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淮处在他的左手边,见状只好分出一部分精力帮他防守,这么一来也有些捉襟见肘。Ww W COM这时,后金军中的弩手赶到,三十名弩手从人缝中不断射出强弩偷袭,让四人防不胜防,在如潮的刀枪和无孔不入的弩箭的攻击下,秦书淮的防守节奏被彻底打乱,眨眼间便中了一枚弩箭,一处刀伤。其中那枚弩箭射中了左肩,只觉一股酸麻之痛侵袭入骨,直觉告诉他箭头抹了毒药。他赶紧封住穴道,又调用真气遍布在伤口周围,以防止毒素蔓延!
四人虽都是成境高手,却仍是**凡胎,加上他们要用血肉之躯堵在门前,无法灵活走位,因而面对如潮而来的后金精兵,四人打的都极为被动。不多会,每个人身上都已是伤痕累累,血染衣襟了!
骑兵绕开拒木,依然在奋力朝边门前进!
四百米!
三百米!
城墙上,一百名箭手在疯狂射击。不过冲在最前面的骑兵都已装备了重甲,这是在攻下两处外围营地后得到的,因此这些箭矢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李敬亭整个人都已经被鲜血浸透了,重度的失血让他脸色一片煞白。
手中的宝刀却继续飞舞,却度已经大减。
秦书淮冲他吼道,“老李,站稳了,骑兵马上就到啦!”
李敬亭一刀劈了跟前的一个鞑子,很勉强地笑道,“属下还稳的很呢!”
话音刚落,却又中了一刀!
孟虎见状,不由赞道,“李兄好汉子!”又对孟威道,“大哥,咱们也该拼一把了!”
孟威看了眼如潮的后金兵,凝声道,“好!”着,他长刀一划,逼退跟前的后金兵数步,然后双手猛地一张,深吸一口长气,继而又调集真气由腹入吼,骤然出一阵振聋聩地咆哮!
“嗷!”
一股强大的真气化作音波以山崩海啸之势轰然爆散开去,如万狮齐吼,引得周遭的空气剧烈地抖动起来,狂暴的音波钻入耳中,如一把把尖刀捅向耳膜,又透过耳膜刺向心头,其威力比之不二散人的魔音钵竟更胜一筹!即便以秦书淮的修为,也是耳膜嗡地一震!
那些鞑子兵但凡离他三米之内的,无不内脏震裂、七窍流血而死。而离他稍远的,则头昏耳鸣,心神大乱。
“狂狮怒吼”!四星半功法!
孟威怒吼过后,身体骤然一虚,连脚步都有些轻浮了。任何武学,但凡属于强爆的,对于真气的消耗必然极大,尤其是这“狂狮怒吼”的功夫,更是需极强的爆,即便是孟威这种成境大圆满、已经摸到中成境法门的顶尖高手,使出这“狂狮怒吼”之后,都有真气不继之虞!
若不是形势所迫,他断然不会用这等竭泽而渔的招式!
怒吼之下,倒下了近百鞑子,却很快又有更多的鞑子涌了上来!
骑兵仍未到!
二百米处,城墙上的鞑子扔下滚木、巨石,虽未造成太大杀伤,却堵塞了道路,骑兵必须左突右绕方能前进,根本冲不起来!
二百米!
一百八十米!
一百五十米!
秦书淮等四人只能用真气和鲜血,来为这些骑兵赢得进入边门的时间。
边门,鞑子的越聚越多,除了城墙上的三百多鞑子守军,其余兵力几乎全部都聚集在边门了。
继续疯狂猛攻!
孟威的真气已经濒临耗尽,行动度大为减缓。他本以为骑兵即将到达,所以便用出了“狂狮怒吼”替四人解围。然而骑兵却并未按照他预想的度抵达。
这个失误是致命的。真气不继的情况下,面对如此之多的鞑子精兵,他也开始力不能支了!很快,胸口、手臂各中了一刀,血染衣襟!
孟虎见哥哥危殆,咬着牙帮他一块抵挡,如此一来难免顾此失彼,也中了数刀!
不由惨笑道,“哥哥,我们要为皇上尽忠啦!”
孟威平常不苟言笑,此时却也是纵声长笑,“哈哈,不亦快哉!”
李敬亭也狂笑道,“孟家好汉子,李某陪你们!”
秦书淮见这么下去,四人绝对撑不到骑兵到达。
既然如此,那便索性一搏!
主意打定,便冲三人喊道,“几位兄弟看好了,我给你们来个有趣的!”
话间已调集了全身能调集的所有真气和赤连剑诀的剑气,接着手臂荡然一震,游龙剑骤然通红,一股灼热之气瞬间蔓延开来。
又大吼一声,“来!”
虎躯猛然一震,长剑顿时咆哮起来,如火龙震怒,炙热无比的剑气漫飞舞,似乎要将整片空都点燃!一劈一划之间,通红的剑气轰然爆散,但凡与之相碰的兵刃,无不脆断两节,而剑气一旦掠过鞑子兵的身体,便即刻破甲入肉,几乎一剑毙命!
这只是剑气,遑论剑身!其中一个巴牙喇精英彪悍异常,硬顶着秦书淮的长剑冲了上来,秦书淮只长剑一划,剑尖划过他的胸膛,竟将他的三层护甲全部穿透,同时剑气又轰然飚出,如一把弯刀穿透了他的整个身体,生生地将他劈成了两半,鲜血喷射到空中,如同一场血雨飘然而下!
这强烈的视觉冲击下,所有人的心头都被重重地敲了一记!即便是孟威、孟虎和李敬亭三人,也是无不心头大震!
如此凌厉的剑法,此生简直闻所未闻!又如此强悍的剑气,若无中成境五等以上修为,是断然做不到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味,混杂着浓烈的血腥味,浑身血污的秦书淮,已然化身为一尊杀神,凡兵不敢直视!
长剑继续咆哮,无数残肢和头颅飞向空中!地上铺满了后金士兵的尸体,尤其是在四人的脚下,已经堆起了半人多高的山。
孟威等人的压力骤减,围在他们跟前的后金兵在这片通红的剑光下纷纷倒下,包围圈一下子往后退了数米!
秦书淮用尽全身真气和剑气,凭一己之力将数百后金兵击退,暂时保住了四人!
此时,后金精兵已损失一百多了,那些本就没什么战斗力的厮卒则更多,整个边门附近,无论是空气还是地上,都是一片血色!
秦书淮喘着粗气,握剑的手不由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