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还是没有挡住玉罕的眼泪,她愣了下,身体激动的颤抖起来,那眼角的泪光在她的脸颊上倾斜而下,落在了我的手背之上,我趁她惊讶之余,看准了她内心最脆弱的一刻,立刻伸直了脖子,毫不犹豫的吻住了她的唇。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个画面,在天牢,在海棠墓,甚至是在灵山之上,被往事击溃近乎绝望的我,我抱住她的身子,不再承担任何的罪孽感,轻松的感觉她身体的温暖,用那最简单的动作,传达最有爱意的思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景色感染了,其实我早该如此,放下一切,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大哥!吻得好!妈的憋死小兰兰我了,你这一根筋终于懂得开窍了,我还以为你心里住的是石头呢!”阿兰的脸上莫名多了一个黑手印,“按我说,晚上就把这妮子干了,省的憋在心里,你那五指姑娘也该退休了!一直用着也不算回事!”
我依旧跟玉罕保持同样的动作,紧闭着眼,心里告诉阿兰:“你再多嘴我就让你尝尝我五指姑娘的厉害!”
“哎呀呀!我可不是gey呀,大哥你……”
“啪!”阿兰的嘴上也多了个黑手印。
“再说一个字,下次就阉了你,反正你性功能障碍!”
阿兰果真沉默了,偷偷的举起了小白旗以示投降,另一只捂着自己裆部,以免我真的下手。
余光之中,老九长大了嘴,脸上的肌肉完全给僵住了,吴幽若倒是落落大方,目光一直看在窗外,一句话也不说我,阳光落在她的眼角,猛地射出一道光,直接进入了我的针眼中,我猛地闭上了眼,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哎呀,吴家终究是后继无人吗?不知老大知道这回事,心里会作何感想呢?”吴天风感叹道。
山路崎岖不堪,坐在上头像过山车一样,我最终还是松了玉罕的唇,刚睁开眼注视他,吴天风正好喊道:“坐稳了!”我压根没搭理他的话,而就在下一秒,卡车底部宛如爆炸般腾空而起,我姿势不对,整个人也随之飞了起来,脑袋砸在了铁皮上,又一阵剧烈的抖动,五脏六腑都跟着翻滚起来,不知持续了多久,脑袋快被撞成马蜂窝了,卡车终于行驶到了国道上,我没忍住,立刻将脑袋送出窗外,稀里哗啦的吐了出来。
我能看见胃部未消化干净的食物在马路上飞起来。
胃汁都快吐干净了,我如释重负的坐回了车里,大口的喘息着,嘴里散发着恶臭,立刻引来了众人的不满,就连玉罕也掐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我真是不敢想象当时吻她的那幕情景。立刻撇开了脸,刚面向老九那边,他比玉罕的反应还要强烈,直接给我吃了一大耳光子,嘴上还骂道我:“滚开!你有玉罕了,咱们不是好哥们了!”
还是风叔够意思,他给我递了瓶水,八卦的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接吻,我敷衍他哪有这么夸张,这老家伙竟然还不信,说我都快把内脏吐出来了,明显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他还解释什么接吻是享受,不是受到刺激,称我刚才那副样子根本不是在享受。
我此时真想臭骂他:“你这破车不好好开,还有心思去猜测我的心路历程,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羡慕嫉妒,故意开到那条烂路上去的!”
我洗漱了口齿,又从吴幽若那讨了两颗糖果,找她要时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让我自己摸到她口袋里去拿,我没好意思,让玉罕帮我捞了几颗,国产的水果糖,吃进嘴里有些潮,味道还算过的去,至少能将胃酸的恶臭给覆盖下去。
拿玉罕做实验我自然舍不得,只好将脑袋转向老九那边,他一脸的不爽,将脑袋转向一边,不与我对视。
“怎么,你还吃醋了?”我搅碎了糖果,嘴里发出了富有节奏的脆感。
“不行啊!”老九耍起了小脾气,“你现在好了,有妻子了,难道还在乎我这兄弟吗?”
果然还是吃醋了,我又不是一天两天跟玉罕这样,虽然以前没有承认关系,但心里至少也该有个数,他这番反感,我还真是没有预料到。
“这是哪里话?”我义正言辞的告诉他:“谁说有妻子的人,就该跟兄弟断绝关系的?我不知你们那套奇特的风俗,但在我这里,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再说了,我不还没结婚嘛?”
玉罕噗了一声,立刻将目光看向窗外,耳根连带着脖子都像上了一层红色的胭脂水粉,看起来极为羞涩。
“嘴都亲了!难道你还想赖账?你要想反悔,别说玉罕妹妹了!我张九幺第一个不答应!”老九画风突变,猛地举起了手,一副慷慨激昂,决心赴死的样子看向玉罕,随即又拍着胸脯对她保证:“老妹!这厮倘若对你不好,你且得跟我说,别看老九我双目失明,功夫也不如他,但只要你说话,我保管要他好瞧的,曾经他敢用同归于尽的办法对付张三刀,我也可以照葫芦画瓢对他使使,让他这小子知道,咱后台也是有人的!”
玉罕轻轻的点了点头,一副黛玉掩面似的看了眼我,见我目光一动,立刻将脑袋转向了窗外。
老九变脸似的严肃起来,拱了拱我的肩膀,让我把身体靠在后座上。
“怎么了?”我以为他还要瞎掺和什么事,随即加大了音量,老九立刻装作没事人样,脑袋转向了窗外,我暗自窃喜他阴谋未能得逞,猜测他应该不会捣乱后,这才重新靠在了后座上。
谁知老九像个特工一样又摸索到了我的耳边,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手上做着“嘘”的动作,我小心的瞟向后视镜,此时的位置只能看着玉罕那边,我们这里是唯一的死角。
老九打开窗户,风声呼啸,正好能掩盖我们的声音。我压着喉咙问他:“你还要干什么?”
“别怪兄弟我多事啊!”老九脸部肌肉有些抽动,手指慢慢的朝向了吴幽若那边,我刚要说话,他重新捂住了我的嘴,在我耳边解释道:“我刚才那,不过是缓兵之计,这会妮子可伤心了,你要是觉得妥,就去说句话,至少还能做个朋友,否则,以这妮子的性格,所有的恐怖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