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詹濛濛回到家就问:“你今天又没把闷闷留住?”
“你知道他来过了?”
“我还能不知道?连赛蒙都以为闷闷今晚会跟你共度良宵,所以答应和我一起去看电影,结果还在吃饭呢,闷闷他老人家驾着车跑来了,赛蒙就不看电影了,说要送闷闷回家。”
“送闷闷要多大一会儿?你们可以一起去送,然后去看电影。”
“他这明显是个借口嘛,我怎么会那么死乞白赖?”
“我也一样啊!闷闷说要去给赛蒙还车,我怎么好死乞白赖留他?”
“还是你魅力不够。”
林妲赌气说:“我哪能跟你比呀?”
“呵呵,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女人嘛,谁都有魅力,就看你愿不愿意施展了。”
“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没魅力,愿意施展也没用。”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你,闷闷这人也是特别怪。男人怕结婚,我可以理解,但我还没见过哪个男人怕上床的。一般男人到了这种时候,都是精虫上脑,喜欢不喜欢的女生,他都想上。”
林妲一听到这个“上”就起鸡皮疙瘩,连带对陶沙都恶心起来:“算了,不说他了,没意思。你呢?你对赛蒙说了‘中队长’的事了吗?”
詹濛濛很沮丧:“别提了,这事更没意思,他一口咬定是我验错了。”
“为什么?”
“他说他先天不育,所以才决定终生不婚。”
“真的?他怎么知道自己先天不育?”
“他说他曾经有过一个订婚女友,同居了很多年,一直没怀孕,后来一查,发现是他的问题,两人就解除了婚约。他说如果我因为这事跟他分手,他不会责怪我,就让他一个人背负这个沉重的包袱吧。”
“这样啊?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伤心的往事。”
“嘿嘿,又动恻隐之心了吧?”
“难道不该?”
“你这种人啊,真好哄,男人不忽悠你都对不起自己的智商。”
“他是在忽悠你?”
“当然哪,你妈妈不是已经查出露西是赛蒙的老婆了吗?还有个七岁的女儿,他这是演的哪门子戏啊?明摆着是想不负责任白玩我,玩完了就一脚踢开。”
林妲也想起露西和那个小女孩,但仍然无法相信赛蒙会撒这么大的谎,难道露西没把妈妈打过电话的事告诉他?还是他以为她不会把这事告诉詹濛濛?
詹濛濛说:“更恶心的还在后头呢。他说‘反正我是不可能让你怀孕的,如果你验出“中队长”,那肯定是别人经手的,我看你还是去找孩子的正主吧’。”
“这好像是电视剧里的台词呢。”
“就是啊,而且是三流电视剧。”
“那你怎么说?”
“我?我当然比他还会演戏,我很诚恳地说:‘你当初是哪个医院下的诊断书?肯定是他们搞错了,害你跟订婚女友分了手,你应该去告他们!’”
“他怎么说?”
“他说不排除医院诊断失误的可能,但他跟我上床,每次都采取了避孕措施的,所以我不可能怀孕。”
“不对呀,我记得你就说过他有时没采取。”
“是啊,我指出了这个事实,他还在狡辩:‘你以为避孕措施就是戴套套?告诉你,避孕措施多得很!’我问他:‘难不成你吃了男用避孕药?反正我是没吃避孕药的,因为你说你老爸想我们生个儿子。’”
林妲好奇地问:“有没有男用避孕药啊?”
“哪有啊?就算有他也不可能吃过。他说他用的是女用避孕工具。”
林妲听糊涂了:“他是男的,还可以用女用工具?”
“他说是一种避孕药,事前放进去,可以杀死精子。”
林妲还是很糊涂:“放到哪里去?”
“你也真够傻的,当然是放到我那里去嘛。”
“哦,原来是这样,但是他放药的时候你会不知道?”
“那种时候嘛。”
林妲不好再问了。
詹濛濛说:“我问他为什么要说一套做一套,嘴里说要跟我生儿子,手里却在放避孕药。他说是为了让我现出原形。”
“什么原形?”
“他说我不知道放药的事,事后肯定会编个孩子出来讹他一坨。”
“那你不是让他给说中了?”
詹濛濛有点烦:“这小子也太多心眼了,老娘我差点被他玩了。不过我还是很镇定的,装糊涂说:‘你用的是不是假药啊?怎么你用了药我还是验出“中队长”了呢?’”
“他相信你了?”
“他这个老狐狸,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他说:‘就不兴是你用的验孕棒是假的?’”
林妲听得紧张死了:“那你怎么回答呢?”
“我趁机就坡下驴说:‘哎呀,我用的验孕棒是闺蜜给我的,不知道她从哪里买来的,说不定真是水货。’”
“闺蜜?你说谁呀?没说是我吧?”
“我哪有那么傻?说个名字出来,好让他去查?我就说了个‘闺蜜’,他知道是哪个?”
“你干吗要说‘闺蜜’呢?搞不好他还以为是我呢!”
“你放心好了,赛蒙哪里有那么傻?他马上就拿出一个验孕棒来,让我当他面验一下。”
“你验了吗?”
“能不验吗?不验就显得心虚了。”
“是不是你有什么办法弄出一个‘中队长’来?”
“我哪有那么大的神通,再说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猥琐,居然家里就备着验孕棒。”
“没验出中队长?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当然是怪中国的产品质量罗。”
“他怎么说?”
“他?也假装相信是产品质量问题,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林妲舒了口气:“这么说他还是舍不得你的,也许只要你不对他撒谎,他还是愿意跟你在一起的。”
詹濛濛大大地不满:“你这什么意思?好像就我一个人在撒谎似的,我无缘无故会对他撒谎吗?我为人处事一向讲究礼尚往来,朋友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朋友。你看我对你撒不撒谎?从来不撒吧?我对他撒谎,还不都是他逼出来的?他不真心对待我,我干吗要真心对待他?”
“但是如果你觉得他对你不真心,干吗不离开他呢?”
“我找他就不是贪图他人品好,干吗因为他不真心离开他?切,人品顶个屁用!你看那些人品好的,哪个不是混得穷愁潦倒?”
“那是因为社会风气不好。”
“社会风气又不是你一个人改变得了的,人家都不讲人品,就你还在那里‘人品人品’的,岂不是自讨苦吃?再说男人嘛,什么叫‘人品’?不花就叫人品?那世界上就没一个男人有‘人品’了。可以说这世上就没有‘不花的男人’,只有‘没花的男人’。”
“‘不花’、‘没花’有什么区别?”
“怎么没区别呢?‘不花’是人品,有机会也不花;‘没花’是机会,只是暂时没条件花而已,一旦有了条件,比谁都花。”
林妲承认詹濛濛说的不无道理:“也是,这样说来,爱情也没什么意思。”
“谁在说爱情啊?我从来不让爱情玷污我嫁入豪门的计划。”
“但如果他不爱你,就算跟你结了婚,他不还是会到处去花吗?”
“怕什么?我的计划是嫁入豪门,又不是改造一个花心男人。他花一次,我就可以多要一笔赔偿费,只要他有足够的钱,他想花谁都可以,等他的钱全部作为赔偿费进了我的腰包,他就没钱花女人了,也就老实了。”
林妲还真找不出能驳倒詹濛濛的话来。
詹濛濛停顿了一下,补充说:“但是我不许他花你。”
“为什么?”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花到我闺蜜头上来了,我这面子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