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千年一度的瑶池盛宴。
殿外,龙辇已经备好。帝特意换了一身新袍,正欲登辇赴宴。
这时,一道金色遁光自边风驰电掣而来。
帝不由立住身形。
“君上!”话音未落,遁光落地。正是司命星君。
顾不得擦一擦满头的大汗,刚一立住身形,他便急急的抱拳禀奏:“君上,微臣有急奏!”
“殿内细。”见一身行事稳重的司命星君竟也如同火烧屁股一样,帝身形一晃,果断将人带进了殿内的书房里问话,“爱卿,何事竟如此急切?”
司命星君身为重臣,不是头次进入书房,知道此间隐密得很,遂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抱拳直言禀道:“启奏君上,鸿蒙界的演突生异变!”
“异变?”帝闻言,眼底闪过一道厉色,“可是我方输了?”
司命星君不敢直视,垂眸如实答道:“现在还没输,但是,输相已现。”
帝微怔,喟然长叹:“所谓神族后裔,也不过如此。这回,演者确实是选错人。”象这样的演论道,在上界,和瑶池会一样,亦是常态,也是千年一次。庭这边,向来有输有赢,故而,也没有谁真把结果当回事。输就输了呗,反正,他也是巴不得那人落败,因此而再坐一千年黑牢。哼哼,神族的后裔,很了不起啊!难得那人的眼睛也有长在屁股上的时候。当然,身为帝,在面上,这份心思,他是绝对不会显现出来的。故而有此一叹:“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这是真的要放任不管了!可怜被打下鸿蒙界的那一支神族后裔……司命星君心中不忍,瓮声辩道:“君上,微臣虽然暂且还没有掌握真凭实据,但是,种种迹象表明,鸿蒙界演变至今,并非全是演使然!”
帝望着他,目光凛冽:“你是,有人违规,暗中有所动作?”这就是原则问题了。庭的脸面摆在那儿,绝对不能任人欺了去!
“我方的演者应该是中了阴招,已弃子认输。”司命星君硬着头皮答道。如果先前还有些摇摆,那么,话之间,他已然拿定了主意——演论道于各位演者来,不过是论道一场,但是,于参与其中的各路人马,却是真实的经历。一旦灭族,但是真正的灭族。
“现在,那一界的情形如何?”帝面色微沉。那人既是认输了,刑期延长一千年,已是定局。那么,接下来,他身为帝,要维护的便是道尊严。也就是,那人可以输,但是,庭的道统不能输。是时候,按计划出手了。只是,正所谓师出有名。眼下,他需要一个出手的理由。
司命星君心领神会,对曰:“自鸿蒙开界,已历时数十万年。如今,此界龙气凝实,龙脉初成,道统稳健。然而,此刻却异族突起,变数横生,长此以往,亡族灭种不为远也。”着,他暗中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端坐于书案之后的帝,见其一脸的不在意,心中微叹:好吧,君上真是拿那一支神族后裔当推演道具,不管他们的死活……
但是,他不能不管啊——上界鲜有人知道,那支神族后裔的远祖,与他的祖上有点儿渊源。
心念一转,他连忙换词,又道:“那异族以正统自居,暗中打开了锦山地宫,依形制了一张风水图,美名其曰,御龙图,并代代相传。同时,又派人四处搜寻灵穴,阻止新的龙气凝聚。受其影响,鸿蒙界之龙气,日渐稀薄……”
龙气是什么?凡界的灵气精华所在是也。对于庭来,则是控制凡界的秘密媒介。岂能容他人染指!
果然,闻言,帝面现薄怒:“简直是放肆之极!”
这眼药,总算是上好了。过犹不及。司命星君果断的咽下了后面的话,静候佳音。
帝沉吟片刻,吩咐道:“既是如此,庭也不能任他们欺了去。爱卿,你挑一得力之人,转世去鸿蒙界,护一护那一界的道统。在接下来的残局里,庭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顿了顿,又道,“现在就去吧。”
也就是庭要派人暗中干涉的意思。其中,道统什么的,不过是脸面,抢夺龙气方是首要任务。只不过,这话不可明,只能点到为止。
“诺。”司命星君深知庭机密,早就有所谋算。这也是他今火急火燎赶来上奏的最主要目的。无他。现而今,三界平稳,功德反倒不易得。他家人丁兴旺,有一大群子侄后辈要提携呢。
再者,得了帝密令之人,虽不是受命于道,但是,对于鸿蒙界来,差不多就是命之子。不求胜果,不管苍生,只要维护一下鸿蒙界的道统……真的是实打实的肥差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司命星君在心中飞快的挑选着合适的人选。
当然,力所能及的照拂一下远祖故交之后,也是顺水人情。
正欲离去,不料,帝又发话了:“这几日,碧眼兽有些烦躁不安,就让它去鸿蒙界历练一遭。唔,那些人手段了得,碧眼兽到底道行浅了点。爱卿再派点人手帮衬一二。”
碧眼兽是一头纯种的麒麟幼崽。一千多年前,帝出访麒麟族,偶见家伙,被其一双碧绿如玉、不掺一丝杂色的眼睛所深深吸引,继而带回庭,充当坐骑预选。
家伙也是个争气的,不出三百年,就从众多坐骑预选中脱颖而出,又深得帝心,以幼兽身份荣升帝的第二坐骑。如此快的晋升,在庭也称得上传奇。
听这段时间,家伙正在换毛,所以,烦躁得很……司命星君唯有羡慕的份。得,君上发话,莫敢不从。好在,君上还给了几个名额“帮衬一二”。所以,吃不上肉,安插几个后辈子侄去捡几口肉汤喝,也是不错的。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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