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笄上镌刻着繁琐的图腾化作道流光扎入大厅内的桌腿上,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冷冷的走入大厅。Ww WCOM
几个下人把着斧头朝前走了几步,挡在了女子前面,冷眼相对。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端坐在桌椅之上,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眯着眼朝女子看去。
“那是她笄礼戴的。”
女子在离几个大汉十来步的地方停住,伸出只手指向刚才被她抛出的金笄,面无表情的开口。
“嘿嘿!”
中年男子干笑着,他俯下身用力的将金笄拔出,细细的观察着金笄上的图腾,看了半响才默然开口:“她的人头呢?我需要她的人头。”
“没来得及割下,冯府内的侍卫你是知道的!”
女子瞅着男子把着金笄的手,那拇指上有个玛瑙的扳指泛着幽冷的光。
“哦,没有她的人头我怎么才可以信你!凭这金笄吗?”
男子把着金笄的手一顿,目光泛起寒意直视女子而去,语气中有着浓浓的不满和戏谑。
“那金笄上有冯府独有的图腾,你应该可以看的出来。”
蒙着面纱的女子没有去避开中年男子的目光,仍是那般的瞅着,袖口内的匕抵到手上。
“看的出来又怎般,你们杀手门就是这样做生意?”
男子话语生涩,冷哼声的同时他却是将目光移开。他有些受不了女子冰冷的目光,那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垂死之人似的。
“那你派人去查查吧!我们杀手门拿人钱做事从没让人失望。”
蒙着面纱的女子在中年人错开他目光时,她抽回目光,毫不在乎的了起来。
“那你在这儿等等吧!”
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金笄,拍了拍手,一名候在屋外的白衣男子走了进来。他的眸子是浑浊的棕色,那是个不纯血的羽人。
他径直的走到中年男子的面前,目光在蒙着面纱的女子上扫了扫后移开。
“莼,你去冯府看看吧!那叫玉儿的女子倒是死了没有?”男子端起茶杯抿了口,像是在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听到这话,那名叫做莼的羽人他的身子微微的抖了抖,而后尽快的被他掩饰了过去,他埋下头,恭声应着:“是,主人!”
蒙着面纱的女子看着躬着身退下的羽人,她心中忽然升起股悲哀。这般近似纯血的羽人居然成了这商贾的一个下人。
“你为什么要杀她,她仅仅是个刚刚度过笄礼的女孩。”
女子收回目光,她开口朝端坐的中年男子问起,手内的匕被攥的愈来愈紧。
“杀手杀人不需要理由,你们只是个机器,记着你们流的血是冷的就好了。”
中年男子抿着嘴内泛苦的茶水,他脸上有笑意,嘿嘿的出声。
“是因为她的母亲吗?你想让她痛苦一生吧!”
女子没有去理会中年男子的话,她嘴角边亦是有着冷笑,用着眼角的余光瞅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将嘴中的茶水咽了下去,冷冷开口:“你问的太多了!”
“哦,这样啊!”
女子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嘴角勾起嘲讽,但是却没在下去。
男子见此,他重重的将茶杯放下,茶水受了力溅散在桌几上,勾着抹极淡的黄镀上桌面。
几人就此沉默了起来,直到那名羽人在半个时辰后赶了回来。
他躬着身,路过女子是抬起头看了眼女子,看似平淡的眸子,在女子望去时她却是感知到了股恨。
那股很像被她杀死之人临死前的目光,那种在知道自己没有存活的机会后望向她的目光,只有恨。那种冷女子在羽人的瞳仁看见了。
她看着那位羽人俯身贴耳向中年男子起。她眯着眼,内心细细的想起那个刚死在她手上的女孩。
“真是个窝囊的男人!”
她望着在中年男子面前恭顺的羽人,内心念了句,静默的看着那位中年男子朝她望来。
“很好,你做的很好!这是另一半的酬金。”
中年男子站起身,肚子有些臃肿,伸出只手从袖口内摸出一大袋的黄金朝女子抛去。
女子动了步接住袋子,在手中掂了掂分量,却是没有走的意思。
“怎么?你也接了那个贱人的任务,要我的人头。”
字句在男子口中被咀嚼的细碎吐出,他瞪大了眼,冷哼声起。
持着斧头的大汉听到中年男子的不满,他们几人四散开去,将中年男子和女子隔开,手中的斧头明晃晃的闪着寒光。
“没有,她没有让我杀你,是我想杀你!”
女子开口,攥着匕的手松开,冷笑了句:“现在我又不想杀你了,可怜的人!”
中年男子听到她的这个话稍微愣了愣,他还没听过杀手为自己杀人的。那般低贱的存在,她知道自己是谁吗?还想替自己杀人,想来也是个笑话。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笑了开来,女子没去在意,转身将手握斧头的汉子唬了大跳,冷笑开口:“她让我问你,你是否还记得十五年前你离开她时,你那个晚上做的事情,她她想等你许久”
“真的是想等你许久”
蒙着面纱的女子瞳仁内闪过抹悲伤,看着听她话语后有些失神的中年男子。
“你什么意思,你想什么?”
中年男子忽然咆哮了起来,手紧紧的攥着致使根根青筋胀起。
四周之人有些不太明白忽然怒起的中年男子,他们想看却是不敢出声。
“我又不知你做了什么事,我只是个传话的人罢了!”
女子冷笑了声,朝外走去,围着她的大汉跟着她的步子移动起来。
“把她抓起来,不能让她走!”
愣了半响的中年男子,抬起头来时双目已是黯淡了下去,吩咐下去的语气急促带着喘息。
“她她快忘了你时,你却回来了,带着曾经你向她许下的富贵回来了,她让我不要杀你”
蒙着面纱的女子步子一顿,扭过头望着躲在大汉后面的中年人,冷笑的继续起。
中年男子脸色苍白,苦涩的笑蔓延开去,他心中想哭,可是痛苦了半晌那泪就是没有流出来。
视线越来越沉,他在女子的眼皮下倒了下去。他身后的羽人赶忙的跑过去扶着昏死过去的他。
“府主”
那名羽人轻轻的摇着怀中的人,掐着他的人中不住的叫着。
“对了,你的真名是白染吧!”
女子笑盈盈的望着羽人,指了指那桌几上的金笄,撇了撇嘴:“那金笄主人闺房内有张图倒是和你极像,只是你的眼睛没图内的男子明亮有神,可惜”
“可惜”
女子不住的摇头,看着已经开始颤栗的羽人,转而敛起笑冷哼了句:“你那般的人是不该有情的”
“闭嘴”
那名羽人叫起来,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女子没有去开口,转过身露出手内的匕。
围着的大汉有些不敢靠前,看了看昏倒在地的中年男子,跟了没多久就是有些受不了那氛围,看着女子消失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