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这路子不对,心理顿时就凉了,但想起吴子玉对我的交代:“你先跟着张九幺熟悉道观的生活”感情这道观的生活,还有当在世华佗这种差事。
“去医馆……救人吗?我可不会行医”我报以苦笑。
“不是难事,这里有我和幽若,易兄你就打打下手,跟着学习学习就行了!”老九耸了耸肩,见四周没有路人,又心的凑到我耳边絮叨:“这医馆不过是吴家的一个哨眼,父亲在灵山上虽建立了道观,但私下还有些经济来源的,比如上次张家入侵,父亲就是受人所托,到古墓去取一样宝贝,这才回来晚了,平日道上的人前来,都会在医馆先联络后,倘若没有这些经济支撑着,你觉得这道观的日常开支,仅凭那点香火钱能维持的了吗?”
“你是……我们去行医,不过是掩人耳目?”我突然道了重点。
“当然是去救人了,那些事有人会安排,父亲这干这一行损阳寿,祸害子孙后代,坚决不让我插手,可惜我一意孤行,将第一次留在了牢,双眼也留在了牢……”老九显得很失落,我心里不好受,上前安慰了他两句,老九很快便走出了阴影,笑道:“不过没关系,我从来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
这尹集镇的规模远比我印象中的要大很多,马路上的行人络绎不绝,每个路口都贴了很鲜艳的大字报,集市大妈的吆喝喊得人心烦,卡车根本不注意行人的动向,直接在大道上行进着,这路人也十分配合,卡车一挤进便纷纷像两边敞开,十分默契。
吴家的医馆坐落在集市中心,旁边是一家五金铺和米店,老旧的牌匾上写医馆两个字,转眼看向旁边,林大胖猪肉铺,另一边五金专家,这名字取得忒前卫,放在我那个时代估计都没有会这么取,回到这医馆前,还是这两个字最公有化,字语间充满了无私奉献的精神,正迎合了时代的特征。
老九领着我进了门,里面正坐着一个老头,桌上放着血压计,摁着对面那人的手腕,轻轻招呼道:“放松……放松,别紧张!”
对面那人皮肤黝黑,衣着也很朴素,不像是大户人家。看他那恐惧的眼神,整个过程盯着血压计没松开过,我开始觉得他是不是没见过这玩意。
“风叔,我带易兄来了!”
那人暂时没搭理老九,坚持帮先帮病人测完了血压,在病历上唰唰写着什么,递出去时挤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不得不得,他这笑容治愈的伤,比任何针药都药管用。
那人擦了擦手,这才回过了头,上下打量了我两眼,最后又紧盯着我的脸,满脸质疑的问道:“他就是王易?”
“您好,风叔……”我刚上前介绍自己,他突然呵斥了一声,吓得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无知的年轻人,难道你家里人没告诉你,长辈在讲话时别插嘴吗?”
我哑口无言,这出门便吃了闭门羹,心里就吃了芥末一样,苦得直发涩。老九见情势不对,连忙上前缓和情绪,谁知也被他狠狠骂了回去:“闭嘴!我跟你话了吗?”
顿时,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压迫感,面前这人看似平常,却在犀利的言辞中给我产生了一种威压,被羞耻只是短暂性的,他那种凌驾于他人之上我威严,却无法在短时间内消除,不得不,他的气场不是一般长辈能够比拟的。
俗话的好,压迫就一定会有反抗,另一种特殊的气场席卷而来,瞬间横扫了整个医馆。
“喂,老头,你凶什么凶?仗着自己年纪大些就狗仗人势,你有没有出息啊!”吴幽若指着他的鼻子骂孙子似的,丝毫不顾及他那满头的华发,“别以为本姐会服软,不可能!有本事就告到我爹爹那里,看他不打的你满嘴找牙!”
“妮子,如此蛮横,待我替老三好好教训教训你!”风叔着举起了手掌,直接朝吴幽若打了下去,我见情势不好,吓得闭起了眼,没有想象中那清脆的耳光声,我微微的透出一条缝,风叔像个僵尸一样站在我面前,手上还保留着刚才举手的动作,整个人就像雕塑一样立在原地,我见吴幽若一脸的得意,转念又想起她会点穴的招式,真是庆幸她没有用在我的身上。
“怎么,你不是很嚣张吗?告诉你,不是看你对吴家尽心尽责,姑奶奶我早就点你死穴了,哪还由得你这么嘚瑟!”
吴幽若喋喋不休的骂着,那风叔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受着这样的羞辱,莫怪我失礼,心里见他这幅处境,其实还是有点乐的。
我见吴幽若没有收手的意思,再下去有些过分了,但又不想主动上去劝架,转眼看向了老九那边,他此时也站在原地观战,这令人费解,以他的性格,换做平时早就上去了,这会站在原地无动于衷,一定事出有因,既然他都不上手,我也只好怪该的呆在原地。
可憋得了一时憋不了一世,这吴幽若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我已经按捺不住了,管他什么狗屁原因,发火也该有个限度,我直接走过老九,一把抓住了吴幽若胳膊,告诉她:“够了,适可而止吧!”
我一脸的严肃,眼神中透露着阿兰传授给我的威严,估计是真的被我给吓到了,她一句反驳的话也没,伸出指尖,点在了风叔胸前的两个穴位上。
这身子骨一解锁,风叔立刻像发狂的野兽一样撞了上来,此时要逃开已经来不及了,我本能反应,伸手抱住了吴幽若,整个身子挡在她面前,后背立刻传来一阵剧痛,整个身体直接飞到了木桌上,可怜那脆弱的两块木板,在我的压力下硬生生的断成了两截。
风叔仍不肯罢休,提着地上的木屑又冲了上去,看这气势,对我们已经是痛下杀手了。
就在这时,老九终于动了手,一把抓住了风叔的手腕,打住了他所有的动作。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