去里边,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李自成的一百多个部下。为首一人见是魔教少主来了,急忙上来行礼。
燕悔之道,“把那两个人带出来,本少主要亲自审问。”
那人只是愣了下,却马上遭到了燕悔之一名亲信的斥责,“大胆!我教少主要亲自审问,你没有听到吗?”
那人哪敢得罪燕悔之,赶紧道,“是,是,的这就把他们带出来。”
到底,陈敬和赖三儿是魔教的人擒住的,现在燕悔之要亲自“审问”。就算李自成也不敢拦着。
……
秦书淮在树下等了两刻钟,果然看到燕悔之带着陈敬和赖三儿走了过来。
这两人身上血迹斑斑,走起路来步履蹒跚,想来李自成虽然下令不得打死、打残他们,却也是没少挨揍。这也难怪,无论是魔教还是流寇,死了那么多人,自然会把气撒到他们头上。
来人见到秦书淮,都踉踉跄跄地跑了上来。
赖三儿门牙被打掉了两颗,话漏着风,不过却是一脸喜笑颜开,“帮组!嘿嘿,赖三儿滋道,你一定回来救咱们的!”
陈敬则面带愧色地道,“对不起帮主,咱们……给您丢人了。”
秦书淮冷着脸对两人道,“回去再。”
随后,他冲燕悔之抱拳道,“燕兄,这次麻烦你了,今日之谊秦某铭记在心。秦某也祝燕兄的大事能……”
正着,他忽然瞧见燕悔之的脸色不对,忙道,“燕兄,你怎么了?”
燕悔之的脸色不知为何忽然变得通红,眼神有些诡异,他神经质地抽搐了两下,忽然间冲秦书淮拍出一掌!
秦书淮一惊,随即提掌相抗。
两掌相交,秦书淮顿觉一股炙热的气息从手心传来,只不过这股真气远不及他的易阳真气醇厚,被他轻松挡下了。
赖三儿顿时惊喊,“原来你们使诈!”
而燕悔之的两名亲卫一看少主出手了,顿时也跟着拔出了刀,要与秦书淮等人拼命。
双方正要大战,却听秦书淮沉声一吼,“都住手!他是伤毒发作了!”
秦书淮自然知道燕悔之刚刚那掌并非偷袭,因为他要偷袭,方才有四位使徒在时,在屋里偷袭就是最好的机会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众人被秦书淮这么一喝,都下意识地看向燕悔之,果然看到燕悔之抽搐着蹲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
燕悔之身边的高手顿时慌了神,其中一个二话不坐下来,以手掌抵住燕悔之背部大穴,向他输送真气,意图帮他稳住经脉。
却没过一会儿,那名高手脸色也随之一红,然后“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救人不成反被伤!
可见燕悔之体内的伤毒极其强悍。
另一个高手见状,立即毫不犹豫地接替了刚刚一个,想要继续为燕悔之疗伤。
却被秦书淮一把拉住,“不成,你也会伤的。”
那人急道,“死又如何?且让开!”
秦书淮不由分,用内力将那人拉开,随后道,“信得过秦某,便在一旁看着吧!”
罢,一把提起燕悔之的肩让他坐正,然后运气于掌心,抵在其后背大穴之上。
那名高手知道秦书淮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内力远在自己之上,料想秦书淮也不至于在此时害少主,于是不再言语,只是双目暴凸地看着燕悔之,拳头攥得咯咯响,仿佛在心里使劲。
秦书淮缓缓将醇厚的易阳真气输入燕悔之体内,却很快发现一股同样刚猛的真气试图反攻,猛烈地冲击着他的掌心。秦书淮继续运气,加大易阳真气的输送量,这才把这股真气击退。
如此,燕悔之的体内就有了两股真气,它们相遇之后就展开了激烈的缠斗,犹如两条巨龙互搏,冲地燕悔之的经脉一阵狂抖,连同血管也高高鼓起,就像要爆炸了一般!
燕悔之的两名亲信手心都是汗,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言语半声。
秦书淮从未遇到过如此难缠的真气,当初他在少林寺为智云治疗寒冰玄掌之时也未曾觉得有这般之难。燕悔之体内的真气极为刚烈,秦书淮甚至认为它并不输易阳真气,好在燕悔之没有练到家,真气烈而不厚,否则怕是连秦书淮都未必能帮他疗伤。
两股真气中,按照强度来,自然是秦书淮的易阳真气强,但是燕悔之体内的真气早已与他体内的经脉、气息连为一体,可谓占据主场优势,所以秦书淮的易阳真气要想完全占据上风,需要不断输入,达到足够的量级。
就这么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在秦书淮的不断输送下,易阳真气终于渐渐压过了燕悔之体内的真气,随后缓缓扩散,将那股刚烈的真气镇压了下来。
燕悔之脸上不正常的潮红终于散了去,呼吸也变得均匀了。
秦书淮这才收功,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赖三儿忙问,“帮主,你没事吧?”
秦书淮摆了摆手,然后又运气调息了一下。刚才他耗费了不少真气,现在要补一下。
燕悔之的两个亲信则立即去扶燕悔之,轻声问他如何了?
燕悔之缓缓睁开眼,深呼吸了几下,然后虚弱地道,“好多了。”
那两名亲信大喜,连忙冲秦书淮道,“多谢秦帮主及时出手!”
秦书淮收了气息,对燕悔之道,“燕兄,你的真气刚猛无比,确是下一等一的内力。只是,今后怕是少练微妙。”
燕悔之沉默了下,道,“秦兄……不瞒秦兄,自从练了此内力之后,在下内力虽然大涨,但是时不时会感觉心烦意乱,胸闷气短。不过以前也就只是这样,像今这般凶险的,倒是第一次。”
秦书淮眉头微微一皱,忽然想到了什么。
试探着问道,“燕兄,令尊可也练了此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