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她的可怕了吧。”莫离语气如常。
我闷声道:“不能报警吗?”
“报警?你也太真了,”莫离讪笑道,“整个朦城都是国仕会了算,报警能起什么用,更何况她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好像你们莫家也是国仕会中的一家吧。”我讥笑道。
莫离将做好的三明治塞到我的手中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看看我的家,不过就是一栋冰冷没有生气的房子还不如活死人墓。”
“哎”对于莫离或许国仕会更像是一个诅咒,她的家早就不能称作家。
我不知如何应答这个已经触及莫离敏感神经的话,转回到奚丛的话题道:“她真的那么做了,所有人的选择也都是第一种是吗?”
莫离道:“是啊,我想是正常人都会选第一种对吧,可是陷阱背后一定还会有陷阱,她一定会让那些吸食过冰毒的人上瘾,同时切断他们的购毒来源,那些人就不得不已高价从她手中买到,一来二去她不仅把之前送给他们的钱赚回甚至还拿到他们原有的资产。
不过,凡是都有例外,奚丛也有一个意外,她甚至为了这个意外自杀过。”
“真的,怎么回事?”我被勾起浓厚的兴趣。
莫离抬头看了看花板道:“具体我不是很清楚,大概是五年前吧。”
“又是五年前。”我闷声道
“所以咯,”莫离扯着暧昧不清的笑盯着我道:“你还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像奚丛这种把恶毒当做家常便饭的人居然会对你动容,放过你不算还逼着自己去自杀。”
我蹙着眉狠咬了一口三明治道:“或许她知道罄寒对我真的动情,如果她对付我就等于逼着罄寒对她绝情。”
“有道理。”莫离着又拎出了一瓶红酒喝了起来。
我一把抢过怒斥道:“喂,大白的,喝一杯还不够你还想喝一整瓶啊,究竟怎么回事啊,有事直,别在我面前借酒消愁。”
莫离一把夺回嬉笑道:“怎么麻嬷嬷打算管起我莫主的事情?”
“古装剧看多了吧。”我再度夺回塞紧瓶盖放回酒柜。
“真的麻依,”莫离一把揽住了我的肩膀道:“这几年幸亏有你,不然我的日子估计就只能泡在酒缸里了。”
我斜眼瞟着她心下美滋滋道:“感谢我?感谢我惹麻烦然后丢给你让你给我擦屁股啊。”
“能不能素质点。”她半个的身体几乎瘫在我的身上。
酒对于我和莫离而言是生活的必备品,没有酒的日子就只能窝在角落舔着伤口,所以只好口不离酒酒不离手。
我常常在想知己真是一件好东西,不知什么时候起对于酒我有了明显的反感,大概是我终于相信老爷给我派来一位肯为我不计较付出的使的时候吧。
最初的时候不是莫离将我从酒吧中捞出就是我将她从酒吧中带出或者我们一同醉倒在酒吧当中,那时候的日子是扭曲的地是蜿蜒的物是重影的,那时候即使心里渴望着重生可是身体依旧沉沦堕落,好在现在太阳终于在我们世界中升起。
我扶着莫离坐到沙发上,她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枕在我的双腿上闭上困乏的眼。
我抚弄着她的头发轻声道:“累了就睡会吧。”
莫离点着头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麻依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你。”
“什么?”
“前断时间我在脸书上看到一组照片,是关于一对男女在摩轮上接吻,”莫离还未完我的心已经快速震动,“照片上的人是你吗?”
我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才想起莫离是闭着眼看不到我点头遂又道:“是的。”
“那个男人是谁?”莫离又道。
我迟疑了一会还是如实的答道:“他叫泽武绿龙营的人。”
莫离猛地睁开眼坐立起来:“你他是绿龙营的人?”
我狐疑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何如此激动:“怎么?”
“我想起来了,沐雨的葬礼上你还追着那个男人离开对吧。”莫离道。
“恩。”想到此事我不由的觉得愧对罄寒。
莫离接着道:“那我注意到在你走后花缺爷看你的眼光很不寻常,你除了在葬礼上其他时候又接触过花缺爷吗?”
“有过一次,怎么了?”我被莫离的突然严肃的神色搞得一阵心虚。
莫离叹了口气后又倒在我的双腿上闭目道:“以后离绿龙营有多远就多远吧。”
“究竟怎么回事啊?”我的心七上八下。
莫离蹙眉忧思道:“我担心花缺爷会对你不利。”
“怎么?”我的口气已接近于嘶吼。
“如果要大概就要从二十七八年前起,那时候的花缺爷也不过是三十左右,那时候他的左臂还不曾断也还没有缺爷这个敬称。”
我顿感惊异这完全不是我听的那般,遂道:“不对啊,不是缺爷胳膊是抗日战争中光荣牺牲的吗?”
莫离突然睁眼鄙视我道:“所以让你少听点道消息嘛,现在是015年,抗日战争是在1945年结束,之间相差了整整80年,花缺爷再过一个月才满六十岁,那会连造就他的精子、卵子在哪都不知道,还光荣牺牲,哄孩子都还嫌幼稚。”
被莫离如此抢白我没来由的一阵不悦道:“那到底怎么回事?”
莫离再度闭上眼思虑了许久许久才对我道出二十多年前的朦城往事。
二十多年前,朦城还不是如今的繁荣鼎盛,虽然早在50多年前国仕会的七大家族已经联手共存共荣,但在那时候国仕会还没达到巅峰,那时候的国仕会会长是莫严语被枪杀之后继任的蓝氏家族的大家长蓝伯温,也就是如今蓝域集团董事长蓝城的父亲。
国仕会的势利与江湖势利势均力敌,绿龙营大当家还不是花缺爷花千鸟那时候他的外号是花无失,意思就是只要他要做的事或者要办的人没有一次失过手,而当时的绿龙营大当家是如今早已不过问江湖事的星月帮的老头子葛爷。
星月帮是葛三少葛成春在花缺爷继任绿龙营后的第三年的创立的,葛三少不服老头子的决定要与花千鸟对抗,因此多次向绿龙营挑起战事,最后在一次火拼中却不慎被自己人的开枪误杀,本不问江湖事的老头子只好无奈重新接手星月帮,虽然在花缺爷和老头子心间都有一道疙瘩,但毕竟一脉相连倒也相安无事。
二十多年前,有一家盛极一时的梅蓝坊,梅蓝坊的老板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丫头只是这姑娘酷爱梅兰芳,每晚她必定亲唱一曲梅兰芳生前的得意之作霸王别姬。
那时候民间歌谣通俗歌曲已在朦城渐渐盛行,梅蓝坊的生意每况愈下,一日与其他时日并无异样,只是从梅蓝坊传出的歌声及其的动人,一样的霸王别姬一样的梅蓝姑娘,可是却唱出不一样的乐律,触动着来往的人无一不驻足倾听,从那日起梅蓝坊就如注入了新的血液一般再度恢复活力生机勃勃,甚至在朦城的地位更加的牢不可破。
就连向来低调的花缺爷也不由的好奇凑热闹,只是从梅蓝坊开坊以来还不曾有人亲见过这位梅蓝姑娘,梅蓝姑娘无论上装还是卸妆皆是亲力亲为从不许其他人靠近,甚至她离开梅蓝坊必定是身披斗篷脸带面罩。
一日梅蓝姑娘如常曲罢回到后台吩咐了掌事一些日常之事,便回到自己的化妆间卸妆准备离开,却不料途中一人居然胆大包的闯了进来,见到惊慌中梅蓝姑娘半边已卸下装的惊世容颜。
那人大喜早已忘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反锁了门快步踱到梅蓝姑娘的身前,梅蓝姑娘从未料到会有此一刻,自己长期身处闺阁也不过闲来无事开了这家梅蓝坊一直相安无事,如今碰到这种事顿时慌神不知该如何才好。
那人不容分紧抓住梅蓝姑娘的肩膀使命的按着她,梅蓝姑娘已到舌尖的救命就此硬生生的吞下,她是大家闺秀门庭本就森严如果自己开设梅蓝坊卖唱之事传到她父亲耳中估计她以后的日子将及其难过。
一顿紧张慌乱中梅蓝姑娘反倒镇静下来,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鲁莽之人,只见这人面容粗扩身形健硕,只是眸光中却是闪烁着贪婪之色,梅蓝姑娘心下嘲讽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
梅蓝姑娘想着这个人已然看到自己半边脸那么无论怎么掩饰也都没办法了,倒不如借另半边好脱身,故巧笑道:“你想看我的全貌吗?”
那人没想道梅蓝姑娘会如此妩媚的和他话,顿时心中大喜猛点着头。
“你先把你的手从我的肩膀拿开。”完那人顺势拿开,梅蓝姑娘像无事一般继续卸另半边的脸。
“你是什么人?”梅蓝姑娘问道。
那人掩饰不住志得意满道:“我就是绿龙营的葛二少葛成秋。”
“原来是葛二少,久仰大名。”梅蓝心内抑制不住冷笑。
葛成秋以为梅蓝姑娘这番话出自肺腑,谁不是绿龙营可是朦城最有势利的帮派,谁要是攀上这艘大船还不是从此辉煌腾达性手拈来。
“不知姑娘芳名。”葛成秋作揖道。
恰在这时屋外想起叫唤声,原来是花千鸟一直不见葛成秋找来了。
葛成秋虽然没什么头脑但是认人识人还是有点功夫,初见花千鸟就知道此人非等闲人,以后必定有一番大作为,因此待他比他亲大哥还亲。
他见花千鸟找来,却不好再做停留,可是已全然卸下装的梅蓝姑娘着实是美的无一词语可以相衬,他实在舍不得眼前的大美人故道:“我兄弟找来了,可我实在是舍不得姑娘不知能否留下姑娘的香吻。”
着恬不知耻的俯身就要吻梅蓝姑娘的唇,却被她一手挡住道:“今晚我一定登门造访怎么样。”
葛成秋没想到她会这么遂道:“如果姑娘不来又怎么?”
梅蓝姑娘道:“我诺大梅蓝坊在这里又跑不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葛成秋心下想道,也是,如果她今晚不来那我明就来捆了她。
这时花千鸟已经渐渐逼近,葛成秋在敬重他那也不想有第二人见到梅蓝姑娘,遂留恋不舍的走到门口拉开门道:“那就这么定了,可是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
梅蓝姑娘已经落下眼脸双眸中闪烁着葛成秋已经看不到的阴狠:“记住了,我叫蓝…灵…儿。”
“果然不仅人美,名字也是美的如梦如幻,今晚见。”完葛成秋闪出梅蓝姑娘的化妆间。
梅蓝姑娘望着镜中的自己,嘴角一阵冷笑,她已有了一石二鸟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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