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绸竟然是宁一斐的儿子,而我麻依拥有了这个名字二十多年终不是属于我的,淳于清灵这个属于蓝灵儿之女的名字终于还是落到了我的头上,当年火海中金沐雨的那句“麻依你真的姓麻吗”终于还是应了验,我麻依不姓麻我麻依的本名是淳于清灵,这多可笑啊,当年的不伦之恋终于还是成了事实,只是如果我真的是淳于清灵,蓝灵儿那封信中留下的所有的信息都是可信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现在的淳于罄寒不是蓝灵儿的淳于罄寒,那罄寒又怎么变成了淳于罄寒呢?
我支撑着麻威上了计程车,一路上皆是静默不语,到了家中,遥颖却也从车上下来,她自告奋勇的要照顾麻威,我便放她去了,看着麻威毫无血色的脸庞,我的眼泪只顾着流着再无其他作为。要我如何作为呢?杀了端木绸吗,或许再发现那封信之前我做的到,而如今我怎可以如此做,蓝灵儿这个一直活在我臆想中的人如今却成了我的亲生母亲,成了宁一斐的胞妹,这当今世上与我麻依还有血缘上联系的人从麻威我二十年的弟弟变成了端木绸这个与我相爱相杀之人,当真可笑可恨。
麻威看出了我的怪异也在遥颖不停的口述中知道了我在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种种事件。他对于我表现出的无精打采并不怪罪,这几个月以来在他的身上一定也发生了许多的事,如今的他显得沉稳冷静,大概当初看不清的事情如今他都看的真切且明白吧。
遥颖对于我们房子似乎有着然的熟悉,她穿戴上围裙像及了这家的女主人忙里忙外倒腾着。我在麻威的床边守了他一夜,夜间他总会莫名的发起抖,每每此时我都心绞难忍,我紧紧的握着麻威的手试图让他安心,只是并无用处,而遥颖却能及时出现及时的从我手上接过麻威的手,麻威在触及遥颖的指尖一瞬间就好似获得了然的庇护他很快便平静安稳下来,紧紧蹙起的眉宇也跟着缓缓地舒展,嘴角甚至会露出一抹安心的微笑。
我退出了房间留下遥颖守着麻威,比起我遥颖大概更适合留在麻威身边,更能让麻威感到温暖和心安。
我漫无目的地游走于街上,路经了早已繁华不在的芙蓉街,如今全城戒严各个关口都设立关卡虽没有宵禁一,但有胆量走在夜路上的那也是凤毛麟角了。
走在芙蓉街上我好似故地重游一般心绪繁杂,每到一处皆会长久伫立徘徊不舍离去,时常一声叹气之后才又彷徨离去。
走至那夜雨婷姐倒地之处再也抑制不住哀伤跪地嚎啕大哭,往昔的种种犹是冰雹一般劈头盖脸的向我砸来,我重重的摔倒在地喘息不断,再睁眼一只纤细苍劲的手出现在了我眼前,她微笑的:“走,喝酒去。”
一瓶酒下肚接着又是一瓶,青叶与我在“半生熟”推杯换盏,因为戒严店内的生意少的可怜,店老板也索性陪我们坐着谈地。
“老板您之前您去过英国,您在那呆了多久?”我随口问着。
“在英国啊,大概有5、6年了吧,我大学毕业之后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去英国深造的机会,后来又留在那里工作了大概两年。”
“英国是怎么样的,那里的人都像你这么绅士吗?”我不无期待的问道。
老板脸上露出淡淡微笑双眸中流露出深深地迷恋:“恩,那里的人都很绅士,是一个会守护传统的国度,是个温柔舒适的国家”
“你这么喜欢那里为什么还要回来?”青叶打断了老板的话。
老板押了口手中的酒道:“那里虽好,终不是可以沉淀过去的地方,我是守旧的人,不论身体如何漂泊,心却只留在了一个地方。”
我和青叶听罢相似一笑,青叶随后挽起袖子为老板斟了满满的一杯酒。
青叶豪爽举杯道:“来,为了你的这颗守旧的心干杯。”
老板受到青叶的感染大声道:“好。”
二人便撇下了我撞杯饮尽,我在一旁吃吃的笑着。
“啊,青叶你脖子上纹的燕尾蝶吗?”店老板突然问道。
青叶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脖颈道:“是啊,一直希望自己也可以破茧成蝶。”
“下定决心的爱便永不回头,哪怕烈焰焚身也执着向前。”
“什么?”我和青叶皆一脸茫然的盯着老板,等待着他方才这句话的解释。
老板抵着下巴轻笑道:“这难道不是燕尾蝶代表的寓意的吗,炙热奋不顾身的爱。”
“啊,是的。”青叶难得的露出一脸的羞涩。
“我记得我在留学期间曾经在一家纹身店中做过兼职,很多客人特别是青春期的少女都喜欢刺蝴蝶纹身,而且主要集中的位置都是在心房之上,大概是因为在过去刺纹身的在国内都是坏孩子的代表,刚开始的时候我挺排斥的。”店老板缓缓的叙述着往日之事。
“那你还选择纹身店做兼职?”青叶道。
老板爽快的道:“工资高啊,而且店老板是我父亲年轻时的战友,因为年轻的时候受过情伤他终生未娶又独自一人远在异国他乡,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我父亲的意思是希望我在英国期间,我们二人可以相互扶持依赖。”
“那你怎么舍得扔下他回来?”我随口问道。
店老板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忧伤,他哽咽的道:“因为他四年前过世了。”
我连忙道:“对不起。”
老板晃动着酒杯道:“没事,好冷啊,你们等着我去把暖气开大点。”
着店老板起身走向了暖炉。
“麻依,”青叶对视上我的眉宇变得有些犹豫,假意喝酒掩饰着自己的局促,她心翼翼的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我盯着她愣了一愣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青叶颇为担忧的道:“今的你不像你,你是不是再为花玲担心。”
“与其担心,倒不如是歉疚。”我猛地抬头灌下了一杯酒。
“害花玲的人是林伯良,你有什么好歉疚的。”青叶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又是一杯酒入肚我凄然的笑道:“林伯良该死,莫清风是始作俑者,莫离也难辞其咎。”
“别喝太猛了。”
青叶阻止了我手中的酒再次倒入肚中,我一把推开了她的手一脸绝望的仰头又是一杯。
“我一直觉得酒是好东西,不论心中多苦喝了它都会变得麻木,第二又是重生的开始。”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青叶道:“心是苦的酒也是苦的,两种苦混在一起只会让你变得软弱,对于现实更加没有招架之力。”
“招架之力,都这样了还要什么招架之力,我只恨老爷不肯收我。”
无法吐露的心声无法告知的真相变成了我眼前一杯杯的酒被我一杯杯的倒入口中涌进我的食道在我的胃部翻江倒海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