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意外至极,但也欣喜至极,有鲁有吃这个丐王的徒弟亲自护送,加上孟威随行,赵熙年的安全应该是可以保证了。 WwW COM
于是立即起身冲鲁有吃郑重地一拜,道,“鲁前辈若肯帮晚辈这个忙,晚辈定当铭记于心,他日前辈若有差遣,晚辈莫敢不从。”
鲁有吃笑道,“好极好极。老叫花左右无事,能在秦帮主那卖个人情也是个好!那就这么定了,你那朋友打算几时出?”
秦书淮道,“自然是越快越好。鲁前辈,要不然明一早如何?”
鲁有吃爽快地道,“可以,那明早辰时我们就在北门外汇合。”
“好,一言为定。”
几人又寒暄了一番,秦书淮便带着李寿年告辞了。
送秦书淮出去后,成大山对鲁有吃道,“鲁大爷,你真要亲自跑一趟么?”
鲁有吃在帮里并无身份,所以帮里的人都称他“鲁大爷”。但他是汪大童的师弟,也是老帮主“丐王”的传人,因此在帮里的地位仅次于汪大童。以他的身份,竟然会主动提出替秦书淮护送一个人,确实出人意料。
鲁有吃道,“白得的人情作甚不要了?本来我也要去北方一趟,最近北丐的动向令人担忧,我怕师兄一人在那边孤掌难鸣。”
成大山听鲁有吃这么一,也顿时神色一凝。
“汪掌棒这次去了一月有余,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也是担心哪。还有,后金来的那个大萨满,据厉害的紧。他要是与北丐联手,我们就更难对付了。”
鲁有吃苦笑道,“所以,希望这个秦帮主赶紧回通州去吧。北方正是多事之秋,也不知道这秦帮主跑南边来做什么。哎,想必汪掌棒现在也在北边等他吧。”
第二辰时刚到,鲁有吃按约定抵达东门外,与秦书淮一行人汇合。除了鲁有吃,海沙帮也派了五十多人来,由副帮主李寿年亲自带队。这样一行人北上的名义就是海沙帮送货了,可以更好地隐蔽。
快要出时,秦书淮给了孟威一对翠玉手镯,要他转交给陈晴儿。这对手镯是他抄大盐商家时顺手牵羊顺来的,看品相怎么也得几千两银子。
“替我跟戚奶奶问好,跟我娘子报个平安。跟她,过年我回不来了,等办完事我马上就回来。还有,嗯……算了,就这些吧。”
孟威笑了笑,道,“帮主不写封信么?书信传情最是温情不过了。”
秦书淮郁闷道,“你以为我不想啊?但是你看我像会写字的样子吗?又要用毛笔,又那么多比划,还得文绉绉的,累死我也写不出几句来。”
孟威笑着摇了摇头,道,“那好吧,属下就去转告口信了。帮主,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秦书淮想了想,又道,“对了,北丐那边据来了个金轮法王,哦不对,萨满大王?反正很厉害的样子,是建奴派过去的。你们都心着点,能不跟北丐冲突先别跟他们冲突,一切都等我回去再。当然了,他们要是打上门来了,你们也不用怂。”
“知道了。”
“我不在,帮里的事就交给你和我师父了。老孟,最近你辛苦了,过年也不能回家。”
孟威淡淡一笑,“帮主什么时候这么儿女情长了,你不也没回家么?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出了。”
秦书淮笑道,“行行行,算我啰嗦了。走吧,路上心。”
然后又对鲁有吃道,“鲁前辈,这次劳前辈大驾,晚辈心中实有不安。待下次再会,晚辈定然好生感谢前辈。”
鲁有吃哈哈一笑,道,“秦帮主客气了。老叫花帮你可是要记人情,改要你还。”
秦书淮也笑道,“好!晚辈静候鲁前辈差遣。”
与鲁有吃完,秦书淮又与赵熙年了两句,要他一路上务必听孟威和鲁有吃的,切勿擅自走动,赵熙年一一答应,同时又感激涕零。
一番道别后,众人正式启程。本来秦书淮也想把成风送到总舵,毕竟他也算人证,但后来一想这子总归是杀手,万一他在路上对赵熙年下手呢?于是只好作罢,继续留他在自己身边。
孟威等人走后,秦书淮让赵去尤等人回了海沙帮的酒楼,然后自己翻过城墙进了城。
在城里呆了一,黑以后,他立即动身去宁波知府李馥的府邸。
之所以要在晚上悄悄地找他,是想保护他。如果让王化贞知道自己去找了李馥,李馥的处境就更加不妙了。
书房里,李馥浓眉紧锁,似乎在深思什么。
门忽然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陌生少年。李馥一惊,正要开口喊人,却被瞬间点住了哑穴。
秦书淮关上门,冲李馥道,“李大人不必惊慌,我不是来取你性命的,只是来跟你打听点事。我现在解开你的穴道,但是你不要喊,否则对你很不利,明白吗?”
李馥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秦书淮就解了他的哑穴。
“你究竟是谁?”李馥压低声音问道。
秦书淮沉声道,“李大人,你欺君罔上,无视朝廷海禁之令,擅开外埠,纵容境内不法商户走外洋生意,该当何罪?”
李馥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都颤了颤。
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秦书淮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卷轴,递给李馥。
李馥打开一看,惊见上书“圣旨”二字,又看了看内容,顿时吓得面如纸色。
他有些不敢相信,细细地看了看圣旨的材质、行书和玉玺的盖章,这才确认是真圣旨无疑。
于是立即跪下,哆哆嗦嗦地道,“臣宁波知府李馥接旨。下官恭迎钦差大臣,太子少保秦大人。”
完之后,心中仍是巨颤。
秦书淮的大名如雷贯耳,李馥怎么可能没有听过?心道此人不在北方,突然南下,莫非是专程为东南沿海私开外埠之事而来?如果是,那就代表皇上已经知道了此事并且震怒,那么自己全家老可就性命难保了!无视朝廷禁令就是欺君罔上,论罪可是当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