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听令,趁敌众尚未杀来,撤去。Ww WCOM后军弓弩手和中军的吕家军留下断后!”董璜急声呼喝。于是,在他身边的将领立即各举旗令,迅通报。
随着董璜命令起,各军即各往撤走。正在乱军中冲突的马纵横,见得敌军欲撤,急望中军望去,很快便现了正被诸将簇拥而去的董璜。
在敌军之中,取统将级,远比对付千军万马来得轻松。当然,前提之下,你要拥有这个本领和胆气。
这两者,马纵横自然具备!
“董贼,休想要逃!”马纵横大喝一声,一拨马便想捷径,斜刺里杀突而去。几个西凉将领纷纷大喝,都欲引兵截杀。
“嘿嘿!西凉的兄弟,你家统将不是下令让你们都夹着尾巴逃去么?这马家儿是我们吕家军了!”
就在此时,侯成戏谑的笑声忽然响起。那几个西凉将领一听,顿时变色,回头望过去时,正见高顺等一干吕氏将领,各引着部队赶了过来,与混乱的西凉军迥然不同的是,这些吕家军的部队,丝毫不显混乱,队伍整齐,中间为一员大将,正是高顺!
“听闻马将军独武下,身怀鬼神之勇,今日可敢一闯我吕家军耶!?”高顺面色肃冷,轻描淡写而道,语气中没有丁点傲气,也没有丝毫挑衅的意思。
作为一个武者,无论是同袍还是死敌,一样都去尊重,这就是吕布麾下第一大将—高顺!
“高顺为人光明正大,治军有道,乃不可多得之虎将。可惜跟了吕布这等奸贼!”马纵横不禁也肃然起敬,在心中腹诽道,虽然知道可能性不高,却还是不禁喝道:“高伯义你为人忠义,何不弃暗投明,我马纵横以人头担保,必竭力相保!”
马纵横此言一出,倒是引来吕家军一片哗然大笑,似乎马纵横的是大的笑话。
对于这些吕家军的兵士来,他们宁愿相信昼夜可以颠倒,阴阳可以调乱,却都不会相信高顺会背叛吕布,投降外敌。
因为高顺就是这么一个简单而又死忠的忠臣!
笑声刺耳,马纵横不由颦起眉头。但实则,他却也在拖延时间,等待自军部队和曹操的部署赶来。
马纵横虽傲虽勇,但他却非莽撞匹夫,他还没自大到以为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地突破由高顺所率的这部精锐兵马。
竟然各路诸侯都各怀野心,各有保留,他马纵横又何故要拼死搏命?有些时候,要适可而止。董璜、华雄已败,他与张辽功不可没,却没必要再去冒险。
只见高顺猛一摆手,笑声顿止,足可见其军之严。
“吾主有霸王之姿,高祖之志,生逢乱世,乃时势也!故其所在,即是明也,只愿侍奉一生,助其功成名就,死亦无悔!”高顺字字铿锵,震荡人心,侯成、曹性等将闻言,无不肃然起敬。
这人虽是个傻子,但身上却似有万丈光芒,耀目惊人。
可,马纵横反是咧嘴一笑,冷声叫道:“好一个狗奴才!”
“他娘的畜生,你敢侮辱高将军!看我取你狗命!”侯成闻言大怒,一举大刀,拍马欲出。
“侯成!不得擅自出击!”哪知高顺一声高喝,惊得侯成急一勒马。这时,马纵横早已按住龙炎偃月刀,取了飞星宝弓,猛一张弦,听那恐怖的弦动声,便教人心惊胆跳。
“侯将军心!”一个将领看得眼切,疾声呼道。侯成反应过来时,马纵横早已放开弓弦,只能一声犹如惊雷般的弦响暴起。箭若流星,倏地飞去,眼看就要射中侯成,哪知斜刺里也有一根飞箭射出,‘啪’的一声两根箭矢一齐爆开。
“我矢斜里射去,这若是寻常,定可破开其箭。但如今却落得玉石俱焚的下场,这马家儿用的是什么诡异的箭法?”却见那救了侯成的正是曹性。原来曹性箭法极佳,在将才如云的吕家军里,也仅次于吕布之下。曹性这人平日里虽是沉默寡言,但内心却是十分傲气,一直都认为普之下,论箭艺自己的箭法也仅次于其主吕布,再者吕布根本不能以常人概论,因此他也可以是下第一人!
就在曹性惊疑,自信略有打击之时。马纵横又猛拽弓弦,准备再射一暴雷箭,这次却是瞄准了曹性。
“曹性心,贼又来偷袭!”侯成急声一叫,马纵横箭已射,‘嘭’的一声,箭矢飙飞疾去。曹性却不着急,动作极其娴熟,取箭、张弓、放弦一气呵成,箭如迅风而去。
两箭赫地相碰,出一声巨响,再次一起粉碎。
“将军,这马家儿分明在拖延时间,不如一齐杀上,取其级,再撤离!”侯成被两箭相撞的巨响惊得心头咯噔一跳,急是与高顺谓道。
“不可!这马纵横非泛泛之辈,若能迅而杀之还好,但若迅杀不得,反倒敌军援兵杀至,我军恐将伤亡惨重,这对主公只有害而无利,传我号令,徐徐撤去。曹性,你在后防备,以防他以冷箭袭击!”高顺见马纵横不肯轻易来攻,很快亦做出抉择,众将听是有理,纷纷领命。
马纵横眼见高顺徐徐引兵撤走,急又连箭矢,可却都被曹性的箭矢拦截。
另一边,前往追袭华雄的张辽,亦被西凉军的弓弩手逼退,眼看华雄逃远,张辽怒声喝道。
“败军之将,滚回去后,替我告诉你主与那奸贼吕布,网恢恢疏而不漏,尔等害死丁公之事,总有一日会真相大白!我张文远必报此深海血仇!”
怀着滔滔怒怨的喝啸声,如雷贯耳,西凉兵听之,无不畏之。与此同时,曹操还有马家军的部属一左一右,皆绕过冰河杀了过来。西凉军连忙加紧撤离。一左一右,两支北联盟军夹攻而掩,追击西凉兵数里,斩千余,时至黄昏。袁绍见西凉军已然逃远,便下令鸣金收兵。
当夜,袁绍听董璜领残兵退出连夜撤出数十里外,大喜,遂在帐中设宴犒劳一众有功之士。
“哈哈哈哈!纵横和张义士真乃万人敌也,今日若非尔等两人勇猛,联军如何能旗开得胜?来,我与诸位敬尔等两人一杯。”袁绍笑容灿烂,一举起杯子,各诸侯亦纷纷举杯,有些面带敬色,有些暗暗得瑟,有些却心中不忿。
马纵横和张辽同坐一席,见状,遂也举起杯子。其中马纵横笑道:“能为联盟效力,乃马某之幸也,焉敢独占大功?得此胜全赖盟主和诸侯之声威,还有一众将士愿为大义舍生杀敌之功也!”
马纵横倒是圆滑,这话一出,那些对他心怀妒忌的人,面色好了些许,也没那么难看。
听罢,众人一阵大笑后,齐饮杯中酒。张扬一手搙着白须,一手向马、张两人举杯,叹道:“诶,没想到老夫此番不自量力,几乎连累联军又要再挫贼军之手。尚好两位英雄出手相助,力挽狂澜,老夫敬两位英雄一杯!还望两位英雄莫要介怀往日恩怨。”
话间,张扬还特地向张辽投了一个眼神,里面充满了无奈和内疚。
“张公笑了,清者自清,总有一日会真相大白。文远,你对是不对?”马纵横灿然一笑,转头向张辽笑道。
“我张文远誓要手刃仇人,以慰丁公在之灵!”张辽眼光烁烁,气势骇人,其言之凿凿,满座震惊。
数日后,董璜、华雄大败酸枣的消息传到了河东安邑。却见安邑大殿内,牛辅又惊又怒,殿下一众武将亦是神情愤慨,纷纷欲要出战,扳回颜面。各谋士也在互相讨论破敌之策。反倒坐在次席的李儒,闭目养神,丝毫不见急躁。
“我军受此挫败,军中动乱,莫非军师无计耶!?”牛辅大声喝道,倒像是头疯乱咬人的恶兽,满是暴躁之色。
“定邦何须这般大惊怪,这善后之事,素来不是交予我李文优负责?”李儒微微睁开双眸,出两道亮光。
牛辅一听,顿是大喜,急道:“军师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李儒闻言,遂起,走到殿前案边,不紧不慢道:“我军虽败,但折损却是不多。再有,华雄虽伤,却能反而有利而无弊也,大胜将即,定邦当应开怀大笑。”
李儒此言一出,满殿中文武,无不露出骇色,若是其他人敢如此大言不惭,恐怕早被乱棍打出,但如今话的却是李儒,西凉第一智囊!
这其中必有深意,众人如是所想。
“此话怎讲,定邦实在愚昧,还请军师直言!”牛辅实在听不明白,神经大条的他,也不想要顾全颜面,直言问道。
李儒悠悠一笑,遂手指案上地图,道:“定邦且教军中一最快的驿将,即日快马加鞭,命大公子屯兵在这横乌口上,再派遣一员shang将,把守于此,然后又派一员shang将,领另一路兵马埋伏于此…如此这般必可胜之!”
但听李儒妙语连珠,浑身宛如猝然暴出一股指点下的智睿之光,教人不能直视。一众文武,听得心惊胆跳,牛辅更是脸色连变。牛辅虽然心思单纯,但不代表他脑袋子不灵活,反而因他能够专于战事,只要有计划给他依行,往往他都能做得滴水不漏,甚至可以衣无缝。
也正因如此,董卓才会看中牛辅,让他作为十万大军的统帅,抵抗北联盟军。
来,以董卓的用人之道,如果牛辅真是如传言一般只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他绝不会把大权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