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对于他们的嘲讽和挑衅,何不思只说了一个字。
矮胖的青年顿时冷笑着抽出剑,嘿然笑道:“何不思,你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敢跟咱们耍横,今天携就结果了你”,
他身后的青年忙拦,凝眉道:“张师兄,听说小陆阁主与他颇有一些交情,你杀了他,我们在师父那边不好交代”,
“不错,此人虽然可恶,但杀了他也着实是麻烦不小”,
立刻有人附和道。
张姓青年回头看了看,见不少人脸上都露出犹豫之色,只能忿忿地收回剑,冷哼道:“不杀就不杀,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走到何不思面前,张开双腿,道:“何不思,从老子的胯下钻过去,老子就饶你一条狗命”,
“哈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都觉得虽然不能杀了他泄恨,但这么折辱他一番也能出一口恶气,至于小陆阁主那边,总不至于为了这么一个废人而和北六宗为敌吧。
然而耳边却听到“嗤”的一声,他们的哄笑声还没止何不思的铁剑已经刺穿了矮胖青年的心口。
他已经站起了身,左臂空空荡荡,双眼已盲,但出剑却还是那么快。
只是失了一些准头,这一剑没能刺穿青年的心脏。
青年难以置信的回过头,盯着他被雨打湿的脸,猛然虎吼一声握剑,硬生生把铁剑拔出,后提一脚点起自己背后的长剑,剑光一闪就向何不思头顶劈来。
他的剑却没能劈落,又是一声剑锋入肉的声音,何不思剑光一闪铁酵刺穿了他的喉咙。
“咕咕”的声音从青年喉咙里发出,剑锋下鲜血直流,何不思却没有让他倒下,推着他一点一点向前。
“杀了他,杀了他”,
“他杀了张师兄,杀人偿命,就算陆鸿知道了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鲜血染红了每个人的眼,北六宗弟子本就悍勇非常,否则当年也不会与圣火教斗得元气大伤,这时见何不思杀了人哪还能再放过他?
眼看着那矮胖青年眼神已经涣散,知道他是活不成人,众人勃然大怒,纷纷冲向何不思拔酵砍。
雨水顺着脸孔滴落而下,纷杂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刀剑声更加嘈杂,以他听声辩位的功夫已经很难听出剑从哪里来,是谁人发出,但这种纷乱却没能扰乱他的心,推着矮胖青年的尸体,反手一酵割断了一人的喉咙,鲜血喷洒在江南的春雨中,染成一片猩红。
江南淫雨霏霏,这条巷子里却再没有丝毫秀眉,幽只是剑客决斗的残酷。
两柄搅身而过,何不思袍袖一甩矮胖青年的身体便移转到身侧,旋转之间替他挡住了从四面八方刺来的剑,他手腕一翻,前面的人喉咙就被穿出一个血洞,鲜血激飞。
那人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捂着脖子不甘地看着他,却终是在血雾止了下去。
袍袖再卷时矮胖青年的身体已被砍的血肉模糊,而围攻的人却红了眼睛,手帜刀剑没头没脑一阵乱砍,一柄剑直接刺穿矮胖青年的尸体扎进他胸口,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反手一剑切下了对方的脑袋。
很快矮胖青年的尸体就被砍成了数段,再也无法替他挡住别人的刀剑,如此猛烈而疯狂的围攻之下他也很难避开刺来的刀剑,只能以伤换伤,以命换命,每当有人把剑刺进他的身体他就反手一剑或砍下对方的头颅,或刺穿对方的喉咙,剑斗变得血腥而残酷,转瞬间双方都变成了血葫芦,雨水冲刷着他们的身体,冲刷着剑上的血液,这绸斗却丝毫也不见停止的迹象。
北六宗已死了六人,何不思浑身是血,但双方谁都没有怯意,谁也不会退,春雨下,巷子里只佣兵声响和剑锋入肉的声音展现着这一战的残酷。
一辆奢华的马车从巷子的痉处驶来,四匹马拉着的马车很快就到了近前。
车里的少女远远的就嗅到了空气里的血腥气,一名白衣少女皱着眉头挑开车帘,谴见北六宗的十几人闻一个断臂的少年猛砍,那少年只有一只手,眼睛也盲了,那些人却一剑一剑刺在他身上,他从上到下都被染成了红色,但他却连哼都不哼一声,每出一剑必有血光。
“怎么了?有人挡路吗?”,
车里的青衣少女道,向外看了一眼,徐顿时张开,本能地伸手捂嘴,再看到那满身是血的少年时瞳孔蓦然一缩。
白衣少女皱眉道:“太过分了,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泄子,不知道羞耻吗?”,
手指一挑长剑飞起,她身形一动飞出马车外,一道剑气横扫,漫天的雨水“叮叮当当”落在剑锋上,又在瞬间化作剑气弹飞而出,前方立时“当当当”一阵裂响,几人当场被震退数步,其余人也纷纷凝眉。
“拜剑红楼的剑法?”,
“恩?是拜剑红楼的人?”,
白衣少女身形一动已护在何不思身前,倒竖着柳眉道:“拜剑红楼桑宁在此,谁敢行凶杀人?”,
“叮”,身后传来一声裂响,何不思再也支撑不住,撑着剑单膝跪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鲜血顺着他的手臂和铁剑流下,他每喘一口气都有血沫从嘴里喷出,满身的伤口触目惊心。
桑宁看的心中一惊,忙扶向着马车嚼:“程师姐,你快来,他...他快不行了”,
“噗”,
何不思又吐出一大口血,却忽然间面目狰狞,用力地扳开她的手,强自支撑着起身,转身就走。
“喂,你受伤很重,不要...啊.....”,
“滚开”,
桑宁的手刚一搭上他的肩膀何不思就冷冷地将她推到在地,握着那把铁剑一瘸一拐,跌跌撞撞跑进雨幕中,像是一只发了狂的野兽一般。
程瑶珈刚捧着金疮药从马车上走下就被溅了一身的雨水水,那道失魂落魄的身影从她身前跑过,她人却呆在了那里。
“何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