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寨、羌人部落,全部实现收编,在晋原县落户,且成为盐矿第一批开采工人。≤,
江承紫带领寻找盐矿的队伍,亦名声鹊起。当然,在解决羌人之患之后,她与父母商议带大兄杨清让一并出发。
对于矿物的探查识别,杨清让都学得很快。
洛江山区、嘉善山几处盐田的发现,让大唐一直以来的盐荒得以缓解。朝廷很快派人前来对盐田进行保护,且开始讨论官府贩盐政策,制定官方价格。
江承紫向来不管这些,只是杨氏六房上书一再表决心就是为了百姓能和乐安康。如今找寻这盐矿一则是希望大唐强壮,二则就是希望百姓安泰。
李世民看着那表决心的书,然后丢给房玄龄,问:“爱卿有何看法?”
房玄龄看了许久,才:“杨氏六房在请恩,怕是想要回长安吧。”
李世民知道房玄龄并不如魏征那般耿直,也不多问,只召了魏征前来,私下询问:“魏爱卿以为如何?”
魏征看了看,直言不讳:“无故上书于帝,表此决心。这杨氏六房,绝非单单在表功要赏。依臣看,倒像是在提醒陛下,盐矿定价一事,还得以百姓为先。”
“到底是爱情敢直言。”李世民叹息一声。
魏征道:“若是如此看来,杨氏六房卧虎藏龙,人才辈出。然而人才最是双刃剑,伤人伤己。若陛下担忧。何不早日将之召回,搬到长安,在陛下眼皮底下。才能好好使用这把利剑。”
“爱卿所言极是。只是我亦考虑到蜀中富庶,物产丰富。若杨氏六房还能找出几处盐矿,大唐便可百姓人人能吃得起盐。”李世民叹息一声。他何尝不想见一见杨氏六房,尤其是那杨氏阿芝和其兄杨清让。作为一个帝王,这样滔本领之人,到底让他不安。然而,他是帝王。身背百姓下,自然不能以自己喜好就耽误百姓。
“陛下圣明,魏征替下百姓感谢陛下。”魏征立刻伏地行大礼。
“爱卿。何以自此。快快请起。”李世民连忙将魏征扶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也没有提让杨氏六房入长安之事。如同上一次发现第一块盐田一般,杨氏六房并没有获得任何封赏。李世民只是命令户部打紧开支,多拨款加紧格物院的建立。
朝廷里的老狐狸本以为经过马铃薯、红薯事件。又加上盐田的发现。杨氏六房一定会平步青云。就连房玄龄这样的人都以为杨氏六房入主长安指日可待。却没想到这件事倒没了声息,这整整两月过去,杨氏六房又发现好几座盐矿,提炼出纯度颇高的盐。
那白花花晶莹的盐,一车车运入长安。长安从皇宫内院到高门大户,都在使用那盐,厨师们人人都觉得厨艺提高不少。
而长安城的百姓也发现盐的市价降低不少,且那盐的价格是开辟地以来头一遭的便宜。且盐的质地真是从没见过的好。
而人们,统称这些盐为蜀盐。
蜀盐盛行。这背后自然是江承紫的手笔。外间则盛传是杨氏六房的手笔,杨氏兄妹皆是英武不凡之人。
至于张嘉,在那日与李恪联手肃清羌人之后,又马不停蹄肃清了晋原县附近各处潜藏的敌人。也是那一刻,江承紫才真正见识到古代名门士族的力量强大如斯。
短短三日,仅凭张氏住宅眉州所养之私兵,就扫清晋原县周边七八个郡县的**暗桩,且没留下任何把柄。这边厢张嘉暗地里肃清,那边厢作为益州大都督自然向朝廷通报此事。
李世民听闻,先是回书信询问李恪推荐何许人担任何职位。李恪接到信,轻笑,:“父亲常言,我类他。那既然像他,他之所想。我又如何不知?”
他笑得悲凉,在一旁画设计图的江承紫将铅笔丢掉(没错,就是铅笔,上辈子江承紫就将这个工艺带到吴王府,后来她身陨之后,由吴王继承),这一世,这铅笔也成为江府里特有的物品),:“他是你父亲,却跟是一代帝王,身上肩负大唐安危,众多子民,你若理解,该为之骄傲才是。”
“那个位置是下最孤寂的位置,作为臣子,我敬仰他;作为儿子,我怜悯他。”李恪回答。随后,拿起江承紫丢掉的铅笔在上好的清江白纸张上拟了个给李世民的回信草稿,尔后又让江承紫修改几番,最终下用蝇头楷誊写在宣纸上,大概意思就是虽是地方官,但任免一事,还得朝廷慎重。他只懂些玩意儿,推荐官员这种事,实在见识有限,怕贸然推荐让大唐蒙受灾难,故而建议父亲还是召集谋士大臣,尤其是长孙舅舅前来商讨。不过,若是要论对蜀中熟悉之人,他可以附赠个人建议。
“这样如何?”李恪书写完毕。
“这名单附赠不错。你若要不附赠这名单,你爹就觉得这太狡诈,他得更担心。”江承紫点点头,赞许地,“你果然了解他,这样的话,他就知晓你的深浅。”
李恪颇为沮丧,:“父子之间,这般猜忌,实在心寒。”
“你们不是普通父子。”江承紫指出。
李恪转过身来,便是瞧着她,认真地:“阿紫,为了你,我便无论如何也不要那位置。我只想做你的丈夫。我们只是夫妻,不是君臣。”
江承紫听这话,没来由觉得心跳得极快,嘟囔就娇嗔还嘴一句:“谁跟你夫妻了。杨氏祖宅那边却还没处理妥帖呢。”
“那边不是事。我与老夫人,还是你大伯父见过一面。”李恪回答。
“你却不知。弘农杨氏,我大伯父早就管不动事了。如今,管事的是驸马爷呢。”江承紫撇撇嘴。
“他比不得你大伯父威严。威严不是管事不管事。”李恪回答。
江承紫还是觉得而一颗心怦怦跳。嘟囔一句,道:“你别瞎,谁跟你是夫妻。”
“你名声被我坏了,你必得嫁我。”李恪贼贼地。
江承紫扫他一眼,:“我来自男女平等的时代。你这点九九吓不到我,嫁不嫁人无所谓。再者,你以为凭我的聪颖与才能。你这点伎俩我不能化解?再者,我这么璀璨之人,想娶之人。趋之若鹜。不定,你爹还想过把我嫁给太子呢。哈哈哈。”
江承紫到后来,轻描淡写地将当初的分析出来,然后还颇为高兴哈哈大笑。李恪青了脸。:“闭嘴。你若想当那皇后,我与你取这江山就是。”
江承紫白他一眼,呵斥道:“隔墙有耳。莫你没这心思,即便你有,即便你我一处,也莫要。再者,你明知我对富贵名利无丝毫兴趣,却还这般我。哼,不高兴。”
江承紫将手抱在胸前。一脸不高兴状。李恪也是孩子气,冷哼一声:“哼,你只能是我的。谁让你无端提太子作甚。”
“你自己也清楚,他必定起过此心。只是目前还想用弘农杨氏,二则你到底是他儿子,先前你闹得下皆知,他也顾忌于你。”江承紫分析。
李恪点头,:“我父亲定然想过。不过,迟迟没有走这一条路,我亦不清楚他会不会走。”
“他不会选此路。他还不清楚我,另外,他不想让你成为他的敌人。他要走更有利的路。”江承紫很笃定。
李恪不语,只在纸上写下了杨如玉三个字。江承紫点点头,:“此事,我先前就有预料,亦正是我所想。太子若与大姐成婚,杨氏六房就是太子府后盾。而你我若有风吹草动,亦会为杨氏六房乃至弘农杨氏所不容。再者,若你我稍有异动,你父亲便不是父亲,只是君臣。”
李恪听闻,久久没有话,只怔怔地看着江承紫。
江承紫摸了摸脸,很警觉地问:“你看着我干嘛?”
“你若是男人,得多可怕。”他自言自语。
江承紫心里一紧,只觉得这话听的心瘆得慌。但她也只能打趣:“谁让一介武夫,偶尔读个史书,还能从只言片语里瞧见某个人呢。”
“你,瞧见了我?”他问。从前,江承紫倒是与他起过在一千年多年后的史书里有他的存在,是英武不凡的王子,无奈命运弄人。
当时,他听她起,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一阵的叹息。而且,他亦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注定不会在史书里留下什么痕迹,怕有也是依附父亲,寥寥几笔罢了。所以,他极少好奇去询问。
如今,他听她起,看她神情举动,却仿若是一千多年后,早就注意于他。
“可不是呢。你,浩瀚历史,我一路看下来,只你寥寥几行字,我却顿时心一紧,疼痛不已。”江承紫想起那时的自己,当时那简直是瞬间有一种悲悯与难过袭击而来。当时,她不明白自己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有伤春悲秋的难过,如今看来,这是深入骨髓的纠葛所致吧。
或者,可称之为命运。
“你,你疼痛?”他不敢想象,在一千多年后,化作短短几行字的他会让她瞬间疼痛男人。他相信,他觉得这是命运注定。但他又怕这只是她一时夸张的辞,或者是哄他开心。
于是,他问这问题的声音很轻。
江承紫点头,语气也轻轻缓缓,:“是呢。看到史书里关于你的只言片语,顿时心一紧,疼痛不已,泪如雨下。我自己也吓坏了,只是强烈想知道你的一切,于是去图书馆,查阅历史,搜索你的资料。从光乍破到暮色黄昏,又经过几个昼夜,才将你的资料零零碎碎都汇集在一处。看完之后,我久久没法平静,整个人仿若魔怔。从哪之后,时常会冥想:若在他身边,我该如何。越想这事,就越想知道整个大唐的历史,尤其是有你的这一段,大唐的风物、政治格局、与你相关之人。无论敌人,亲人,我都研究。我甚至还与资深史学家论你之事,与人争论到被骂有病。唉。”
她叹息一声,到如今,才恍然大悟,这就是命运,半点不由人。
她一声叹息,李恪却是抿唇,依旧是低声问:“那,如今,你机缘巧合来到我身边,那些人,可都与你想的一样?”
“哪能。再公正之人写史书因其眼光、见解亦有所偏颇,何况没有几个写史之人会不顾忌帝王权贵。史书与事实相差甚远。如今俩到这大唐,更是与我认知中的大唐相距甚远。”江承紫回答。
“真相往往并不美好,亦不值钱,且更不被史书所喜爱。”李恪叹息。
江承紫却是笑了,:“不过,无论如何亦感谢你。若非是你,我便不会深入研究历史。即便所有的史书基本很多虚假成分,但世间争斗、人心也不过如此。你呀,只觉我今日厉害可怕,却不知在一千多年后,我如何点灯夜读,列出无数拯救你悲剧命运的方法。”
李恪听到这里,再也不出话来,只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抱住,低声:“这一生,你必得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
江承紫在他怀里安静许久,等他神情平复,才:“不要这种话。咱们联手,谁也不可以分开。只是将来,若你我有罅隙,务必记得:这一世,我是为你而来。”
“永远不会有罅隙,你即便是坏人,我也爱,我也宠,我也要。”李恪得坚定。
江承紫噗嗤一笑,:“你这是典型是非不分。不过,我喜欢。”
她调皮一笑,继续拿了铅笔画设计图纸,同时还催促李恪赶快将信件送回去,毕竟蜀中那几处都是紧要的位置,虽然张嘉盯着,但张嘉这人阴沉得很,又不是这几人,指不定啥时候就摆人一道了。
李恪点头,命人快马加鞭,将这封信送到长安。李世民看到这信,眉头蹙起又舒展,舒展又蹙起,一口气憋着,简直难受得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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