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淮知道,这趟自己是非去不可的。不管有没有宝藏,这次北丐的寻宝行动,很可能会引来东厂、暗云宗的人,再加上一定会去的南丐,可谓群雄毕至,风云际会,一场大战蓄势待发,他又怎么能不去?
宝藏对他来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如果运气足够好,混战之中便能除掉几个劲敌,那就赚翻了!
汪大童笑吟吟地看着秦书淮,道,“怎么样,秦帮主决定了吗?”
秦书淮玩味地一笑,“哎呀,既然贵帮诚心相邀,这个忙在下还是要帮的。一来还了鲁前辈的情,二来也不负贵我两帮一向互相扶持、同舟共济的传统友谊。”
汪大童一眼就看出秦书淮本来就是想去的,于是道,“秦帮主此言差矣,你若不想去我们也不能勉强不是?丐帮可从不强人所难。”
秦书淮嘿嘿一笑,“汪掌棒这话就不对了。贵我两帮是什么关系?那可是铁杆的好盟友!我与汪掌棒又是什么关系?那可是历经生死考验的老相好!此行强手如云,眼见你们如此凶险,我又怎能不出手相助?”
汪大童摇头苦笑,“好吧,这嘴皮子的功夫,我怕是永远及不上秦帮主的。时候不早,我们现在就赶去北丐总舵吧,也好在他们出发之时及时跟上。”
“且慢!”秦书淮道,“汪掌棒,我们好像还有件事没商量。”
鲁有吃催促道,“哎呀,还有何事,你且快吧,再啰嗦都黑了。”
“这件事非先好不可!”秦书淮呵呵一笑,“所谓亲兄弟明算账,咱们这次好歹也是去寻宝,那要是寻到了宝,该怎么分呢?”
汪大童和鲁有吃都愣了愣,之前他们只想着如何对付北丐,谁都没想那么远。不过秦书淮一提,两人又觉得有些道理。
汪大童想了想,道,“若是真能寻到宝藏,而且宝藏最终能归我们所有,那大家就五五分了吧,谁都不亏谁。”
秦书淮点头,“好极!那便这么定了。”
双方商定之后,秦书淮立即帮马车夫推拿了几下,唤醒了他。
对他道,“兄弟,我临时有事,就先不回去了。不过你还是要去趟青乌镇,找江河帮总舵,帮我去报个平安。就我有急事,要在外盘桓一阵,少则十半个月,多则……几个月吧,让他们不必牵挂。”
铁木尔的地盘主要在西域,最近的地方也在察哈台(现今的西Z)以西,所以秦书淮怀疑他的宝藏没准也埋在西域。这年头要是去趟西域,来回至少也得半年时间。
不过,他觉得东厂的人应该不会等到他们到了西域再出手,因为曹化淳现在跟东林党人刚刚开斗,又怎么会派一堆精英去西域?按照秦书淮的推理,东厂的人八成会在路上下手。
同理,暗云宗的人也不可能跟到西域去,因为东林党人也同样需要留住精英防备东厂,所以他们也会在路上择机出手。不定,东厂和暗云宗两方只要有一方先出手,另一方就会跟着出手。
但是他们在什么时候出手还真不好,因此秦书淮只好把时间跨度的长一些,免得家里担心。
完,又给了那马车夫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既是给他的辛苦费,又算是对刚才他被打昏的补偿了。
马车夫本来头还昏昏沉沉的,看到这张一百两的银票,顿时精神地不能再精神了。
连连点头道,“哎,好,好好!秦大人放心,我一定把话给您带到!”
“那赶紧去吧。”
“好嘞!”
马车夫一扬马鞭,飞驰而去。
待他去后,秦书淮对汪大童道,“汪掌棒,你们可有快马?总不见得要跑着去吧?”
汪大童哈哈一笑,“放心,快马早已备好,就在前方林子里。”
于是秦书淮跟着他们来到林子,果然看到三匹快马,看来这两人是有备而来,早猜到自己会一起去了。
三人骑上快马,当即往北丐总舵赶去。
从上午一直跑到黄昏,来到了津门附近的双口镇外七八里处的一处树林里,然后停了下来。
考虑到双口镇就是北丐总舵的所在,镇子附近一定会有大量北丐的人,所以三人都要乔庄打扮一番,以免被认出来,引北丐警觉。
汪大童和鲁有吃两人换下了万年不变的乞丐服,然后换上了带来的两件丝质长衫,又各自把脚下的破鞋换成了棉质的长靴。
之后,两人又在一条溪边洗了脸,刮了胡子,理好头发,再走到秦书淮面前时,秦书淮差点都没认出来。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两人一下子就从乞丐变成了商贾的模样,而且还是贼有气度的那种商贾。
“嘿嘿,汪掌棒,鲁前辈,想不到你们还挺帅的嘛。”秦书淮笑道。
“帅是何意?”鲁有吃问道。
“就是风度翩翩。”
“哈哈,那是自然!”鲁有吃十分得意。
“不过,两位是乔庄打扮好了,在下可怎么弄呢?”
汪大童呵呵一笑,“好办!”
着,又从马上拿出一套衣服扔给秦书淮。秦书淮一看,却是一件粗布长衫,一看就是下人穿的。
鲁有吃又从兜里掏出一把假络腮胡子,也不知是从哪弄来的,不由分地给秦书淮黏上。
秦书淮换上衣服,苦笑,“这么,我就是两位的仆从呗?”
“家奴!”鲁有吃毫不客气地道。
“可否一起上桌吃饭?”
“有家奴跟主人一起上桌吃饭的?”
“好吧,你们赢了。”
三人乔装完毕,就进了镇子。
在镇子里找了家饭馆,吃了个晚饭。鲁有吃也就开个玩笑,秦书淮还是给上桌一起吃的……
吃完饭,他们假装闲逛,慢悠悠地到了北丐总舵的附近。之后,在北丐总舵对面,看好了一幢比较高的屋子,趁没人注意时悄然跃到屋顶,趴了下来。
这里的视野很好,北丐总舵大院里的情况能一目了然。
大院里,只见十几辆大马车停在里头,每辆马车都是用两匹马拉的。不少北丐弟子正吃力地将一袋袋的物资往车厢里塞,这些应该都是路上要用的粮草。
从物资的数量看,这趟路程果然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