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扬坐到车上,他脸上带着志德意满的笑,跟司机了句话,转过头看沈临仙。
这一看,韩扬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沈临仙仰头,把泪水忍住:“没事,就是刚才看我爸都哭了,我心里难受。”
韩扬就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韩扬紧握住沈临仙的手:“以后咱们多回来陪陪老人,要不然接他们去京城住,好好的孝敬老人就是了,你别哭了啊。”
沈临仙轻笑了笑:“我知道,刚才是忍不住,现在没事了。”
韩扬伸手搂了她,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你靠着我睡会儿。”
沈临仙点头,果然打个哈欠依在韩扬身上睡着了。
韩扬给司机打个手势:“开的稳当点。”
那厢,有人开始放鞭炮,放烟花,还有鼓乐队奏乐,大半个上河村的人都起了,大伙站在路旁看热闹。
车队从沈家出来,沿着河边的道路一直往村外走。
沈林一直等到再也看不到车队的影子了,这才扶着钱桂芳回家。
钱桂芳一边抹眼泪一边道:“临仙才回来的时候才那么点,个子也不高,看着瘦瘦的,一转眼就嫁人了,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是啊。”季芹心里也挺难受的。
这儿子娶媳妇和嫁姑娘果然是不一样的,儿子娶媳妇高兴,嫁姑娘难过的就跟摘心似的。
季芹擦了擦眼泪:“一晃眼孩子们都大了,临仙也嫁了人,再过两年,建国和志国都娶了媳妇,咱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可不能完成啊。”沈林赶紧给她递手绢,又哄着她:“咱还得给他们带孩子呢,韩扬家也没个亲人,就是有个亲爹,韩扬也不认,也就咱们这边的亲人了,他们生了孩子估计还得你出马,卫国那边到时候他丈母娘退了休,估计能给他们带孩子,可建国和志国也不知道娶个啥样的媳妇,不定还得要你帮着看孩子。”
季芹立刻撅了撅嘴:“我可不给他们带,我还有事情要忙呢,我的店总不能没人守着吧,我还想着赚钱呢……”
看着季芹又是精力满满的样子,沈林笑了起来:“好,不给他们带,咱们努力赚钱,实在不行雇保姆。”
钱桂芳一巴掌拍了过去:“雇啥人,你老娘我还年轻呢,我身子骨壮实着呢,我还能帮着看孩子。”
到这里,三个人都笑了起来,刚才悲伤的气氛一下子就没了。
车队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韩扬和沈临仙也没时间回家,叫车子直接开到两人订好的酒店内。
酒店那边已经装饰了一通,外头搭了花环以及拱门,铺了红地毯,两侧以鲜花装点,沈卫国带着刘玲站在门前正忙活,看到车队过来,赶紧叫人开始放鞭炮放烟花。
韩扬抱着沈临仙下车,快步进了酒店。
进去之后,韩扬抱沈临仙进了酒店里给沈临仙准备好的一个套房内。
他把沈临仙放到椅子上,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一下:“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好。”沈临仙甜甜的笑着,伸手拉下韩扬的头,在他唇上又吻了一下。
韩扬的眼神立刻变的幽暗起来,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头的燥动,起身之后紧抿着唇从套房出来。
沈临仙暗笑,等到李姐提着化妆箱进来,沈临仙叫她帮着又整了整头发,将头纱再次固定了一下。
到了上午十点来钟的时候,沈临仙就拿了一件白狐皮的披肩披好,扶着韩扬的手从套房出来,从大厅那边过去,到门口站了一会儿。
这个时间点过来道贺的宾客陆续的到来,沈临仙和韩扬要在门口迎宾的。
韩扬怕沈临仙冻着,一直握着沈临仙的手,暗中运转灵力帮她取暖。
虽然沈临仙的身体现在颇有些寒暑不侵的样子,可韩扬还是心疼她。
两个人站在门口一会儿功夫,就看到好几个熟人。
有杜雄和柳月,还有季辉,以及沈临仙的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还有韩扬的一些朋友,沈豪的老友们,以及沈家企业下属的员工们之类的,反正多数人沈临仙都不认得。
杜雄和柳月过来之后,沈临仙和两个人了几句话,柳月悄声对沈临仙道:“你今真漂亮。”
沈临仙笑了笑:“你嫁人的时候肯定也漂亮。”
柳月叹了口气:“我原先还肯定比你先结婚,谁知道叫你跑到前头去了。”
沈临仙轻声道:“我在酒店东侧的套房里休息,你得了空过来找我,我们话。”
柳月笑了笑:“行。”
她和杜雄进去,过了没多长时间,沈临仙就看到一个人影一晃过来。
她立刻拉紧了韩扬的手。
过来的人正是重山,重山单独一人走过来,沈临仙赶紧笑着叫了一声:“重伯伯。”
重山拉下一张脸来:“叫爸爸。”
沈临仙看向韩扬。
韩扬紧抿着唇,冷着一张脸:“我姓韩。”
重山气的脸都变了颜色:“你……娶妻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一声,提亲、出彩礼,跟亲家商谈这都该我出面的,你怎么不言不语的……这事我不和你计较了,我亲自过来看看我儿媳妇,你总得也有所表示吧,起码一声爸爸我是当得起的。”
韩扬低头,他个子比重山高,看着重山的时候需要低下头,颇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爸爸?你配么?早在二十多年前,我的命就已经还给你了,你难道忘了么,现在倒跟我充起老子来了,姓重的,别以为我给你几个好脸,你就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了。”
重山越发的生气,脸都白了。
沈临仙抓着韩扬的手,叫他别激动,她倒是端着笑脸跟重山道:“重伯伯,您来我们很欢迎的,您看,今是我和韩扬结婚的大喜日子,大家都该高高兴兴的,您还是别在今和韩扬争执了吧,有什么事情咱们以后再成吗?”
重山看着一脸坚持的韩扬,再看看脸上端着笑滑不丢手的沈临仙,无奈的叹了口气,垂着肩膀进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