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的丫头穿的也很喜庆,红色袄,脖子里挂着个金璎珞,丫髻上戴着红色的珠花,手里还拿着没放完的窜猴,这样的打扮,并不是一个钦监监正该有的打扮,跟卫同远真有种一脉相承的感觉。
不愧是父女。
不仅仅这两人,在场每一个人都穿的很喜庆,院子四角甚至还挂了四个红灯笼。
“见过将军。”虽然穿的有点土,但丫头人长的还是不错的,当然若不是生的好也不会引得自己那个弟弟起了色心,半夜爬墙了。
陈述皱眉正要话,何太平已先他一步问出了口:“今日不是休沐,你怎么会在家里?”
“我告假了,今日是我父亲三十五岁生辰。”卫瑶卿着看了看周围的众人道,“摆了几桌酒,请街坊邻居来吃酒,又请了杂耍团热闹热闹。祖母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回去歇息了。”
难怪如此眼花缭乱了,原来是人家父亲的生辰宴啊!
何太平连忙道:“本官倒是不晓得,恭喜恭喜。”
身后众人一连串的恭喜声,上门正逢人家的生辰宴,这一句恭喜没有谁会计较,就连一同跟过来的阴阳司的师秦越人都道了声恭喜。
卫同远神色激动的回应,热情的邀众人留下来吃饭。
何太平正要话,一旁的陈述早就不耐烦他们的互相恭喜了,大怒:“够了,卫瑶卿,我弟弟是怎么回事?”
“您弟弟?哪一个我都不认识啊!”女孩子手里的窜猴被一旁笑嘻嘻的子点燃了,一下飞了出去,嘭一声炸开,笑闹一般,根本没当回事的模样极大的惹怒了陈述。
“临阳长公主驸马。”
“驸马?”女孩子歪着脑袋看着他,神情茫然,“不知道啊,不是应该在驸马府么?怎么跑来问我们了?”
是他昨夜爬墙,去了你的院子,奈何这种话就是陈述也有几分不齿,冷冷的盯着女孩子:“休要狡辩,你……”
女孩子沉下脸里:“我敬将军来者是客,可将军这般不由分丢了驸马来问我的架势。将军,我大楚虽不比前朝,民风开化,可女子脸皮薄,驸马的年纪都能当我爹了,句不好听的,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谁要啊!”她着还看了一眼人群里的崔九郎,意有所指。
陈工干的是强抢民女的勾当,可不是情投意合、风花雪月。陈述一时有些难以启齿,怔了一怔,一旁的秦越人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陈述转头去看何太平。这件事还是要何太平出面。
何太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目光在卫瑶卿的脸上落了片刻,他着实不知道这丫头在里头做了什么?
“你们到底要做甚?”女孩子声音有些尖锐与不耐,“我们好好的庆祝父亲生辰,你们一来,全搅了不,也不知道到底要做甚。”
何太平叹了口气,把陈工身边的厮喊了过来。
“何大人。”陈述看着何太平,这件事起来委实叫人没脸,看何太平的样子,是要当面破了,这般一想,看着何太平的目光愈发的不善来。
何太平冷笑了一声:“将军,您觉得驸马还有什么脸面可言么?不实情,你让本官去不由分搜查民宅?我长安父母官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陈述沉默了半晌,收回了手,眼下把陈工那混球救回来才是重要的事情。
“你吧。”何太平看着跪在地上的厮叹了口气。
厮结结巴巴的道:“昨……昨日半夜里,爷要来找卫六姐,让我在外头等着,可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也回来,我就翻墙进了卫六姐的院子,却见屋子门开着,爷倒在屋子里,也不见卫六姐,当时爷反应就不大对劲,回来之后就昏过去了……”
这么一,哪还有不明白,只听到一声女子的尖叫,而后便见几人冲上来对着那厮根陈述等人一顿拳打脚踢。
“这是我闺女啊,这杀的,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欺人太甚。”
“这种人死不足惜,怎么不叫老劈了他!”
“我杀了你,敢跑我六姐院子里。”
……
吵吵嚷嚷的乱成了一团。
“嘘,点声,就是那个驸马陈工。”
“杀的,这种人怎么不一把雷劈死算了。”
“这要跑我闺女房里,我非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弄死他不可。”
“这种人长那东西做甚,趁早跟那发情的猪一样,阉了算了。”
……
卫家的下人主子一拥而上对着陈述等人推搡,一旁请来吃酒的邻居里不少嘴碎的婆子在一旁看热闹,指指点点的。
何太平在一旁看着陈述腹背受敌冷笑,那厮似是受不了了一般叫了出来:“谁让她晚上穿着裙子出来的,不然爷怎么会注意到她?”
在一旁还未动手,被一群妇人围着似是怕旁人伤了她一般的卫瑶卿开口了。
“昨日薛二姐的生辰宴,我一开始穿的可不是裙子。是青阳县主泼了我一身的酒,裙子也是她准备的。”
起哄声起。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真真不要脸,这一对父女。”
“丫头穿个漂亮裙子怎么了,啧啧啧,怪人家丫头生的好看么?”
“不要脸成这个样子的,还是头一回看到。”
“早听了……”
……
陈述被打的狼狈不堪,偏偏那群嘴碎的婆子要堵住她们的嘴简直比登还难,他是武将,杀人他会,让人不话,他还真不如何太平。
“何太平,愣着做甚?还不快把人拉开。”陈述握紧了佩刀,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杀了这群嘴碎的刁民。
“陈工回去便出事了,听丢了一魂一魄,所以想过来看看。”何太平叹了口气,看向卫瑶卿。
只是卫瑶卿还未话,卫瑶玉便目露不善的望了过来:“我妹妹昨日没有回自己的院子,歇我院子里同我商量着如何庆祝父亲生辰了,快亮的时候就把隔壁的嫂子们请过来了,他自丢了魂与我们无关。青大人不为我六妹妹做主也就罢了,若是冤枉了我六妹妹,我就是舍了这条命也要去告御状的。”
何太平岂不知道卫家的二丫头在嘲讽他,话回来,这事换了他,他也要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