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幽若捂着脸面,失声痛哭起来。我这才发现门没有关紧,雪花片片飘进了屋子里,就在门口那厚重整齐的雪堆中,出现了很多凌乱的脚印,但却找不到任何身影。
看着她这样难受,我心里突然也仿佛流失了些什么东西,从挨打挨骂,父亲普遍将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学时跟着王昊去水库游泳,本路被隔壁邻居逮了个正着,在岸边衣服还没换好,父亲领着皮鞭啪啪在我身上留下两条血痕,王昊只是一味的哭,父亲没有怪罪他,带着他独自回了家,将我一人撂在了水库边,我当时十分恨他,恨他为什么偏爱弟弟,他不过比我一岁而已,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扔一边,那种被全世界给抛弃的孤独,真不是一个人普通孩子能够承受的。我一直很讨厌他,上了初中如此,高中更是如此,直到他逝去的那,我在遗物中找到了他那老旧的皮夹包,那是很老旧的牛皮包,在九十年代十分流行,但因为给承担着我和王昊学费,一直不舍得换,那模糊的透明袋下,不是结婚照,不是家庭合影,只有一张我时候的运动照,因为存放的时间太久,几乎和透明袋黏在一起了,我看着那张照片,跪在冰冷的遗像前,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生前不懂得珍惜,只有在永远失去后开始懊悔,我曾经对这句话格外嘲讽,等到自己成了故事的主角时才发现,一切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我曾经也跟你有过一样的感觉,可到现在,再想听到父亲那不留情面的臭骂,却已经再也不可能了!”我强挤出一个笑容,将手掌放在了玉罕的脑袋上,“我们都是一样,永远都不可能再听到了!”
不知是不是我抒情的比较到位,吴幽若似乎有些触动了,她擦了擦通红的眼眶,一句话也没有,转身走向了房门,临走时留下最后一句话;“你的病已经好了!”
我一直目送她走进了道观,那孤独的背影,在雪中竟有一番黯然伤神的感觉,和我第一次见到她的那种顽固时完全不一样。
二十多瘫痪在床上,除了看花板密集的纹路和窗外过往的道士时,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是在玉罕的陪伴中度过的,这手脚筋痊愈,刚站在地上时十分吃力,在地上画了几圈龙,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客厅,玉罕双手搀扶着我,似乎难以驾驭我的身体,我尽量让自己去站稳,却发现根本没有那么容易。
“习惯习惯啦,这筋脉重连都这样,跟原来那老一套的不一样,你这依靠魂珠和金丹才脸上的自然要比原来的好很多,好好利用,相信大哥这一年之约,一定会让我刮目相看的!”
“听得口气我好像还要感谢张三刀?”
“大哥见怪了,弟也只是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
我撑着玉罕,又在地上画了其他的击中图案,螃蟹,螳螂,身子是哺乳动物,走路的姿势都被我试了个便,虽能正常行走,但还是有些吃不上劲,手上就更被,挥拳时反应有些迟钝,跟原来没得比。
“能动是能动了,但习惯还要一些时间,还是先静养一段时间吧,虽这身体上是痊愈了,但精神上还是需要时间磋磨的!”
“可临近大会的时间越来也少,我只有一年的时间,现在又没了龙牙,我如何才能对付的了张三刀?”
“人家活了快百年的大粽子,你这一年就想超过人家,不现实,但你身体里毕竟有魂珠和金丹,练功起来事半功倍,咬着牙拼一拼,这吴家提供丰厚的资源,还有我这名师教导你,你还担忧什么?”
阿兰所的担忧具体指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就是感觉内心隐藏着某些奇怪的东西,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它会在某个时刻爆发,最后痛的我无法自拔,这是我仅能的描述感觉。
“你先试着打打拳,那西洋拳虽实在,但这吴家肯定不会,我也不大明白,暂且先搁着吧,他这道观在南方,应该也就教你一些南拳或洪拳,我对那些东西都不大懂,你也就跟着他们练练,我找找你的弊端就行了!”
“看你的,那你会什么功夫?”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瞎眼乱打吧……你也看到,反正每次都很实用!”阿兰笑出了声,给我安排了接下来的任务:“你先去找吴子玉吧,这段时间他会给你安排的,这冬冷,我还是想多睡睡觉,暂且先不管大哥你了!”
我翻了个白眼,这都睡了一年还有心情睡,真是不理解他灵魂体是什么个情况。我在房间里走了许久,大致能掌握走路的感觉了,松开了玉罕,又在屋子里逛了几个圈,依旧没事,走到柜子前找了件大衣,跟着玉罕走出了房间。
不得不,这踩在雪里迈脚跟跟在平路上要吃力很多很多,倘若不是玉罕扶着,凭我一个人估计很难走到道观里面。此时大殿内零散着几个打坐的道士,吴子玉正坐在大殿的正中央,他手上拿着拂尘,身上穿着一袭黄褂,像个木头一样钉在了垫子上,我见他正在修行,这会上去打扰他难免有些冒失,干脆等晚点再来看看。
我刚跨出大殿,背后突然响起一阵沉闷的声音:“无妨,进来坐坐!”
打坐的道士立刻散开,规规矩矩的站在两边,像个木人一样看着我们,我收回了脚,走到吴子玉的身边坐了下来,问道他:“先生,我的病已经好了,至于你的修行,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开始?”
当时众人因为古代法师的祭祀和机关暗箭伤透了脑筋,可当时你血气方刚,一人提着刀下墓,还是李家的孩发现了你,当时你身中数十箭,几乎就要不省人事了,还是吴子玉把你送到了省城,在一家名医那儿得到了治疗,最终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