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摔进一个怀抱。 WwWCOM
额头轻抵,鼻尖相触。
少年秀美漂亮的脸近在咫尺,清澈的玫红双眸如溪水倒映着她的影子,长散落枕榻,昙花一现般的笑容明丽得融化了窗外白雪。
千翎伏在他胸口呆呆看着他,世界被遮裹的黑翼隔绝了,只剩下眼前倾城绝伦的人,彼此轻抵的额头传来的肌肤清凉触感……
以及咫尺间的呼吸。
咕咚……
吞咽唾沫的声音从喉咙里传来。
脸颊忽然有些热,她眨了眨眼,却舍不得移开视线。
什么啊,这家伙……
突然笑成这样……
太犯规了。
视线缓缓从少年笑靥盈盈的脸移下来,途径黑点染间白皙无暇如羊脂美玉的脖颈,不经意触及胸口轻薄的白色睡衣……
千翎睁圆了眼,脑子里忽然“嗡”了一声,蓦地挣扎着从他胸口弹起来:
“伤伤伤!你你你的伤……!”
压到他胸口的伤了!
身体却被一双手环紧,她像一条菜板上的鱼在他胸口扑腾了几下却起不来。
“月!不闹了!待会儿伤口又裂了!休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恢复了点……”
环着身体的手却固执地轻轻一紧,她挣扎着又摔回他的额前,抬眼看着这双清澈的眼睛,睫毛颤了颤,脸颊越烧得烫了。
“我不想恢复。”耳畔的声音很轻,像喃喃低语。
他深深凝视着怀里的人,额头轻轻抵着她,闭上眼。
伤不痊愈也没关系了。
永远躺在这里也没关系了。
世界颠覆与否,与我何干?
时光若能永远停留此刻,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胡什么!”怀里的家伙却突然恼了,像条不安分的鲶鱼剧烈挣扎起来,一双睁圆的眼睛怒视着他,“这个伤是我弄的!要是它不好起来,你还想我做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吗!”
忽然陷入沉默。
白纱飘飞。
“为什么不可以?”低低的嗓音,从纤薄的唇瓣间念出。
千翎愣住了,呆呆看着他的脸,嘴唇颤了颤没出声音。
零星雪从云层的缝隙飘落下来,洒向森林,随飘拂的窗纱飞进树屋……
少年秀美白皙的脸晕在白雪的光辉里,松散长散开在枕头上。
他凝视着她,长长的睫毛在眸底洒下碎影,薄唇轻抿:
“有什么……不可以?”
她看着他深邃双眸里挣扎的执着,眸光颤了颤,来不及多想慌慌张张挣脱开他的手就想跑。
忽然一片伸展的漆黑铜墙铁壁般遮挡了视野,下一秒那黑翼随意一扇,整个人径直被推了回去,稳稳跌回他怀里。
“月!我我我了不闹了,你不要太过分啊!”
她在他胸口挣扎,一张脸红通通像只番茄,却睁圆了眼睛向着他吹胡子瞪眼:
“别以为你是大人了就可以耍流氓!再惹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他看着她像只野猫边挣扎边朝着他龇牙,威胁般露出尖尖的虎牙,好气又好笑……
双手环着她毫不介意地轻轻拥入怀里,额头相抵,笑着眨了眨眼:
“你先摸我的,到底谁耍流氓?”
千翎愣住,像是惊异于那个笨嘴笨舌的家伙竟然会反驳她了!
渐渐滚烫的脸冒起一缕烟来,心一横想用劲推开他,又怕弄疼他的伤,只得动作地挣扎,看着近在咫尺这张秀美漂亮的脸,气得牙痒痒:
“我错了行不行!我……我以后不摸就是了!谁要摸你!屁孩有什么好摸的,又不是只有你有角!”
他看着她不屑的样子,顿了一下:
“……你还想摸谁?”
“我爱摸谁摸谁,大人的事不用孩子管!”被那双手锁着动弹不得,她放弃了挣扎趴在他胸口皱巴着脸哼唧,一脸嫌恶。
他凝视她,没有话。
半晌。
“不许摸别人。”清冽的嗓音,一字一句。
一只手捏住她皱起的脸,拉面团般使劲拉了拉。
“哎哟疼你干什么!”
千翎扒拉开他的手,一边揉脸一边惊怒地瞪着他。
澜月睡在那里,清澈双眸认真注视着她,又重复了一遍:
“不许摸别人。”
“为什么?”凭什么?管得真宽。
“会被剁手……”声音顿了顿,“或者剁角。”
他会剁掉那个人的角。
千翎看着他沉着认真的样子,趴在那里愣了一下,缓缓捂住自己的手,半信半疑:“啊……?”
“随便摸角在我族是大忌,犯下罪孽的手一经现,会被当众剁除,被亵渎的角也没理由留存下来,”他面无表情看着她,循循善诱,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陌生男女之间。”
千翎看着他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缓缓忧郁地皱起眉来,瞅一瞅自己的手,又瞅向他的头顶方向,愁眉苦脸:
“那、那我刚才……”
“我了,是陌生男女之间。”他看着她纠结的样子,顿了顿,“我们……不算。”
千翎想了想,缓缓“哦”了一声,捂着自己的手放心地点了点头。
也是。
她跟月……熟得不能更熟了。
“所以……”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伸过来,握住她攥得紧紧的手,晃鸡爪般晃了几晃。
他的神情波澜不惊:
“如果还想要这只手的话,最好老实一点。”
千翎瞅着他半劝告半威胁的样子,脑海里缓缓浮现出众目睽睽下手起刀落的画面……蓦地抽回手来,紧紧藏到怀里:
“知道了……不摸就不摸。”
虽然角什么的,尖尖的很可爱,阳光下晶莹剔透的样子好特别好漂亮,摸起来也清凉滑溜得不行……
可相比起来,还是她的手更要紧一点。
“月,”千翎趴在他胸口,眨了眨眼,“我以后不摸了,不摸你也不摸别人……”
他睡在枕间看着她,揉揉她毛绒绒的脑袋:“嗯。”
“可是……”
她顿了顿,好奇又困惑地凑近了点:“未经允许擅自摸角的,你们恶魔族真的会‘剁手’吗?……受害者还要被‘剁角’?什么时候的规矩?”
太恐怖了吧!角这种亮晶晶的东西,肯定有人跟她一样把持不住“手痒”的!要是真如月所,从古至今开始“剁”的话,那剁下来的手和角,得堆成山了吧!
长散落枕际,他睡在那里,凝视她好奇又胆怯的眼睛。
纤长睫毛轻轻垂落下来,唇角弯起的浅浅笑靥,人畜无害:
“从现在开始的规矩。”
而且……
只针对某些把持不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