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老者什么意思,昨那把龙牙当做定金,我收了刀后没有逃走,第二如约复行,他是在赞叹我的品德。
“承蒙老先生抬举了,这约定时间已到,不知何时才能出发?”
“你看样子很着急呀!”老先生笑着问道。
我沉默不语,不知怎么回答他。我到这个时代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寻找于艾的身世,虽这时间还很宽裕,但至少要先回到南方,很多基本的事情都没有处理干净,我在这里人身不熟的,好不容易有份诱人的差事,这下墓虽然危险,但相比与打工挣路费之类的,这还是最快捷的方法。
老者带我走进店内,里面正坐着一位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从外貌上来看至多四十来岁,额头有一块疤痕,伤口的撕裂程度看起来像是钝器所伤,他的手臂纹了条青龙,一直到胸脯的位置又有些痕迹,看样子是连在一起的,最让我惊奇的,他的右手拇指似乎只有半截,隐约的藏在手掌之中,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介绍一下,于牧川,西藏人,参加过抗日战争,抗美援朝,在越南战争中担任排长,我这些伙计中,可谓是老江湖了,从越南撤退时,为救战友,被子弹打断了指,之后因伤退役,接过熟人介绍,到我这当上了伙计,放心吧,川子为人实在,别看他身上纹了条青龙,那是辟邪用的,不是用来吓唬人,我怕你们在那边应付不来,多加点人手,相互也有个照应……”
我怎么那么黑呢,原来生长在高原地带,他露出僵硬的微笑,脸上的肌肉就像用万能胶固定一样,看的人心里十分不协调,他伸出胳膊,试图跟我握手,自我介绍道:“您好,驸马爷,你的事我都听姐了,你的这一行程我会确保的安全,将你平安带回来……”
“什……什么?驸马爷?谁的驸马爷?”我追问道。
“哦,忘了提了,川子以前在张三爷手下做事,三爷入狱后,他就来了我这,平时帮我盯盯店,打打杂什么,偶尔当当保镖之类的活……”
“三爷?哪个三爷?张三爷不是那个清朝的工匠吗?”我质疑道。
“哦,看来妮子还没跟你,三爷就是张三环,张佳仪的父亲,现在已经入狱了……”
感情是这虎妞的新郎啊,玉罕似乎也听懂了意思,在一旁嘟着嘴,脸色十分难看,我连忙招着手,他那人别乱:“不不不,川哥误会了,我可不想当什么驸马爷,都是她胡的……”
张佳仪气鼓鼓的脸怒视着我,我当场拆了她的台,弄的她很美面子,但有的东西可以拖,有的东西必须当面清楚,感情这事容不得缓口气,玉罕正好也在一边,她这样听了心里多难受。
“罢了罢了,你们的事,我这个当下人的管不了,我还是得叫你易爷,你还是叫我川子吧,我于某人虽无大识,但地位方面还是十分得体的!”
我不动他,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这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参加过如此之多的战争,他是名族英雄绝不为过,只是咱们的辈分混乱,我叫叔都不算大,他让我叫起来像哥们,这行得通嘛。
老者带我们走到一个房间里,那是整个博古斋内唯一的房间,我在进来第一眼就发现了,还暗想着这里头不可能藏下如此之多的古董。房间里摆放了一些茶叶的存货,从格局上看起来十分不自然,将木箱推到门前,正好挡住了外面的视线,后头立刻出现了一个暗道,顺着阶梯往下爬,整个视野渐渐开阔起来。
无数的奇珍异宝存放于此,雕刻这龙凤的玉盘,金莹剔透的夜明珠,我只单单认的外型,并不能立刻判断年代,老者从一个空地上拿出两个包袱,让我临时检查一下。
我从他手中接了过去,差点脱手摔在地上,这包袱挺沉的,我一只手很难拎起来,里面装着一些生活用品和袋装食物,还有手电筒和几把军用的刀,刀把上能看到八一的字眼,而就在袋子的侧边,还出现了一把很长的猎枪,大概快赶上整个包袱的长度了,里面还有几十发子弹。我拿在手中掂了掂,大抵都是这枪吃了重量,我随口一,没想到这老头还真有办法弄来,安全性着想,有总比没有好,放在身上防防凶蛊还是不错的选择。
“里面都是一些基本的用品,洛阳铲和铁镐在车上,炸药那边的伙计已经安排好了,万事俱备,只差你们前去援助了……”
“放心吧三爷……”川子突然笑道,随即收住了嘴,一脸警惕的看着我,又苦笑的转过脸,接着道:“咱又不是第一次下墓了,这点事都不算什么……”
“准备还是要充足的,为了你的安全,为了我的利益,一举两得嘛……”老者突然大笑道,似乎已经预料到事情会顺利成功。
我陷入了沉思,川子不停的用眼睛瞟我,跟老者相处了这么久,我竟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便问道:“老先生,我为你做事,是不是应该知道你的姓名比较好啊,一口一个老先生老先生的,叫多难免感到奇怪!”
“哦……我差点给我忘了,老夫张师,绰号老鬼,在道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年轻人,帮我做事,指定亏不了你的……”老者大笑道。
可真够巧的,张师?龙虎山道教创始人吗?我还吃过那边的师板栗,千万别告诉我这板栗就是老者亲情代言。
我想的有些夸张了,老者又跟我们交代了一些事,都是藏族自治区的一些民俗和遵守事项,临近上路,我已经没多少心思愿意听了,敷衍了几句,重新回到了博古斋内,此时艾正坐在客厅,张佳仪已经不知去向。
“佳仪呢?”我问道玉罕,她嘟着嘴,装作一脸生气的样子,表情明显是在告诉我:臭易,你该不会真的想当驸马爷了吧?