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白和黑衣男滚在一起后,手里隐晦地从地上捡起一个蓝色的额筹码,肉眼几乎看不到地一甩,一张因为客人慌忙离开而斜靠着赌桌的椅子突然倒地,就像摇摇欲坠的物体在此时负重不堪了一样,另一名黑衣男已经抓到了女班长的校服,僵持中甚至快要把校服外套扯下来,可那把分量颇重的原木沙发椅的落点恰巧砸到了他的脚,黑衣男表情扭曲,身形一歪几乎摔倒,手上自然无法用力,被女班长猛地挣脱。
禹白很是惊慌地爬起,被他撞到的黑衣男大骂着一拳打过来,禹白比对方快一步起身,撑地时手按到了对方的肋下,挨了一下半途用不上力气的拳头,他顿时犹如受惊的兔子,连忙要跑,然后一脚砰地踩到刚才肋下同样的地方。
“啊!”这下是黑衣男发出逼真的痛呼,禹白趁机会已经窜了出去。
与此同时,身边数人和禹白擦身而过,有穿着保安制服的也有染着头发的青年,赌场经理带的人到了。
剩下的就交给赌场的人去头疼了……禹白暗想,三十多人眨眼间已经越过他,塞入原来的圈子。
“四合会,你们……”
“少他吗……叫你老大——”
几句简短急促的对喊放话,甚至来不及听清什么,打斗的叫声和桌椅翻倒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响起。
禹白往正趴在地上的陈文文几个女生走去,所谓纯爷们从不回头看爆炸,他也很酷地对混乱的场面置之不理。忽然,有一丝温热的粘稠液体从后方溅到了他的脖子上。
熟悉的触感让禹白下意识皱起眉头,忍住查克拉涌动的冲动,他摸向脖子,手摊开一看,却是鲜血。
彭,刚好一名保安被一把椅子砸的退出来,禹白顺着看去,那名刚刚还被他戏耍的黑衣壮汉此时勇猛地以一敌二,解决完保安后马上和另一个人扭打,没有留手中几秒就见了血。
这么真实的?
禹白觉得自己可能想错了,或者是一开始就低估了冲进赌场这群人的狠厉决心,赌场经理带来的三十多人或许是没有做好这么没有底线交手的心理准备,凭着人数占优的气势冲进去,却速度飞快地被打倒落入下风,两边碰面没多久便因为烈度不同而反弹开来。
然而,哪怕时间短暂,伤势和流血却产生存在了,一名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表情极差地将大部分只是普通安保的人手撤回来,他看出对方二十多人是真的有开战的迹象,而不是推搡劝架的程度,“黑熊,你疯了?!”
赌场经理更是惊惧不已,他只是打工的,虽然因为客观环境认识很多周边灰色势力,可如此不讲道理来真的却一年都鲜有,看到几个他面熟的保安闷哼地躺在地上,鲜血从伤口子里缓缓浸出,经理擦汗的频率更快了。
“这里轮不到你话,叫你们老大出来。”熊哥踢了一脚身下倒地的虎头帮成员,面沉如水地道。
“你们四合会应该也轮到你来主事吧?”一个更加沉稳的声音传来,哗啦啦,不久前四道旋转楼梯下来的人流伏笔完成,比在场安保和四合会的加起来都要多的人围上来,眨眼将战团包围得水泄不通,并且外围还在一圈圈叠加着。
这次没有一人是穿着保安制服。
虎头帮正式接手这起闹剧,客人开始被清场,禹白踮了踮脚往里头看,却被人猛地一拉,是缓过神的女班长她们。
“走啊,你运气好摔了一跤都没被打到,还看什么看啊?”
“禹白,你没事吧……”
叶冰涵瞥了眼中心的区域,大厅在随着大批人员的到来重新变得安静,但气氛明显陷入另外的压抑中,刚刚还鸡飞狗跳,现在却只有刚才打斗受伤者的轻哼,并且叶冰涵很容易注意到,来维持秩序的人都看起来不像工作人员。
“呼,我们先到安全的地方,找人的事情过会再,这里可能是黑社会……”
叶冰涵着,冷静后她看出端倪,认知几乎和装嫩的禹白同步,今晚发展太过出人意料,现在只能直接离开赌场了。
大家都察觉事情不妙,已经超出高中生的范围,陈文文没有犹豫拉着禹白往外走,女班长面色惴惴,一边走一边四顾,妄图能找到班里的男生。
“黑社会确实好可怕。”禹白嘴上应着众人,耳朵却竖起去听里边的对话。
……
包围的人群里分开一道路,一名中年男子缓缓出现,刚才正是他的话,而穿花衬衫的头目则恭敬立到身边。
“四合会轮不到你话,我们老大也没空见你。”
“我能来这里,当然就表示可以话。”四合会的黑熊勾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二十名手下朝他收缩,并不弱气势地和包围者对峙,“而你们老大,我看也确实不好意思现身吧。毕竟出尔反尔的事,现在也很少有人做了。”
对面虎头帮的主事之一正要开口,熊哥先行打断,“不要绕来绕去,大家都知道现在的是什么,这栋娱乐城一开始好一起赶走外地人,现在你们独吞,我今晚来找你们要法,不过似乎有两个你们的弟不欢迎,那就不讲废话了咯?”
中年人笑笑,倒是没有多去辩解,淡淡开口,“你来这里,这么点人,是来找死啊?”
简单一句话,局面已如火药桶,黑熊从口袋摸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手下帮忙点上,“当然不是找死,再过两分钟我没出赌场,外面等好的弟兄就会冲进来。”
一名虎头帮成员传来消息,花衬衫听后转告给中年人,中年人像是看待死人般看向熊哥等人,“那恰巧,我刚派人报警这里有人闹事,警察局那边他们会晚十分钟。”
熊哥深吸口香烟,扔掉,听到什么寻常消息般点头。
两边竟然都不讲什么套路,流程都懒得走准备直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