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淮不信,问道,“尸体呢?”
头领道,“我们的弟兄刚刚进去收拾,应该马上出来了。Ww WCOM”
果然,没过多久两个官兵抬着明月的尸体就出来了。秦书淮上前一看,只见明月双目紧闭,面如纸白,身体有些僵硬,显是气绝已久。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
那头领又道,“她、她是在牢里,用自己的腰带上吊自杀的。”
花沉咬牙切齿道,“看来这扬州府比我们想象的要狠!”
秦书淮狠狠地攥了攥拳头,道,“总有一,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先走!”
花沉又看了一眼明月,神色黯然地道,“明月姑娘,我们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两人劫持着那名头领走了出来,到了扬州府衙大门的时候,赵去尤也跟了上来。见他们没有带回明月,不由问道,“那姑娘呢?”
“被杀了!”花沉阴沉道。
赵去尤猛地瞪大眼,扯着嗓子吼道,“他姥姥的三寸金莲,扬州府这个直娘贼,赵爷我要去剁了他!”
秦书淮道,“剁了他有什么用?赵府上下跟他无冤无仇,他不过是个奉命行事的!”
“娘的!”赵去尤狠狠地一跺脚,“气死老子了!这帮狗官,简直无法无!”
“咱们先走吧,这事得从长计议!”
三人立即从扬州府衙撤出,然后消失在繁华的街道上。
酉时,黑。
三人赶往摘星楼附近转了转,很快就遇上了前来接应的老道。
“帮主,你们怎么才来?”
秦书淮道,“先不这个,孟威人呢?”
“在客栈,我带你们去。”
“客栈还是不去了,现在全城都在通缉我们。”
老道气道,“又通缉?真是恼人!要不咱干脆直接亮明身份得了,把这扬州知府先给办了!”
秦书淮低声斥道,“没凭没据你办什么办?你以为这事就扬州知府一人的事吗?行了,快把孟威叫出来。”
老道见秦书淮怒气冲冲,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还是收了声,立马回去叫孟威。
“老花,接下去怎么做?”秦书淮问道。
花沉想了想,道,“出城,去宁波府,找那个赵熙年。”
“那赵熙年已经藏起来了,而且我们连他的长相都不知道,茫茫人海你打算怎么找?”秦书淮又问。
花沉不假思索地道,“想知道赵熙年的长相还不简单?宁波知府还有当地三教九流肯定都在找他,他们手里能没有他的画像吗?”
秦书淮又道,“那有了画像也未必能找到吧?”
花沉道,“不去怎么知道?再,这件事起源就在宁波府,我们不去那查查又怎么进一步了解情况?”
秦书淮点头道,“好,那就依你的办。”
事实上,花沉所和他的想的一样。要查清这起案子,确实非去宁波府不可。另外,他早已决定等东林党倒台后向建议崇祯重开海关,所以现在他想看看明末宁波府的走私贸易的情况,好做些参考。
没过多久,孟威、老道带着那个被俘的暗云宗杀手赶了过来。那个杀手换了身便服,但被点了哑穴。他也知道秦书淮等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机会逃跑,只好乖乖地配合。
秦书淮之所以留着他,是因为他也是关键的证人。明月的死给了他一个深刻的教训,那就是幕后的那个黑手手眼绝对通,而且狠辣果断。
原本他以为明月已经屈打成招,扬州知府就肯定会让明月活着,这样就人证物证俱在,可以顺利结案了。而明月一死,不光自己没了人证,扬州知府也没了人证。明朝的法律体系虽然落后,但也有“死无对证”的法。现在赵四和明月都死了,官府想凭现有的资料把罪全部推给他们难度极大。但是扬州府还是这么做了,因此唯一能解释的原因就是他们不怕刑部的复核,这证明这个幕后黑手能搞定刑部的人!
对方的能量如此巨大,所以自己必须更加心翼翼地保全每一个证人。
五人带着那名杀手,趁夜悄悄翻出城墙,然后向南而去。
从扬州府到宁波府,总计一千里路左右,最快捷的办法自然是走水路,沿京杭大运河南下可直达杭州,再从杭州到宁波就快多了。另外,走水路相对安全一些,因为京杭大运河向来处于武林门派的管辖之下,比如从扬州府到宁波府的这段水路,现在就完全控制在漕帮手里,一般情况下官府是不能插手的。官府只有在战争状态下才可以无条件接管运河,如果因为追捕要犯等原因要查船只,也必须和漕帮商量。这么一来,即便扬州府出了通缉,也未必来得及在运河上截住秦书淮等人。
不过,要上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官府虽然不方便盘查运河上的船只,但是在码头外设立岗哨,盘查进入码头的人却是方便的很,连漕帮也不能什么,再怎么6地上可都是官府的地盘。
众人来到了扬州码头,只见码头上官兵云集,就知道从这里上船是不可能的。老道提议大家先去镇江,他认为镇江的防守应该不是那么严密,到时候找一个停商船的码头,悄悄地登船。
他这个提议确实有一定可行性,不过太费周折。
秦书淮过现在把指挥权全部都交给花沉,所以一直不话。但是等了一会,见花沉还是没做出决定,就提醒他道,“老花,我和漕帮的关系可好着呢。”
花沉无比吃惊地道,“秦兄,你什么时候跟漕帮好上的?我记得武林大会的时候他们和北丐还一心想杀了你吧?”
老道笑道,“不知道了吧?我们帮主最擅长的就是化腐朽为神奇,他想和漕帮交好,漕帮就得乖乖地来交好,嘿嘿。”
花沉还是表示不信,“我听你们和漕帮抢地盘的时候,双方死伤无数,可谓结下了血海深仇,这才没多久就化解了?”
秦书淮对花沉道,“老花,你记住,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利益。只要双方的利益一致了,再难解的仇都能解,再难交的人都能交。”
花沉呵呵一笑,“这倒也是。”然后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自然可以请漕帮的人帮忙了!要知道,这运河沿岸的所有码头,可都是他们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